领面积最大的岛屿吗?对敌我战争格局都至关重要,浩海两次从那跑了过来,已经是为了方副将和殿下一次又一次破例了。”
果然没过多久,凯文逊就派人去请于浩海,让他速来军帐一起商议,俞格依旧下落不明,像是从这个岛上蒸发了似的。
“不管。”艾兰道。
“不管?”袁真用湿毛巾按在方倾的脸颊上,震惊地问。
方倾也不由得抬起脸,看向艾兰。
“是,浩海说了,殿下手底下的能人巧匠太多,用不着他管。”艾兰看着方倾右侧脸上肿起的红色硕大指印,不禁叹道,“你说说你,非要违抗他的命令,真是……”
“你们上次从这里离开的时候,就知道他不会放弃王俊吗?”方倾问道。
“当然了!”艾兰道,“王俊是我们的朋友不假,但王俊也是一国王妃啊,这王妃不管是谁来当,咱们作为当兵的人都不能让未来的国母受辱,浩海心里有数。”
“是,他应该已经盘算好了抓住阿班德去换,只是当时他对皓南岛的情况还不了解,不会夸下海口,说他一定会抓住阿班德,”袁真说,“但他绝不会置之不理的。”
方倾听了他们的话,心里很难过,所谓“至亲至疏是夫妻”,这话一点都不假。
他对于浩海这一巴掌并不意外,甚至因为它终于落了下来,反而心里一松,难堪、羞耻甚至自卑,这些感觉自从他跟于浩海在一起后,就没少过,他竟也练就得无所谓了,只是却因为他还没有艾兰、袁真了解于浩海的为人,而感到真正地伤心。
白爱了一场,还不如陌生人。
袁真和艾兰见他面容嘁然,低垂着眸子,都不做声了,等要出去时,方倾却对二人道:“让步睿诚去劝一劝吧,他来这一趟,总不会是只为了打我,别让殿下过去。”
袁真叹了口气,艾兰推了一下他的头:“真不够你操心的。”
俞格和王俊到底在哪里,不能再耽搁下去了。方倾知道,尹瀚洋一个人守着皓南岛,情况也很危急。
步睿诚拿着酒去找于浩海,有些负荆请罪的意思,俩人在外面的一处篝火旁,说了很久很久的话,凯文逊见于浩海接过了步睿诚递给他的凉州战情地图,稍稍放下了心。
只是没过多久,于浩海就四肢摊开,倒在那里睡觉了,步睿诚给他的地图,压根没打开。
于浩海睁开眼睛,一骨碌站了起来,活动了一下胳膊,步睿诚在他不远处,躺在那里睡得直打呼噜。
他已经五内俱焚、心神俱裂地等了三天三夜没合眼,直到确定了方倾就在这里,就在前面倒数第二个军帐里面待着,这才安心地倒下睡了一会儿。
凉州,不愧名叫凉州,温度比之皓南岛体感低了七八度,周围冷风侵袭,非常地冷。
凯文逊的军帐里灯火通明,方倾的也一样。
他站那儿,没来由地一阵心灰意冷,只觉得非常孤独。
“于中将。”章宇泽在另一处篝火旁守夜,见于浩海起来了,立刻过来听命。
“让牛萌萌过来。”
牛萌萌从袁真旁边的睡袋里被叫醒,披头散发地跑了过来,一见到于浩海两眼放光,不住地搓着手,问道:“将军有什么指示?我醒啦!”
“你是怎么找到的防空洞,跟我讲讲。”
“啊,这个简单,我带着他的玻璃罩子,走在前面,看到地上被炸得开花,可山坡上还有鼠尾草的痕迹,就拽下来闻了闻它的根儿,湿漉漉的,像是有水源……”
没过多久,于浩海率兵出发了,只率了一个兵,那就是牛萌萌。
只是凯文逊、方倾等人都彻夜不眠地等着他的下一步动作,于浩海起来没活动多久,他们就都知道了。
“阿嚏!”牛萌萌缩着身子,冻得直哆嗦。他依旧破衣烂衫和乱糟糟的头发,他以一个Omega之身,在赌场里混迹,靠得就是装乞丐。
“袁真,你给他找一件咱们的衣服。”于浩海道。
“啊,是。”袁真回到了自己的帐中,转了一圈儿,把自己的Angel军装脱了下来,急冲冲地跑了出去,把衣服给牛萌萌穿上。
“这是收我进军队的意思了吗?!”牛萌萌裹紧了呢大衣,惊喜地抬头看着于浩海。
“看你表现吧。”
章宇泽上前问道:“将军,咱们是炮车走还是……”
“军车吧。”
于浩海没有带章宇泽的意思,反而是将章宇泽递给他的玻璃防毒面罩套在了牛萌萌的脑袋上。
“玻璃缸子又来了。”牛萌萌一说话,玻璃上起的薄薄的白雾。
俩人分别往军车左右两边上车,战士们三三俩俩,都在军帐门口看着。
康珠和艾兰他们见到此情此景,都忍不住看向同样站在门口的方倾。
方倾对刘赢道:“他的面罩……”
“浩海!”
刘赢一着急,直接喊了名字,往他的方向用力将面罩抛了过去,于浩海接住,顺手罩在自己的脑袋上。
“需要我去吗?”凯文逊问道,“我派人跟你一起?你聋了吗?!”
于浩海甩上了车门,一脚踩向油门,剑齿虎军车绝尘而去。
在凯文逊着急地问方倾要不要尾随时,方倾说不用,于中将独断专行,我行我素,不会公私不分,咱们就坐等消息吧。
他回到了行军床上,右侧脸颊肿得已经没法看了,此刻依旧热烫。他望着军帐的棚顶,身心麻木得似乎失去知觉。
他没有忘记,于浩海是个多么骄傲的人。两人刚定情不久,于浩海就要进新兵营,临走时非要标记他,咬一口再走,方倾苦劝不听,只好缓兵之计,说是一周后作为体检医生,混进去看他。
结果因为别的事耽误了,两个月后才终于在歌剧院外面,见着了于浩海。那时于浩海已经听说了青羚收了莱恩家里给的聘礼的事,当即跟方倾划清界限,说是已经分手了。
方倾当时是懵的,根本无法理解于浩海那非黑即白的逻辑,只是他被爱情冲昏了头脑,根本来不及思考,只一味地求和,费了很大的力气劝说,甚至还发了誓,于浩海才回心转意。
今日的种种,当时早已埋下伏笔,于浩海没有错,也没有刻意隐瞒他的暴戾性格,他就是这么说一不二的人。
在方倾惊讶地说:“三岁小孩答应的婚事,你怎么能记到现在?”
于浩海当即目光森然地看着他:“三岁小孩说的话就不算话了?!”
方倾被吓着了,傻乎乎地答应了,将自己这么交出去了。
如今想来,只觉得可悲又可笑……方倾抬起胳膊挡住了眼睛,可泪水还是从两边无声地滑落了下来,没过多久,枕头两边都已洇湿了一大片。
于浩海那么伤他,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