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俊说了,没必要。
如果知道了是他的,恐怕他更没法跟凯文逊断干净了。
王俊的打算,竟然跟方倾的不谋而合。
“你跟我去一趟昶洲,帮我劝一劝他,”凯文逊道,“把孩子给尹桐带着,他跟我回来。”
“桐桐爸爸有他自己的事要忙……”
“他有什么事?索明月没有生孩子,你又跟于浩海离婚了,他不是在家做饭吗?他要是不想带,我把王俊接回来,孩子也抱回来,给我妈带着。”
“你快拉倒吧……”
“方倾!”凯文逊生气地吼了一声,方倾立刻把外面穿的白大褂虚掩的扣子解开了。
凯文逊不由得往后退了一大步,震惊地看着他。
“我是个孕夫,”方倾说,“我哪都不想走!”
凯文逊的嘴唇有点儿哆嗦,无语道:“你这又是从哪儿弄的?!”
“殿下,天气热,我很烦躁,”方倾说,“你不要惹我。”
“……哦,”凯文逊老实地点了点头,“那不用你去了。”
他忽然想起方倾过年的时候,消失了一个月,去了什么雪乡。手下的人回来告诉他,说是方倾认了个弟弟,据说长得非常强壮,方少将走哪儿带到哪儿,很是亲近。
想来,是那时候珠胎暗结了。
“殿下,王俊生下了孩子,你跟他说了什么。”
“恭喜了他。”
方倾冷笑道:“恭喜了他?行吧,你也别去找不自在了,现在他还在坐月子,肯定很多事要忙,你去了会让他伤口崩开还差不多。”
“那你要我说什么?!我喜当爹,我欢天喜地?!”凯文逊吼道,“你们这些Omega只要怀了个崽,管它乌龟王八蛋的,不都喜欢生下来吗?我还能说什么?我制止了吗?!我强迫他打掉了吗?!”
“你再骂?!”方倾瞪着他,“王俊永远都不会回到你身边了。”
“……是不是欺人太甚了!”凯文逊把会议桌抬了一角,见方倾吓得往后退,又把桌子放下来了,骂道,“难道要我把俞格的孩子,当成我自己的孩子?!我还要高兴?!我演不出来!”
“你为什么就认定王俊会给俞格生孩子,他没有是非观吗?你没有脑子吗?!”
“方倾,两个月,王俊跟了俞格整整两个月,他怎么度过发情期的,你给我说说!”凯文逊从兜里掏出了一个粉色的小盒子,啪的一声按在了桌子上,“还有这个东西,Alpha阻断药!我每次都记得吃,一次都没落下过,王俊怎么会怀上我的孩子?!难道你们医院卖假药了?!”
粉色小盒子被他拍碎了,里面一颗颗黑色的小豆豆滚了出来,方倾捡起来两个,放到了嘴里。
凯文逊:“……你有毛病?!这是药!”
“这是巧克力豆!”方倾骂道,“白痴!你也不想想,王俊怎么舍得你吃阻断剂,你们在一起的两年,他都是让我给他注射的避孕针剂!”
凯文逊愕然地看着他,又看向桌面上的药,“……这不是巧克力味的药吗?”
“你看我都敢吃,你觉得是药还是巧克力?”方倾无语道,“我再给你普及一个生理知识,Omega怀孕的时候,是不会发情的,他跟俞格在一起没几天,就发现了怀孕,根本在那两个月就没有发情!而且俞格早已因为乔薇断情锁爱了,我在查他和乔雅的关系时,发现乔薇逝世的第二年,俞格因为大出血进过医院,是乔雅把他送去救治的……”
“他划碎了自己的Alpha腺体,”方倾道,“前胸、后背、腹部的所有Alpha腺体所在处,都被他用刀自毁了。”
也就是说,即便俞格跟任何一个Omega同住同眠,他都不会被Omega的信息素所侵扰。俞格立志复仇,作为一个Alpha,又那么爱乔薇,自然不愿再为别的Omega所吸引,所以干脆自毁腺体,即便Alpha腺体犹如树枝脉络一般遍布身体,他也挥刀自残。
“也就是说,他把他自己阉了?!”凯文逊面带喜色,简直是喜出望外。
“……你要这么理解也行,”方倾无奈道,“但是,你对王俊还有他腹中你们的骨肉那么无视和嫌恶,你还不相信王俊……”
“我要去昶洲了!”凯文逊原地蹦了一个高,兴高采烈地往外跑,“我要接我老婆孩子了!”
方倾:“……”
“对不起。”方倾在电话中对王俊说,“他太气人了,话赶话我就说了出来。”
“没关系,反正不说他也要来闹,早晚也会知道,”王俊说,“他知道了,起码不会想着扔掉我的孩子。”
“他要扔掉?!”
“……不然我为什么会跑,”王俊说,“不过,现在这个孩子,还有我,都跟他没关系了,我是因为喜欢宝宝才生下他的。”
“幸福吗?”方倾忍不住问。
“幸福地不敢眨眼,”王俊笑道,“一会儿给你发宝宝的照片!”
“好嘞,”方倾笑了笑,“他现在去找你怎么办啊?”
“我不在昶洲了,”王俊说,“接下来我在哪儿,跟你也要保密哈。”
我们已经被窃听了。
“好的。”方倾明白了,迅速挂断了电话。
凯文逊去昶洲,又扑了个空,王俊去了哪里,这回是谁都不知道了,他当机立断,去往普脊岛,按方倾指的路线,拿下普脊,跟尹瀚洋会合,逼他说出王俊的下落。
尹瀚洋呵呵冷笑:“狗比王子,当初你们结婚时怎么说的?王俊现在不跟你了,你想找他,我能让你找到?”
据说他们俩在本州岛大打出手,还是丁一劭从中调合,摁住了两个人。
漫长的七月盛夏终于过去了,方倾一天比一天身子重,专心在研究室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搞他的重大课题研究。
八月初的一天,从沣西岛忽然来了一通军部内线电话,却是袁真的求助。
“方倾,我们刚刚打退一纵蜥蜴军埋伏,在对敌作战的时候,有一位战士重伤,生命垂危,怀疑是胸椎后纵韧带重伤骨化症,”袁真道,“现在我们通讯兵已经抢修了网络线路,能跟你视频连线吗?这个手术我知道只有你做成功过……”
“赶快赶快!”方倾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把被子挪到了腹部和腿上盖住,聚精会神地抱着手机。
Angel医疗兵迅速把手机用支架给架起来,放到手术台上空,灯光照在上面,袁真找好角度,力求影子不挡伤口,两位主刀医生和四位助理医师,全部到位,听从方倾的指挥。
“不要紧张,我们把它当作普通的胸椎前路手术来施术,你们都是经验丰富的医疗兵,一定会成功的,”方倾的声音温柔而有力量,“袁真,你用2号手术刀,经胸腔中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