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方倾掏出了手机,笑着给孩子们和狗子拍照。
“方倾,”青羚担心地把方倾拽到一边,“怎么办,于浩海要是知道黑崽是他儿子肯定不撒手,你爸说了,于总知道了,也不会放着他的孙子给咱们,肯定会来要的。”
“不会吧?”方倾有些踌躇,之前都让皓南姓于了,想着就是再大一点儿,最好于浩海那边已经又结婚了,再把孩子的事摊开来说,可是……养着养着,哪舍得把黑崽交出去。
“怎么不会,于凯峰是个传统的人,方盼盼和于皓南对他的意义不一样,”青羚说,“他以前带孩子的时候就对你爸说,孩子们长得太快了,还没稀罕够就长大了,何况咱们黑崽跟他那混小子于浩海长得一模一样,他肯定要抢!”
方倾只觉得心惊肉跳的,问道:“那怎么办?盼盼已经知道黑崽了,他也知道是弟弟不是小狗。”
青羚的脑筋转了转,忽然想了个办法。
医院收养院里的孩子们不少,他找了七八个跟黑崽差不多大的小婴孩,将黑崽置身里面去。
“盼盼,今天给你介绍一些小朋友!”青羚搓了搓手,给他一一介绍,“这个是白崽,妹崽,呆崽,闹崽,哭崽,笑崽,圆崽……”
方盼盼听得是目瞪口呆,被青羚忽然赐名的孩崽子们也是叽哇乱叫,根本听不明白。
“黑崽是他们之中的一个,是你弟弟,这些孩子们,也都是你弟弟,明白了吗盼盼?”
方盼盼抱着娃娃,站在那里,瞅着这些小孩,又瞅瞅青羚。
方倾已经明白了,青羚要把黑崽泯然于众崽,让方盼盼再跟于浩海说起这事时,于浩海会理解为黑崽不过是医院收养的一个普通孩子。
方倾走过去搂着方盼盼,安慰他道:“弟弟这么多,等长大了跟你一起玩游戏,就像黑崽一样,好不好?”
方盼盼懵懂地点了点头。
实际上于浩海开车载着他从康府回医院的路上,已经问过他黑崽的事了。
“黑崽干净吗?掉毛吗?”于浩海的大手,按着方向盘,一边开车,一边注意着副驾驶位上儿童座椅里面,方盼盼的情况。
“干净,”方盼盼回想着黑崽穿着连体衣开裆裤的模样,“不掉毛。”
于浩海心道方咪咪自己怕狗怕得要死,却让方盼盼养狗。
不过,都能提着小白鼠故意吓唬孩子了,可能是想让方盼盼胆子大一些。
“你别总跟它玩,”于浩海提醒道,“别让它咬着你。”
方盼盼摇了摇头:“黑崽不咬人的。”
“挠着你也不行,”于浩海说,“不然你要打针了。”
方盼盼皱了皱小眉头:“黑崽也不挠人。”
父子俩各说各的,这一茬儿就岔开了,等到把方盼盼送到医院时,他看到那四名保育员,还是之前的那几个人没有变,想来都是青羚的亲信。
“狗呢?拿来给我看看,”于浩海一进去就说,“叫什么黑崽?”
这四个保育员都是个顶个抚育娃、带娃的高手,跟青羚那是铁磁的关系,从当年于浩海抢孩子的时候通风报信,到现在方倾秘密产下一子,是一路跟随,当然知道青羚和方倾在偷偷地藏孩子。
“它去流浪了,”保育员中的头儿说,“本来就是一小流浪狗,已经走了。”网?阯?f?a?布?y?e??????ü?????n????〇??????????????
于浩海皱了皱眉,整半天还是条流浪狗。
他隐隐地觉得青羚和方倾带娃并不靠谱,青羚把方倾娇纵坏了,方倾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可是事到如今,他也没有别的办法,只能尽量抽出时间,多跟方盼盼视频联系。
等青羚和方倾后来从保育员那里听到于浩海问过黑崽时,都觉得好险、好险,假设这个孩子现在被于氏父子知道了,想来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咱们盼盼识字数量有200多个了,”保育员说,“还会背诗、唱歌,都是于中将教的,他们没少视频,盼盼比同龄小孩聪明。”
“那是背诗啊?”青羚感叹道,“我还以为他叽叽咕咕说话,是在那念咒语呢。”
“……”方倾听来有些汗颜,他和青羚给方盼盼买的玩具都是拳击小手套、沙包、皮鞭、小枪、小汽车之类的,青羚希望方盼盼将来照着艾兰的路子长,方倾则希望盼盼能像索明月一样。
可想来于浩海知道教育孩子要因材施教,所以给方盼盼带的东西大多都是文学艺术类的,甚至还有一个儿童钢琴,方盼盼显然对拳击还是枪都不感兴趣,一直在翻着文字卡片,或者是小手在那弹琴。
“我们给盼盼请一位语文老师、一位音乐老师,”方倾说,“要能力拔尖的。”
青羚道:“没问题。”
之前青羚把黑崽的照片和视频发给方匀的时候,方匀生气地说:“长得跟浩海小时候一模一样,有什么可看的!”
无奈青羚实在是没有多少人能让他炫娃的,又三天两头给方匀说黑崽的事情,发黑崽各种呆萌照片,分享他的趣事,到底是血缘关系,方匀现在时不时给青羚说“来点黑崽动态,视频拍长一点儿”,甚至日夜担心他的老搭档于凯峰会跟他们抢孩子。
方倾看到黑崽抱着小奶瓶喝奶,喝了一半剩下的递给方盼盼的时候,觉得很好笑,方盼盼拿起来象征性地浅喝一口,又还给黑崽,兄弟俩从不争执,特别友爱。
保育员们夸黑崽,说从没见过一个小孩儿这么小的时候还会让奶,这种几乎违背婴儿本能的谦让和懂事,让他们觉得很意外,也让方倾深感欣慰。
青羚在一旁叹了口气,这种小孩儿,他是见过的。
20几年前,浩海就会让着瀚洋。
方盼盼会好几首儿歌,有些是于浩海一句一句教的,盼盼过生日的时候,逃不过要表演节目,方倾拿着手机笑着给他拍摄,让他唱一首。
方盼盼站直了身子,双腿并拢,小手合了起来,就像上了演讲台一般,稚嫩的童音,清脆悦耳,黑崽在一旁呱唧呱唧拍手掌。
“小燕子,穿花衣,年年春天来这里~
我问燕子为啥来?
燕子说,咪咪和盼盼在这里。”
“……”
方倾脸上的笑容僵在了唇边。
于皓南跟着和了一声:“……里!”
秋去冬来,冬去春来,于浩海没有再回驻地,关于他闹出的笑话,却转变成了各种版本,在驻地疯狂流传。
有人说他冲冠一怒为红颜,甘愿舍弃皓南岛,为了从殿下手里夺得方倾美人归,结果被美人当场打脸,冷酷拒绝;又有人说他持重兵威逼王室,讨要方倾,结果被金刀驸马刘赢劝说,最后放下了屠刀,远走他乡;还有人说他已然是叛军首领,想要武力镇压夺取驻地,枪炮就在一念之间,“城主”方倾只好挺身而出,陪他睡了一晚,才把他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