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庭侧身瞅了瞅他的后脖颈,看得出于凯峰的牙口很好,每一个颗牙印都很齐整,犬齿较长,所以这两处伤口是深红色的,看起来触目惊心。
尹桐看出他在看自己被标记的牙印,也回过头使劲瞅,眼睛斜了半天也没看到,发现厉庭看着自己在偷笑,就不好意思地低头笑了笑。
厉庭拿起一面圆镜,把他推到穿衣镜前面,往后拽了拽他的衣领,把圆镜放到他的颈侧,在穿衣镜上映照出了那红肿的一圈牙印。
还挺可爱的。
尹桐看到后的第一反应竟是这个,他仔细地看着那一颗颗牙印,想象着于凯峰的样子,从开心慢慢的转变为伤心,眼睛也变湿了。
“别伤心了,少爷他只是……”厉庭想安慰尹桐,可竟说不出安慰的话来,于凯峰把巴可达的棺木炸了,葬礼也给毁了,更离谱的是国会议员死伤不少,飞机都炸毁了6架,他实在是不知道该如何给于凯峰找借口开脱。
尹桐半睡半醒之间听到过厉庭和蓝璐的对话,虽然他也搞不清楚于凯峰是为什么性情大变,但直觉告诉他于凯峰这么做一定是有着正当理由的,他不相信义正言辞告诉自己不能作弊、要公平竞争的于总,转眼就变成了叛贼。
他怀揣着这些疑惑,心里虽然不踏实,但内心深处总归还是相信于凯峰的。那个男人说什么做什么总是很有道理的样子,从认识他到现在,于凯峰做出的每一个选择,也从没让他失望过。
三天后,于凯峰给予的信息素变淡,尹桐又恢复了学习生活,也与玛格列特重新交好,他着急考出好成绩离开学校,所以一能出门就扑到了图书馆学习,偶遇了在这里温习功课的公主。
“是权力让人心变了,”玛格列特在图书馆自习室里翻阅着法典,对一旁的尹桐说道,“于凯峰一直野心不小,这些年权力一点点变大,已经不甘心听从王室的调遣了。”
“我觉得他不是那种利欲熏心的人啊……”尹桐弱弱地说道,于凯峰现在与玛格列特有着刻骨铭心的杀兄之仇,所以不太敢正面反抗公主的说法。
“从三年前,于凯峰就已经不按时参会了,他觉得上议院的会议都没用,是一种变相的‘浪费生命’,”玛格列特沉声道,“尹桐,你也开始学历史与政治了,应该知道,水星自从战争以后一直崇尚着武力征服天下,是军人政权在背后执掌水星。”
尹桐反驳道:“王权和军权是分权制度啊,于总他们并没有垄断从王室中央到地方以及所有领域的权力,像omega的教育、医疗卫生领域,他们都是听从议员政治家们来分享权力。”
玛格列特把手中转动的笔按到法典上,温和笑道:“霸权者看似大度的放权,其实是用这些微不足道的的领域来做表面文章,选择王室中的政治家充当政府的出声筒,既维持了一个三权分立的政府形象,又不直接占据上议院的职位,但铁拳在身后握得紧紧的,是幕后的威胁者和操纵者,掌握着水星的实权。”
“你对军人有敌意,公主殿下,”尹桐不得不据理力争,“不是军人带来了战争,而是战争让他们不得不从军,像你我这种omega,如果不是a军的保护,现在我们都是bate叛军的生产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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