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蕾摇头。
不行,她不能,她不会,她不想杀人,更不想杀——
狐狸冷冷看她,一把摁住她的手,逼她:“开枪。”
她吓得手一抖,扣响枪,一朵瑰丽灿烂的血朵自他的左肩处绽放。
“不——”
她凄厉的尖叫,原本以为失语的嗓子重获新生,发出杜鹃啼血般的哀鸣。
狐狸身体猛地一颤,又立马站稳,他面色苍白,深深呼吸一口,才低头大笑几声,笑得病态又疯狂:“哈哈哈…怎么样宝贝?开枪,杀人,很简单不是吗?”
他温柔地问她:“我的芙蕾,把握他人性命的感觉如何,够不够惊险刺激,比得上——”
狐狸狠狠将她拽到怀里,浓烈的鲜血味扑面而来。
他低头,一口咬上她的唇,发了狠咬出血,被他舔过,他在她唇上辗转反侧,凶恶地夺走她的呼吸。
良久,才与她耳鬓嘶摩:“比得上,和别人在枪林弹雨之下逃跑吗?”
他松开她,芙蕾仿佛重见天日,大口大口地呼气。
狐狸抬手若无其事地擦去溅到她脸颊的鲜血,他手指温热,不…
他指尖是微凉的,那一点温热,不过是他的鲜血。
她惊惧地盯着他的伤口,他的肩膀血肉模糊,可他看起来像是一点感觉都没有。
芙蕾从来都没有那一刻觉得,狐狸是如此可怕,正如传闻所说。
无人敢惹,一个纯粹的疯子,她被他的温柔面具欺骗的忘乎所以。
“喜欢吗…掌握生死的滋味?”狐狸收回抚摸她脸颊的手,修长的食指点了点心脏的位置,微笑着提醒她:“刚刚歪了,你该对这开枪。”
他低头俯身,对着她洁白小巧的耳畔,如同引诱般暧昧地吐出一口热气:“杀了我,宝贝。”
那是低到几乎听不见的气音,出声时拂起一层热浪,吹的她耳朵滚烫。
他离她很近,近的让她蓦地想到“天涯咫尺”这个词,咫尺是她与他的距离,天涯亦是她与他的距离。
芙蕾怔怔,思绪断了线,泪珠也断了线,一颗一颗,似珍珠,似雨滴,砸在狐狸的手上。
他微微一愣,叹息一声,转而恶劣一笑:“哭什么哭。宝贝这么喜欢玩刺激的,我拿命陪你玩,不好吗?”
心中的弦绷断,她彻底崩溃,丢下枪,蹲在地上嚎啕大哭。
“我给过你机会了。”狐狸低眉看着哭得不能自已的芙蕾,唇角缓缓上扬,露出一抹令人脊背生寒的笑容。
或许连狐狸自己都没有料到他会这么的疯,理智分崩离析后,做出的一切事情都只是遵循本能。
以性命押注,与她玩一场赌命的游戏。
他很喜欢。
既然令他深陷其中,那她就别想着逃,一步也不行。
他要她心服口服,留在他的身边。
若杀不了他,就休想阻止他要做的事。
他不顾伤势,走向夜莺。
临近时一下顿住脚步,侧目看向暗处,目光冰凉:“出来。”
“啪啪啪——真是一场凄美到无与伦比戏幕,至死方休的爱情,让我都忍不住鼓掌。”
身姿婀娜的黑发女人自暗处走来,一袭旗袍勾勒着她的美艳动人,女人掩唇一笑,假意拭泪:“这至死不渝的爱,令我惊叹。”
狐狸眯眼:“你——”
女人抬眉,看向血泊中的夜莺,勾唇一笑:“不要误会,我对她比较感兴趣,不如做个交易,把她给我?”
“你也要换她的命?”狐狸语气讥讽。
“用一个绝对有价值的秘密。”女人神秘莫测地微笑,俯身在狐狸耳边落下一句。
起身时,女人笑问:“如何?”
“你是说…我怎知真假?”狐狸漫不经心地问。
“当然可以不信,但那些追她们的人,去了何处…你要赌吗?”
狐狸皱眉,看向芙蕾,做出决断:“别让她再出现在我的面前,否则…”
“我明白。”
女人拍拍掌,来了两个颤颤巍巍的服务员,看也不敢多看狐狸一眼,便将陷入昏迷的夜莺抬走。
女人眼波如钩,对着狐狸致礼:“不扰你雅兴,有缘再会。”
狐狸将芙蕾从地上拽起,一言不发地转身走进夜色中。
杀了…芙蕾?
不,让她死,太便宜她了。
如果她不是他的。
他会将她的身体一口口吃掉,把她漂亮的眼睛摘出来,做成美丽的标本佩戴在身,把她的骨骸燃成灰烬,放于枕边,夜夜伴他入眠。
————
狐狸:“宝贝喜欢玩刺激的,我拿命陪你玩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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