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如蜜糖的嗓音循循善诱:“杀了谁?”
杀了谁?
那天夜里,自由城磅礴大雨,她从夜枭手中逃出,在她身后有一声枪响,一个人的脑袋炸开血花,她不敢停下,她一路奔逃…
雨声未停,沿着屋檐绿树,哗啦啦的落,溅了她满身,她推开一扇门,举枪,门里铺天盖地的血色,有一张奄奄一息的脸庞在喊“救命…”
那是谁呢?
啊…是她父亲。
她不愿回想的那一夜,是她亲手去去杀了她的父亲,为了取回…母亲的遗物。
然后发生了什么,身后有人追来,她再次逃窜…
不…不能再回想…
“嗒,嗒,嗒。”
桌子在被指甲不断敲打,妮卡压低嗓音:“你杀了谁?”
“你不是知道了吗?何必再问我。”芙蕾自噩梦中睁眼,骤然语调拔高,抬眉,看向妮卡的目光有一刹那的冰凉。
随及,芙蕾如梦初醒,她眨眼,无比错愕地看着妮卡:“你——你想要催眠我?”
她望着妮卡有规律敲击桌子的手,目露戒备:“你不能这么做,如果狐狸知道,他会——”
“他会什么?你想用狐狸威胁我?”妮卡微微一笑,轻声扣响餐盘,示意她往下看。
芙蕾声音戛然而止,顺着她手指视线往下,正见那双白皙的手停在餐盘上,用冰咖啡上的水迹,在桌上写下几字。
【如果狐狸知道你是夜枭的人,他会杀了你】
芙蕾睁大睁,有丝不解:“你…在说什么?我只是被他强行买走,我和他毫无关系。”
“难道你没察觉出,从刚刚开始你就不对劲吗?芙蕾·哈克斯是一个会威胁他人,会拿枪杀人且毫无罪恶感的说出来吗?”
“他本来就该死。”芙蕾脱口而出。
这话出口的一瞬间,芙蕾握紧茶杯,似乎也惊讶于自己的发言。
妮卡露出一个莫测的笑:“瞧瞧,毫无关系的是芙蕾·哈克斯,还是命运之轮?”
芙蕾如冷水淋头,猛然惊醒,她喃喃重复:“命运之轮。”
脑中闪过无数窃窃私语,仿佛遥远的记忆纷沓而至。
她听见一个冰冷的,没有一丝感情的女声:“我相信我能做到。”
“不,这些不够。你必须是一个干净的,毫无过去的人。”
“请相信我,他们会扒开你的脑子,探知你一丝一毫的想法。你只能摒弃掉所有的回忆,一点也不能留下。”
“人格重塑,它会赋予你最想成为的模样。”
“命运之轮,记住,命运掌握在你的手上。”
“看清楚这张脸,你要对他开枪,记住,找准时机,杀了他。”
芙蕾捂住头,眼前一片朦胧,她几乎分不清这是幻境还是现实。
雨夜的梦境,纠缠不清的噩梦,她当真醒了吗?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芙蕾胸膛起伏,呼吸急促。
“你知道。”妮卡肯定地说:“只是你不想知道。”
芙蕾“腾”地一下站起,她面无血色,唇瓣颤抖:“那些事情都与我无关,我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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