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山峨就跟变戏法似的拿着这支春花玉金簪往戚秋发髻上插,“小姐,毕竟是第一次在谢府用宴,还是要有些撑得起场面的首饰才行。幸好有这支春花玉金簪,不然奴婢还真不知该怎么办。”
戚秋默默看着,已经无力吐槽了。
行吧,大家都是工具人。
等梳妆完毕后,戚秋怕去的迟了更惹人注目,便赶紧带着山峨和水泱去了谢夫人的院子。
谢夫人的院子已然热闹起来了,下人们来来往往的上菜,谢夫人站在锦鲤池旁正喂着鱼,一见戚秋便冲她招手,“快过来。”
戚秋依言走了过去,谢夫人摸了摸她的发髻笑道:“上了脂粉气色果然好多了。”
其实戚秋并没有涂抹胭脂,估摸着是头上那支金簪的加成起了效果,闻言只好略带羞涩的低下了头。
微风轻拂,戚秋那袭淡蓝色绣花锦裙被风扬起,鬓边两缕碎发也在调皮地乱动。
锦鲤池旁是两棵垂地柳树,佳人两颊微红而立,低头含笑,眉目盛情。
也不知是哪股风不知好歹,夺了佳人帕子,惹得佳人蹙眉。
不等下人回神上前去拾,只见穿着一身白月牙锦袍的谢殊走上前来。
换下官服的谢殊少了几分戾气,狭长的眸子微微上挑,留存些许桀骜。
好在这袭白衣压住了他身上的肆意,给他添了两分随雅。
只见他走上前来,许是身上的衣物不怎么合身,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指轻拽着衣领,眉头也随之紧了紧。
看着离他越来越近地帕子,佳人含羞带怯。
一时间,就连池边的微风都渐渐的温柔了下来。锦鲤池的鲤鱼在池子里欢快地扑腾着,枝头上是在微风中含羞娇怯的花色。
天时地利人和,一切都是那么美好,在场众人都眉眼含笑的等着谢殊弯腰将这方帕子捡起,递还给戚秋。
谢殊也没犹豫,踩着枯叶走上前,又……踩着那方绣着海棠的洁白帕子而过。
行至谢夫人跟前站住,他还不忘问一句,“要开膳了吗?”
谢夫人:“……”
戚秋:“……”
众奴仆:“……”
白瞎了。
众人无言以对,就连戚秋也有些说不出来话。
山峨赶紧上前将戚秋被风吹走的那方帕子捡起来,只是上面已经沾染上了泥土,让人不忍直视。
谢夫人不轻不重地拍了一下谢殊,嗔怪道:“看你干的好事,脚底下有个帕子都没看见,将人家姑娘好好的帕子给踩成这样。”
谢殊也是在山峨屁颠屁颠去捡帕子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刚才走过的路上还掉了一方帕子,无辜道:“这袍子做小了,方才只顾着扯衣领,没注意到脚底下还有一方帕子。”
闻言戚秋又看了一眼那脏兮兮的手帕,有些想笑。
系统按照原著精心设计的天雷勾地火的场面,就这么被毁于一旦了。
原著中本是谢殊捡起帕子,行至戚家小姐跟前,伸手将帕子递还给了戚家小姐。
交接时二人不小心手指相碰,一股触电般的感觉通达至五脏六腑,看着眼前的翩翩公子,戚家小姐便立马羞红了脸。
可现在,戚秋为了走这重要剧情好不容易把脸给憋红了,但谢殊却……
怪绣娘怪绣娘。
第8章 试探
日落,等谢侯爷回来时府上已经点上了灯。谢侯爷先回了院子里,洗下一身风尘仆仆。
谢侯爷身高八尺,气质儒雅随和,眉目之间依稀可见年轻时的俊秀刚毅,可见谢殊的眉眼是随了他的。
戚秋上前福身见礼。
谢侯爷挥了挥手示意戚秋起身,感叹道:“当年离开江陵时,你也不过五六岁,如今已经长成大姑娘了。”
谢夫人正张罗着席面,闻言笑着接道:“是啊,在江陵的时候殊儿也才六七岁,两个人年纪相仿,经常在一处玩闹。殊儿当时正是不安生的时候,非要领着秋儿去爬树,结果给自己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半个月。”
或许是想到了当年的场景,谢夫人和谢侯爷齐声笑了起来。
倒是戚秋和谢殊两人,一个不是主人公,一个早就忘了,此时只能低头假笑的假笑,摸鼻尖的摸鼻尖。
不过戚秋却想起来这一段原著中的描写。
原身当年虽然只有五六岁的年纪,却也知道爱美了。那日还特意穿上了府上绣娘刚绣好的衣裙,高高兴兴地跑到谢殊跟前,捏起裙摆在谢殊跟前矜持地转了个圈,本来是想要谢殊夸夸她的。
谁知谢殊完全没领悟到原身这点小心思,转身就领着原身去爬树了,还喊了府上几个小厮比谁爬得快。
本来是想耍个帅,结果却从树上摔了下来,在床上躺了小半个月,吃饭都要人喂。
谢殊虽然想不起来这段往事了,却也觉得尴尬,好在谢夫人没有继续,而是说道:“现如今孩子们都长大了,你和殊儿整日都忙着公务,这段时日都见不到人,好在现如今有秋儿在府上陪我说说话。”
谢侯爷皱眉,看向谢殊,“怎么,你在安州的差事不是办好了才回京的,怎么还好几日都见不到人?”
“可不是!”谢夫人没好气地斜了一眼谢殊,“人就在京城里,却不见回府,我盼了几日今晚才等到他回府用膳。”
“不像话!”谢侯爷斥道。
谢殊无奈,“儿子这不是领了新的差事。那家客栈看似平平无奇实则背后牵连不少官员,且罪孽深重,害人无数,那日光是脏银就搜罗出了近十万两。民情民怨已达沸然,陛下震怒,下旨让儿子彻查,这几日大理寺和刑部灯火通明,锦衣卫也忙成一团,儿子都几宿没合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