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秋顿时一愣。
她呆呆地看着这束黄蕊红瓣的鲜花,又抬头看了看红着耳朵,强装冷静的谢殊,顿时心里明白过来了三分。
但她面上却什么也没说,依旧愣愣地看着谢殊。
谢殊以为是戚秋不知道这花的寓意,也不知道京城里的传闻,张了张口,却有些不好意思对戚秋讲起,薄唇轻抿,看着戚秋只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表妹,你觉得这花好看吗?”
戚秋没忍住笑了一下,“好看。”
她抬眸看着谢殊,接过这束花,“这是表哥特意为我采的?”
谢殊抿了抿唇,生涩地点了点头,看着捧着花的戚秋,不知为何竟有些紧张,他低下头,认真又安静地看着戚秋,桀骜的眉眼都是温顺的意味,声音沙哑道:“我想让你高兴。”
戚秋扯了扯唇角,想笑,眼眶却有些湿润。她踮起脚尖,轻轻地啄了一下谢殊的薄唇,湿漉漉的杏眸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殊,“我很高兴。”
轻轻地嗅了嗅手里的鲜花,戚秋白皙的面容因娇艳的花朵而衬托的更加精致,她看着谢殊,轻轻地说:“你今日就是去采这个了吗?”
谢殊点点头。
他从绥安长公主府出来之后便马不停蹄的去了郊外,找了半天才发现长在悬崖边上的龙钱花,采摘过后,又马不停蹄的回来了。
戚秋垂下眸子,只觉得嗓子又干又哑,心里一片柔软,“人家都是采摘一朵,你怎么摘了这么多回来,是怕我跑了不成?”
“原来你知道。”谢殊抿唇说:“我也是今日才知晓。”
今日才知晓,就马不停蹄地采来。
或许是怕戚秋误会,谢殊又赶紧说道:“我没有浪费多少时间,戚家的事也依旧派人盯着,我只是……”
顿了顿,谢殊攥紧双手,在淅淅沥沥地落雨声中,轻声说:“我只是不想你羡慕别人。”
我不想别人有你却没有,不想你羡慕别人。
戚秋没忍住红了眼角,怕谢殊看见,低下头。
深吸了一口气,谢殊压下内心沉甸甸的心思,压下喉咙间的干涩,抚着戚秋的发,伸手紧紧地抱着戚秋。
窗户外面,浓重的乌云深深地翻滚着,天色阴沉,日光却在此时渗透进来。
就像是要放晴了一般。
不知过去了多久,谢殊松开一些手,低头看着戚秋。
他冷淡的眉眼少了几分狠戾,那股淡薄的野劲也跟着消失不见,此时的谢殊全然没有外人看来的冷傲模样,他低下头安静又温柔地看着戚秋,暗哑的声音随之响起。
谢殊说:“表妹,我们去江陵吧。”
京城找不到生机,我就陪你去江陵寻一条路。
天高海阔,我都一定会护你周全,至死不休。
第194章 妾侍 你敢娶她吗
戚秋和谢殊还未温存太久,刚将手里的龙钱花插在花瓶里,只听前院传来一阵热闹的响动,只听人声沸杂,乐声绵绵,似是有人在门前敲锣打鼓一般。
戚秋和谢殊皆是一愣,眼看敲锣打鼓声越来越响,院外也响起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就像是有人急匆匆而去。
沉吟了一下,谢殊召来院子里伺候的下人,派他们出去瞧瞧外面这是怎么了。
片刻之后,院子里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随后便听王嬷嬷的声音在屋外响了起来,“表小姐可在屋内?”
打探的下人没回来,王嬷嬷倒是来了。
她带着喘,说话的声音也急。
翠珠福了福身子,看着王嬷嬷略显怒气的神色有些不解,但还是说道:“表小姐在屋子里和世子说话呢。”
“世子也在?”王嬷嬷愣了一下,随即又狠狠道:“那也正好让世子治一治应家那个无法无天的!”
戚秋和谢殊听了这些话皆是一顿,都有些不明所以。
应家?
这是又生了什么乱子,怎么突然和应家扯上联系了?
还不等二人询问,只听几道叩门声响起,王嬷嬷的声音随之响起,“表小姐,世子,老奴有要事禀告。”
屋子里没有伺候的下人,谢殊走过去将屋门打开,王嬷嬷也没有想到屋子里只有谢殊和戚秋两个人,顿时愣了一下,但也没来得及想太多,快步走了进来。
谢殊淡声问:“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说起这个,王嬷嬷瞬间恼怒了起来,愤愤地说:“还不都是应家的公子应昌,竟然跑到谢府来撒野了!”
戚秋和谢殊对视一眼,纷纷皱起了眉头。
王嬷嬷见两人不明白,便将事情从头到尾的讲了一遍,“方才应家的下人抬着几箱礼品单子来了,围着满街转悠不说还一路敲过打鼓,几乎将全京城的百姓都找来了,随后抬着那几箱子礼品停到了我们府上!”
“夫人当即就愣住了,不明所以的派人出去查看,应家公子便带着应家下人走了进来,还有一个一瞧便是媒婆的。夫人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依旧好声好气的吩咐我们上座捧茶,却是没想到……”
说到这里,谢殊的脸色就彻底的冷了下来,可还是嘴唇紧阖,忍耐着听下去。
王嬷嬷气的只拍腿,“那媒婆开口就要给表小姐和应公子说亲,明明两个都没怎么见过的人,硬是被媒婆那张嘴说成了你情我愿,郎情妾意的天作之合,要知道门口可是围着许多看热闹的百姓!应家人堵在门口,根本就关不上大门,如今那媒婆一张巧嘴一说,这下百姓们都误会了不是!”
“不光如此,在听说了应公子的来意之后,夫人虽然不满应公子的做派,但想着好歹也是上门求亲的,虽并无与应家结亲的念头,但也好声好气的想要开口拒绝,说表小姐此时并无意嫁人,但那应公子却说什么!”
“他不仅直接将戚家的事当众说了出来,还扬言表小姐此时就是个罪臣之女担不上他的正妻,他此番前来,是要纳表小姐为妾侍的!”
王嬷嬷说的只咬牙切齿,憋得一张脸都红了起来,显然是被应家气得不轻,顿了顿,她刚欲继续说,只是还未开口,便见谢殊错手提起手边的长剑,眉眼阴沉地站起身子,快步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