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清云连呕数口血,虚弱地瘫倒在地上,眼睁睁地看着伏在他身上的君烜墨被冰魄惊天剑刺中。
男人高大的身体消失,一小团人儿落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望着半空的金色字体,低低地笑,笑声中充满了悲凉,这两行字,他深深地烙进脑中,待有朝一日到了昊天界,倒要问问那界的人,此为何意。
缓过劲,他艰难地撑起身体,剑眉一拧,把昏迷了趴在他胸膛上的小人儿提了起来,瞪着那鼓鼓的包子脸,牙齿磨得咯咯响,欲将他狠狠地丢至冰上,却又扔不下手,最后无奈,只能轻轻放下。
顶着冰寒之气,他打着颤,穿回被褪至腰间的法袍,穿戴完毕后,终于暖和了一些,盯着趴在冰上的小魔尊,犹豫了下,伸出食指,按在他的屁股上,使劲地搓了搓。
昏迷中的小魔尊毫无知觉,被按在冰上翻来覆去地摩擦。
待得解恨了,宿清云勾起嘴角,抓起拇指大的君烜墨,放在掌心,将他不整的衣裳理了理,忽然,他动作一顿,抬眼看到一双蓝色的龙麟靴,他迅速地把小魔尊塞进自己的衣领内,撑起身子,勉强站了起来。
一身蓝袍的赫连丹,静静地站在他的面前,神情明晦莫辨。
宿清云擦去嘴角的血渍,打理好仪表后,彬彬有礼地向赫连抱拳。
“多谢……赫连公子。”
赫连丹奇怪地望着眼前的赤袍青年,略显零乱的发丝,发红的眼睛,苍白的脸色,红肿的嘴唇,明明一身狼狈,却沉稳冷静,丝毫不见适才的惊慌。
早在魔尊压着他时,他便已经出现在冰晶花蕊之上了,在机缘之道上得了一件可隐藏气息和身形的法宝,一直躲在暗处,静观其变。
自天阶上下来后,他遇到数个机缘,不但从无相天魔晋升成为魔王,还收了许些宝物,最后穿过一道门,来到了这座冰雪宫殿。
一踏入冰雪宫殿,他便觉察到了浓郁的魔气,立即使用隐身法宝,无声无息地接近宫殿中心的冰晶白莲。
踏上冰蕊后,赫然入目的画面,令他一怔。君烜墨压着宿清云,吻得投入,初时他以为他们两情相悦,但扫到冰蕊上的血渍,以及半空那两行金色字体时,他推翻了这个想法。
这是一场不对等的较量。
君烜墨的强迫,宿清云的抗拒,以及他们那似是而非的对话,让赫连丹终于明白。
魔尊被心魔所控,做出伤害心爱之人的残忍之举。
赫连丹斟酌着是否出手相阻,却又深知,即使他成为魔王,亦无法对付一个处于癫狂,被心魔所控的魔尊,冒然出手,不过是以卵击石罢了。
在他踌躇之时,魔尊忽然大喝一声,他迅速地看向宿清云,发现他嘴角溢血,面如土灰。不知为何,他突然想起在莲花平台上时,宿清云温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