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稚言买了一副降噪耳机,心疼得不行:“好贵呀,我连给你买都不舍得。”谢朝送余乐的是一块潜水表,两人已经约好了下个月一块儿去学潜水。“终于不是买一送一的礼物了?”他笑着问。
商稚言想起他们三人一起度过的圣诞节,也笑出了声。
快艇渐渐驶入远海,天地一色,只有星辰。岸边的灯塔一瞬一瞬地亮着,指引方向。
“我今天还去了崔老师家里。”商稚言看着谢朝,小声说,“他又夸过我了。”
谢朝:“嗯?夸你什么了?”
商稚言:“他说我合格了,我可以当个正式的社会新闻记者了。”
崔成州还说了许多许多话。商稚言没见过他这么健谈。他聊自己的过去,聊自己和妻子张小马一起跑过的新闻,聊当年写在“方寸”专栏上那篇和明仔有关的文章,除了明仔之外,那其余的二十多个孩子,他连名字都记得一清二楚。他还说起商稚言,说起商稚言给自己打的那个电话,说她执拗又天真,不懂事又令人心烦。
商稚言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这像是夸,又像是贬。
“这就是夸你啊。”谢朝说,“这是你很可爱的意思。”
商稚言看着他:“我很棒,对不对?”
谢朝点头。
商稚言又说:“那你知道你也很棒吗?”
谢朝:“我们要商业吹捧一晚上?”
商稚言凑过去吻他。她有千言万语,但说不出来。
谢朝和她交换轻吻,柔声低笑:“怎么办,我现在想跟你求婚。”
“……好啊。”
谢朝愣了愣。
星光太灿烂了,他以为自己在梦中。
“我想回港。”他说,“我想有一个,可以随时回去的地方。”
商稚言点点头,像是等待他继续往下说。她带着谢朝送的项链,明亮的雪花也像星星一样。
谢朝却没有再说了。他吻着商稚言,带着急促的、湿润的呼吸。海水不停拍打船身,细细碎碎的哗啦声。星空静谧旋转,月亮是一线弯弯的笑眼。
他再不需要说什么了。他不会再走入海中。
他已经拥有了温暖的灯塔。
朝朝暮暮,他们共享人世间所有温度。
(完)
</div>
</di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