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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次进京城,厉骁和萧佑恒也要一起去。
厉骁自然也是应召回京述职,等着他的也有封赏。
萧佑恒是分封的亲王,通常情况下是非诏不得进京,而这一次,也是因为攻下了北蛮王庭的大胜仗,皇帝才召他这个弟弟回去的。
厉睿身为封疆大吏,一般情况下也是不能离开所管辖的郡,这次他就不能去京城。
从战场上回来的伤病太多,晋阳这边医者本来就紧缺,杨珺卿走不开身,也不和柳绵夏去京城。
厉铭恩年纪小,去京城路途遥远,也担心到时候事情太多照顾不过来,便把他留在了晋阳。
阿辞则是要跟在柳绵夏身边,一刻不离地照顾他。
因为柳绵夏有身孕,这一路上走得很慢。
好在天气渐渐转暖,比冬日远行要舒服很多。
一个月后,车队浩浩荡荡进了京城。
此前厉睿和柳绵夏都没有考虑过要在京中没置办产业,原本是准备先住客栈的,后来听萧佑恒说他在京城有宅子,一行人自然是住进了萧佑恒的府邸。
萧佑恒一直对柳绵夏瞒着自己的身份,不过这次回京他就没打算再继续瞒下去。
住进了王府,他想瞒也是瞒不住的。
只希望他的小王妃不要太生气才好。
马车停住,厉骁巴巴地跑过来把柳绵夏从车里抱出来。
柳绵夏抬头便看见了极为庄重威严的八扇朱红色大门,门上的牌匾上写着几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晋王府。
大门轰然打开,两侧的仆从跪了一地,个个都敬畏地低着头。
柳绵夏:“?”
他疑惑地转头去看自己的夫君们。
“我们是走错了吗?”
柳绵夏问:“这里是王府。”
萧佑恒伸手揽住柳绵夏的腰,在他耳边低声说:“没有错,我的王妃。”
柳绵夏呆立在当场,好久才反应过来,“你你你你是晋王?!”
萧佑恒点头,“对不起,夏儿,一直没有告诉过你。”
“我——”柳绵夏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了。
他心里升起的情绪不是惊喜,而是惊慌。
他没有因为自己的夫君一夕之间从一个普通人变成了亲王而惊喜。
而是有些畏惧自己身份的转变将要面对的事情。
说得简单一些,就是柳绵夏从来没有想过要做皇室的一员。
他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
从来没有幻想过,自己会成为这个王朝最尊贵的家族中的一员。
他好像一夕之间,就从麻雀变成了凤凰。
这巨大的落差令柳绵夏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萧佑恒是个亲王。
京城中应该有无数权贵世家的极为优秀的双儿想要成为他的王妃。
那些双儿的身份与地位和萧佑恒更加相配。
可萧佑恒却偏偏选择了他柳绵夏,并且以亲王身份做了他的侧夫,连平夫的位置都没有要求。
萧佑恒真的爱他吗?
抑或是因为其他原因,才在他身边委曲求全?
这让柳绵夏怎么能安下心来?
柳绵夏的心抑制不住地砰砰跳了起来,他先看向阿辞,再看厉骁,又看向裴湛。
“你们呢?你们是不是早就都已经知道了?”
厉骁见媳妇儿脸色不对,赶紧蹭过来握住柳绵夏的手,小心翼翼地说:“媳妇儿,佑恒哥本来就是皇子,我跟大哥小时候是他的伴读,怎,怎么了吗?有什么不对的?”
柳绵夏狠狠瞪了厉骁一眼,这二愣子什么都不懂。
柳绵夏问阿辞:“你知道吗?”
阿辞担忧地看着柳绵夏,低声道:“虽然王爷没有表明过自己的身份,但是……我其实也有所猜测……”
柳绵夏又问裴湛,裴湛答道:“自是知道的,不过我从很早之前就在奇怪,晋王为什么甘愿做个侧夫。”
裴湛话音一落,萧佑恒的目光就直刺向他,裴湛毫无畏惧地回看过去,甚至还勾唇笑了笑。
一副完全不怕事大的样子。
萧佑恒此刻竟生出了忐忑感,咽了口口水,心虚道:“夏儿,你别听他的,我向天发誓,我对你是真心的,没有别的任何目的……”
柳绵夏摇头喃喃道:“我不知道……”
萧佑恒心疼道:“夏儿,不要多想,我们先进府吧,一直站在这里你身子受不住。”
柳绵夏迟疑着抬头盯着“晋王府”那三个大字,迟迟不愿意迈步。
上辈子的那个世界,曾经火过一阵子宫斗剧,即便柳绵夏没有看剧,也被周围的各种谈论所影响,了解到了一些剧情。
还有正规的历史剧,柳绵夏也看过几部。
嫁入皇室,绝对没有一般人想象中的那样轻松。
与荣华富贵相伴的,是步步都如履薄冰。
天
', ' ')('楚国双儿地位尊贵,也许不会有那么多的阴私。
可是要成为一个合格的王妃,依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柳绵夏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配得上这个身份。
见自家小王妃失魂落魄的模样,萧佑恒又后悔又焦急,直接一把打横抱起柳绵夏,大步进入王府。
厉骁跟在一旁嚷嚷道:“媳妇,媳妇你怎么了?你不喜欢住王府吗?你不喜欢咱们就去住别的地方,我有钱,咱们去重新买个宅子。”
阿辞叹了一口气,一言不发地跟上。
裴湛在后面嘲讽道:“夏儿可不是那种攀龙附凤的人。”
萧佑恒气压极低,沉声道:“闭嘴!”
他直接把柳绵夏抱到正殿,另外几个男人想跟着进去,被萧佑恒阻止了。
虽然萧佑恒是柳绵夏的侧夫,还排在厉骁之后,但他的亲王,这里又是王府,他拿出亲王的气势来,厉骁还真不敢怎么样,更别提阿辞和裴湛了。
卧室里,萧佑恒将柳绵夏紧紧拥在怀里,一下下亲吻着他的额角。
“夏儿,对不起。你若心里难受,就打我骂我,想怎么惩罚我都没关系。”萧佑恒声音低落,苦涩道,“你别不理我,别自己生闷气,这件事的确是我不对,是我隐瞒了你,我不会找理由为自己辩解,只求你别气坏了身子。”
柳绵夏原本呆滞的眼珠动了动,冷漠地看向萧佑恒,红唇微启:“求?”
萧佑恒心中刺痛,登时单膝跪在柳绵夏面前,仰头以虔诚的姿态握住柳绵夏的手,哑声唤道:“夏儿……”
王府的主人跪下了,殿里所有的仆从立时战战兢兢地噗通跪下,头深深地埋下去。
柳绵夏扫了一眼,更加气闷了。
王爷啊,好大的派头呢。
“你起来,让他们也起来,”柳绵夏说,“我只是个平民百姓,王爷怎么可以跪我?”
萧佑恒没起来,只一挥手把仆人们都赶走了。
“夏儿……”萧佑恒艰涩道,“我从五年前就倾心于你……我知道你不是贪图荣华富贵的人,担心你对我的身份有所顾忌而不接受我,所以才隐瞒……”
醇厚磁性的声音仿佛陈年美酒,以这样的声音说出表白的话语,柳绵夏根本把持不住,他的耳朵热了起来。
他根本就是喜欢萧佑恒。
就算萧佑恒欺骗了他,他也喜欢这个男人。
明知道成了萧佑恒的王妃,顶着这个身份一定不会轻松。
柳绵夏还是喜欢萧佑恒。
意外当然很意外。
生气同样也是真生气。
只有……一点点生气。
可要是柳绵夏就这么原谅了萧佑恒,他又觉得太便宜萧佑恒了。
柳绵夏眼珠一转,想到一个主意。
萧佑恒的声音这么好听,不知道唱歌是不是也一样好听?
柳绵夏清了清嗓子,小下巴微微抬起,说:“你唱一首歌给我听,我就原谅你。”
萧佑恒眼睛都亮了起来,目光灼灼地看着柳绵夏:“唱什么歌?夏儿,你说我唱,不会的唱我就马上学!”
“就怕你学不会,”柳绵夏轻哼了一声,开口唱道:“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么会夜深还没睡意——”
这陌生的调子,和大胆直白的歌词一起,萧佑恒怔住了。
柳绵夏继续唱:“每个念头都关於你,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窗外明媚的日光打在柳绵夏的面容上,令他的轮廓仿佛在发光。
“若不是因为爱着你,怎会有不安的情绪,每个莫名的日子里,我想你——想你——好想你——”
萧佑恒的目光深邃下去,瞳孔里倒影着柳绵夏的身影,专注,又深情地凝视他。
在柳绵夏唱到第二遍的时候,萧佑恒的声音蓦地插入进来。
“爱是折磨人的东西,却又舍不得这样放弃,不停揣测你的心理,可有——我姓名——”
低沉的男声还带着生涩,却像是带了电流一般,听得人耳朵酥麻。
这歌明明表达的是暗恋时辗转难眠的心情,从萧佑恒口中唱出来的,却是炽热而浓烈的爱意。
他一眨也不眨地注视着柳绵夏,眼底仿佛燃了一把火,要把柳绵夏烧起来。
唱到后来,萧佑恒越来越熟练了:“爱是我唯一的秘密,让人心碎却又着迷,无论是用什么言语,只会——只会思念你——”
萧佑恒的嗓音唱起这首歌来,就像是在诉说着这世间最动听的情话。
柳绵夏脸色通红,闭上嘴不唱了。
就剩下萧佑恒自己在唱。
“别唱了!”柳绵夏终于是自己先受不住,没什么气势地喊道。
萧佑恒停了下来,只用那双深邃的眼睛看着柳绵夏,像温柔的水,又像热情的火,交织成一张密密实实的情网,将柳绵夏包裹其中。
柳绵夏暗骂一声,忍无可忍地揪住萧佑恒的衣领
', ' ')(',狠狠堵住这个男人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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