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恒低嗤了声,“吃白食还能被你说得这么义正言辞,我看你也甭考科举了,去街头卖菜更适合。”
左耳风,右耳雨,鄂容安压力颇大,心道我坐在中间你们都能吵起来,这要是让两人坐在一起,估摸着能打起来吧?
才腹诽了一句,就见这小兄弟不甘示弱地朝着傅恒扬了扬下巴,
“能把菜卖出去也是一种本事,如你这般不知人间疾苦的高门子弟,怕是连棵菜也卖不出的。”
这一点,傅恒甘拜下风,“那自是不如你嘴皮子耍得溜儿。”
找不到反怼之词,她只能找借口,“倒也不是我说不过你,只是觉得这般争执会打扰小容爷看戏,所以我大人不计小人过,暂且让你占个上风。”
鄂容安无谓一笑,只觉今晚的茶格外醇香,“柳让的戏没你们斗嘴精彩。”
意识到自己话多了些,东珊歉笑道:“对不住了,其实我也不想打搅您听戏,奈何您这位朋友他不看刘五爷,老是盯着我找我的茬儿。”
轻拨着盏中的茶汤,傅恒长睫半垂,藐然哼笑,“别把自己太当回事儿,我若真想找你麻烦,你以为你还能安坐在此?”
“若非要等人,我也不会在此耗着。”柳五爷唱得的确很好,但她实在不懂欣赏,兴许待年纪再大些方能体会到戏曲的妙处。
为防他们再起争端,鄂容安适时转了话头,“不知小兄弟如何称呼?”
迟疑片刻,东珊眸光微转,朗笑道:“唤我小东即可。”
小东?这名字略有些奇怪,不过她既这么说了,鄂容安也就没再多问。
咂摸着她的名字,傅恒顺口念道:“小东子?”
敢情这是讽刺她娘里娘气的像太监呢!东珊也不晓得他叫什么,只记得鄂容安唤他小九,一心只想逞口舌之快,反嗤道:“小九子!”
傅恒脆声应道:“哎!”
东珊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小九子的谐音是小舅子啊!居然被他占了便宜,关键还是她自个儿给自个儿挖的坑,找谁说理去?憋屈的东珊气得以手支颌,杵着小脑袋紧抿薄唇,闷不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