嗔他一眼,怡珍幽声怨怪道:“这两者所隐含的感情不同,我们显得亲昵,代表你下意识的将她当成了自己人,我和她就不一样了,相对疏离,这才能证明你心无她。”
可他说这些话的时候并不曾想那么多,只是随口一说罢了!她却琢磨得那么深远,着实令他震惊!
想着有身孕的女人心细,他一个大男人,不好再争论,遂耐着性子澄清,
“你多虑了,我在乎的只有你,这半个月我一直宿在你这儿,钰娴是我的妻子,我陪她一晚也不可以吗?”
这一声反问,似乎带着一丝不耐,怡珍听着很不舒坦,心间发堵,赌气嗤道:“既想去那便去,你心已然有了决定,又何必与我商议?你觉得我应该如何?欢欢喜喜的送你过去吗?”
道罢她再不多言,恨瞥他一眼,径直起身,莲步疾匆,掀帘进了里屋。转至屏风后,怡珍停步细听,听到他的脚步声,她先是一喜,以为傅谦进来哄她了,然而这脚步声却不是朝向里屋,而是越来越远,似是出了屋子。
眼见珍姨娘眸间盈忿,面色涨红,小嘴儿紧抿着,心口起伏剧烈,似是强压着一口闷气,采茶忙劝道:
“现在八夫人有身孕,八爷不可能与她亲热,您尽管放心便是,千万别动怒,当心动胎气。”
她在乎的不是傅谦是否和钰娴亲热,而是傅谦对她的态度,以往只要她表现出一丝不满,傅谦肯定会顺从她的意思,今晚她明明生气了,这么明显他都看不出来吗?居然还要去织霞苑?他已经不在乎她的感受,不来哄她了吗?思及此,怡珍心头越发悲凉,只觉自己的处境凄凄惨惨,不由苦笑连连,
“先前信誓旦旦,而今得到了便不再珍惜,男人的情意看似深重,实则浅薄。”
采茶身为旁观者,看得更清楚,比她更理智,好言宽慰道:
“姨娘您不能这么悲观,现在八爷是您唯一的倚仗,您得哄着他才是,您看八夫人,不动声色,故作大度,八爷便对她心软了,所以八爷要去织霞苑时,您最好别拦着,免得八爷为难,甚至觉得您小气,影响你们的感情。
其实这些都不算什么事儿,最主要的还是您腹的骨肉,只要您能为八爷添个长子,那您在八爷心的位置定然更稳固,太夫人也会高看您一眼,所以好好安胎才是最重要的。”
姨娘心细,惯爱胡思乱想,采茶生怕姨娘一动怒会伤及孩子,若然连孩子也没了,那太夫人更不会善待她,她们做丫鬟的,下场会更惨。
是以采茶很希望珍姨娘能保住这一胎,平安诞下子嗣,在府站稳脚跟,她身为姨娘的丫鬟,面儿上也有光,不至于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