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
反正他也没什么兴致,随她怎么安排吧!说了半晌的话,他意念全消,困意来袭,顺势翻了个身,梦周公去了。
自皇太子薨逝后,皇后万念俱灰,缠绵病榻,忧思深甚,章佳氏心疼女儿,奈何她不能时常入宫陪伴,只盼着女儿能看在和敬的份儿上,好好保重身子。
承恩公府近来没什么大事,都晓得太夫人心情不好,无人敢放肆,傅谦说到说到,后来的日子里,去织霞苑的次数逐渐增多。
真正和钰娴相处之后,他才发现,钰娴不似怡珍那般擅长诗词歌赋,但她对史书兵书之类的颇有钻研,两人闲聊起王朝战役时,她也能发表一些独特的见解,令傅谦深感钦佩。
怡珍心不愈,但又顾念采茶的话,终是没敢与傅谦抱怨,面上强装欢笑,傅谦以为她终于转性,不再与他置气,其心甚慰。
冬月二十二夜里下了场大雪,次日的京城被皓皓白雪覆盖,苍寂无声,葬悲掩恨。
今日是姨娘李氏的生辰,皇太子的国丧期已过,众人皆聚在宁辉院这边,给李氏庆贺。
八夫人与珍姨娘已有六个月的身孕,行动不便,加之有雪路滑,章佳氏特地让人去传话,告知她们不必过来。
钰娴虽未到场,礼数却是没少,差人带了贺礼送给李姨娘。
堂内烧着炭火,红光融碳,弯曲了周遭的暖流,缓缓传至四周,众人围坐在一起,有说有笑,好不热闹。
章佳氏身着绛色绸绣团寿镶貂皮的夹马褂,看着满屋子人,热热闹闹的,本是喜庆的时刻,她却笑容苦涩,不禁又想起了永琏,她一个外祖母尚且如此悲痛,女儿的日子怕是更难捱吧?
神思游离之际,忽闻屋外有人来禀,说是辅国公府那边派来一位嬷嬷,这嬷嬷乃是章佳氏亲自挑选给小女儿陪嫁的。
一见人来,章佳氏心下一惊,生怕小女儿在婆家受了什么委屈,一问才知,原是淑媛有了身孕,两个多月,她还没敢跟婆家的人说,先问问母亲再做决定。
章佳氏一直沉浸在失去外孙的悲痛,骤闻喜讯,总算有了笑颜,忙对嬷嬷嘱咐道:
“这事儿先不公开,不过淑媛可以跟萨喇善说,毕竟他们新婚夫妻,如胶似漆,现下这月份还不稳固,她得跟萨喇善说清楚,不可再同房,以免伤及胎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