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会要找额娘说道吧?我这不是好好的吗?无甚大碍,你千万别再去质问额娘,我不想再惹是生非。”
而今的她变得胆怯,不再像以往那般无所顾忌,身为她的丈夫,他很清楚,她的表现不是因为懦弱,所有的妥协和隐忍皆是为他。
如此谨慎的模样使得他越发心疼,很希望她能回到从前,可以随心所欲,不再委屈自己。
拍了拍她的背,眸眼微酸的傅恒努力挤出一抹笑来,应得干脆,嘱咐她别担忧,
“现下你身子不适,在家好好养着,不必再去宁辉院。”
想起大夫的话,东珊忍不住提醒道:“若我只是月事推迟,你会不会失望?”
“我从来没期待过,何谈失望一说?”微倾身,傅恒凑近她低笑道:“实则我更希望是月事推迟,若然你有了身孕,我便无法交功课。”
原来他是存着这样的小心思啊!怪不得他一直不介意她是否有喜,点了点他的心口,东珊笑嗤道:
“句话不离功课,皇后娘娘让我督促你读书来着,你却只在帐交功课。”
“我日日勤勉,你才更幸福,被我滋润得越发娇美,不是吗?”
夫妻二人说说笑笑,没再提那些烦心事,而后相拥而眠,等待着黎明的到来。
东珊以为傅恒信了她的话,不会再追究此事,她没料到的是,后来傅恒还是背着她去了一趟宁辉院。
彼时梨枝奉上一碗鹧鸪川贝汤,章佳氏正在品尝,瞧见儿子黑着脸进来,慢悠悠的放下勺子,漱了漱口,拿巾帕拭罢唇,不屑哼笑道:
“我还以为东珊不在这儿,你便不会来此。”
他隔差五便会过来请安,自认并未疏远母亲,母亲这般奚落,实在是无理取闹,傅恒也不再像往常那般婉言奉承,冷声道:
“今日孩儿正是为东珊一事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