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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出了蔚县,离开了清州府,离开了官道,但带头的人还不敢停下来,仿佛后面有野兽追赶。
这路颠簸,饶是坐在被池南野改造过的马车上都觉得晃悠,在这晃晃悠悠中,盛苗睡了过去。
后面的将军声如洪钟,他喊道:“再快一些,后面有人追上来了。”
他的直觉一向准,耳朵灵敏,虽是在雨夜中,也不妨碍他听到数里外的动静,那是阵阵马蹄声。
领头的人听到,忙甩了鞭子,马车飞驰,连道路上的野草都碾了下去,跟着的马车自然也不例外。
这雨夜想必是最好的,最能毁尸灭迹的时候。
这时,没人回头查看,他们都目视前方,心里唯一的念头便是躲过这一劫。
那群黑衣人自然是身手不凡,不过片刻就已经跟上他们,并把周围包围起来。
领头的人脸色不改勒住了马。
马车被逼停,人心惶惶。
坐在马车里的人,偷偷往外看了一眼,便是心惊胆颤。
前面的人在交谈着,池南野听不清楚,马车缓缓停下,盛苗被惊醒掀开了车帘的一角,温和道:“发生什么了??”
闻言,池南野回头,苦道:“有人围住我们了。”
盛苗左右一看,脸色大变。池南野则说道:“回里面去。”
这荒无人烟的道路上,黑衣人密密麻麻穿的一身夜行衣在黑夜中像索命鬼般。
僵持下来,没有人出声、也没有人动手。
周围静的只能听到雨落下的声音,门窗紧闭的车厢里,院长语道:“诸位都是英雄好汉为何不能放我们一条生路?”
领头的黑衣人只有一双眼睛暴露在空气中,他道:“他让你们回去。”
他是谁,院长已经知晓,只是不愿相信,当初的翩翩少年,竟然会为了皇位而让生灵涂炭。他轻叹着道:“这权利真有这么重要??”
黑衣人没有出声,他来着只有两个任务,一是带话,二是看他们的选择,回去则护送、离开则杀。
书生十有八九都是人才,郕王谋划的好,决不能让人才流失、不能让富商溜走。
院长见他不吱声,心下叹气,
他是决绝不会与反贼为伍,其他人其他人如果想,他也绝不会反对,只觉得心寒。
他掀开车帘,喊道:“你们要是想活着便跟着回去吧。”
听到这话的人,你看我、我看你,心下明了,也难以抉择。
但其中也有命比天大的恶人,一身长衫的人咬了咬牙,道:“院长,我想活着。对不住了。”他的选择已经出来。此人才十五,正处青春年华。
“阿四,护送回去。”领头黑衣人道。
院长心寒,但他也无可奈何。
有一便有二……,书生都已经有了抉择,留在这里的马车竟然与离开的马车人数一样。
突然马车最后有人笑道:“江峰、你这个院长当得不行。”
江峰便是院长的名字。
此人声如洪钟,正是跟在最后面的将军,他翻身下马:“我不做那等懦夫。”他身长九尺寸,高大魁伟,脸上毫无表情,只是那双鹰眼看的渗人。
话语刚落,他便提起银枪,脚尖轻点便到了最前面,与领头的黑衣人打斗起来。见状,身边护卫的人纷纷拿出武器抵御。
不过是一瞬间便是刀光剑影。
“在里面待着,别出来。”说罢,池南野跃下马车,抽出一柄长剑,他目光闪动,不过是一瞬便到池南际马车旁:“大哥!!”
“晏清,娘,躲好。”说罢,池南际拿起弓箭,一跃下马车。
两兄弟轻工不好,只是在地面配合作战,两人后背紧贴,池南际拉弓放箭,池南野挥剑如雨。
…………
这一战惊心动魄,池南野两兄弟被迫分开,各自作战。
这些黑衣人将军不愧是将军,武功高强,在这雨夜之战中游刃有余。
池南野,大喊:“大哥,身后。”
剑的速度太快,池南际来不及躲开,那剑不偏不倚的往他胸口上刺去。
哪知就在这时,那柄锋利的剑,突然“咔”的一声,在他面前一分为二,将军不过几步便到他附近,他大喊:“躲开。”紧接着,银枪起,人头落。
……
有高人相助,剩下的黑衣人眼看着不好便大喊声:“撤退。”
池南野的无疑自然是比不上刀剑舔血的人,他用剑撑在地上,此刻的他,肩头、前胸、后背,已经有血顺着雨水往下滴落。池南际也好不到哪里去。
地上的血水跟雨水混合在一起,但抵不住雨水的强大,被冲刷。
见这两人强撑,将军道:“谁的家人把人带回去,包扎伤口。”
血腥味浓烈的很,听到这话,离池南野最近的赵砚书忙架着人回前者的马车上。
剩下的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都是被保护着,只有一两个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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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晏清心里突突的跳,听见这浑厚的声音忙扒开窗帘看,见着池南际苍白的脸,心像被刀割一般,顾不得大雨匆匆跃下马车,用那单薄的身板架起池南际。
两夫夫迎着大雨往马车处赶。
将军看了周围的惨况,忙道:“受伤的先包扎,一刻钟后马车启程。”
他见惯了尸体,对这场面自然是面不改色,但那些没见过世面的书生及其家人已经吓破了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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