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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知晓,你快回去跟娘说一声。”池南际也是累,本就喝了药不久昏昏欲睡的还要听弟弟哔哔叭叭一大堆。
见他脸色苍白,池南野没有多加打扰,忙道:“成,我先去了。”
说罢,便手脚利落的离开,来去如风。
楼下的人多得很,林桂芬在下面聊的开心,池南野想了想还是明天告诉他好。
他现在还有另外一件事要忙活,就是开食肆的事情。
回到房里,他拿着笔计划着未来开食肆的事情,首先是人员的安排,他明天需要问一下家里人才做决定。其次是粮食的来源,他需要找到适合的供应商。……等等事情有的他烦恼。
盛苗见着他进来就一直拿着毛笔奋笔疾书也没有打断他,只是在一旁默默的看着。
一直到了深夜,盛苗不知道加了多少次灯油,池南野才放下笔来。
人生地不熟的,他的吃食在东奇府又没有知名度,靠人们自己来,怕是不容易。这样想着他便想出了方法。
池南野把能想到的事情,会出现的情况写了厚厚一沓纸,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他,抬眼他才发现盛苗坐在他旁边。
与他对视上,盛苗问他:“在做什么,如此专注??”
他换了好几次灯油都没有,对方都没有分神。
池南野说道:“要开食肆了,做些准备工作。”过了会,他看着少年清秀的脸道:“你好像白了很多。”
盛苗一愣,转过脸去,不做声。
见着少年的反应,池南野蹙眉,心下懊恼。对方还是未成亲的哥儿,他说这样的话相当于调戏了。
盛苗偷偷看他一眼,心里在想,对方是不是也有一点喜爱他。
池南野解释:“我并无其他意思,只是想夸赞你。”
他的表情认真,盛苗的心却凉了半截,原是他痴心妄想了。
“我先去睡了。”盛苗不知晓说什么,心里闷闷的,只想着睡觉好了。
池南野见着人忽的离开,心下犯难,这是怎么了,难道是因为他说了不应该说的话,可是他不是解释了。
少年是不是不接受自己的道歉,他思来想去,终究还是想不出来答案。
池南野顾不得别的,直接问他:“你生气了??”
盛苗已经坐在床边脱了鞋袜,钻进被褥里,听见他的话也不想回答。
少年心里阵阵发疼,他不是个爱哭的人,但此刻却是慢慢流泪。他哭泣没有声音,只是晶莹的泪水一大颗一大颗的从眼睛留下来,惹人心疼。
没得到回答,池南野不知他是如何,也埋怨自己的口无遮拦,忙拿着油灯跟了过去。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只是单纯,简单的想要夸赞你。若是你不原谅我,也跟我说一声可好??”池南野把油灯放置好,紧接着便走到床边边说。
“无事。”盛苗的嗓音微哑。
“你,你,你是不是哭了??”池南野听到他的声音,下意识的询问,紧接着把背对着自己的盛苗翻过来。
盛苗用手捂着自己的脸,不想让对方看到自己这么难堪的一幕。
不就是个男人吗??总能找到另一个更好的,可他不知为何就是要哭。
盛苗红了眼睛,哭的梨花带雨。
池南野心下一窒,心疼道:“你这是如何??若实在是不喜爱我的话,你打我,骂我都好,何故哭泣让自己难受。”
听着他的话,盛苗更是难受,他想,嬷嬷说错了,不是书生郎最薄情,是商人最薄情。
池南野还是第一次见哥儿哭的这般厉害,少年不回答他的话,他手足无措起来。
盛苗心中烦闷。
他早就知晓自己的地位,不过是一个仆人哥儿,不能奢望的到主人家的喜爱。他也叮嘱过自己不要陷进去,可可……
他见过被卖去青楼的姑娘回来与他们说的话,见过那女子外面能见人的皮肤身上都是伤。他被婶子买下来已经是修来的福分了。
这一路上逃荒,池南野对他的好,他也时时刻刻记着不敢忘却。
对方温文尔雅,处事不惊,自己不过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哥儿,居然奢望那么多。
听婶子说池南野已经十八了,是要娶亲的年纪,自己只能见着对方娶妻生子。
他的心凉,比这冰天雪地还凉。
大约过了一刻钟,盛苗的情绪平复下来,他缓缓说道:“我无事只是想家了。”
无事是假的,想家是真的,他已经被抄家,又何来家。
池南野看着他满脸憔悴,没了往日的神采,眼神也是呆呆的,不由的心下一痛。
思来想去,心里百转千回,池南野下定决心,温声开口:“盛苗,你可愿与我成亲??”
闻言,盛苗神情恍惚,心想,自己怕不是在做梦。
池南野继续说:“你若不愿我也不逼你,若是往后你遇到喜爱之人,我也会风风光光嫁你出去。”
', ' ')('他这一番是肺腑之言。他第一次对一个这样上心,也不会甜言蜜语。
盛苗回过神来,低垂眼睫,似是不敢相信对方的话,“你,你这是喜爱我??”
池南野点头,郑重的说:“我心悦你。”
他不顾大邑朝的律法,在这里向对方告白。
“你可愿嫁与我??”池南野小心翼翼的问他,眼里满是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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