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垂首就着他的手饮了。
转性果然是错觉。
书亦寒来来回回喂了她三四杯水,将杯盏放置桌案以后便又重新坐了回来,看了她半晌,忽而倾身在她被茶水润湿的唇上吻了一下。
唐棠任他动作,抬眸打量了一眼室内布置,“我这是在哪儿?”
“栖月宫。”
唐棠愣了一下,“是你救了我?我睡了多久?”
“三日。”书亦寒不知想到什么,眼神微冷,隐有讽意,“我可没那么大能耐,自然是药王谷谷主救的你。”
唐棠闻言不由睁大了眼,刚开口想说什么,眼角余光忽而瞥见屏风上映出一个高大的身影,紧接着走出一位着雪白衣衫的中年男子,直走到榻前。
他乌发雪肤,形容俊美,清隽的眉眼蕴生一股温润之意。白衣清简,宽衣博带,衬得身姿越发修长俊秀,气质超然出尘,却又含几分沉稳与内敛。
虽是中年,面相看着却颇为年轻,与唐棠的亲生父亲确有七八分相似。
她看清对方的脸之后不由微微怔住,脑中立时翩然划过诸多与父亲相处的画面,最后定格在他逐渐远去却不曾回头的背影。
药王谷谷主站在榻前,单手负在身后,见到他们二人腻歪在床上,不悦敛眉,轻声呵斥,“光天化日之下,你们这般成何体统?”
唐棠不由面上一热,轻声道:“父亲误会了。”说着忍不住悄悄推了一把书亦寒。
书亦寒抿了抿唇,最后还是起了身站到床榻边上去,淡声打了句招呼便不再看他,面色沉静,看不出多余的神情。
唐棠却敏锐地察觉到对方似乎有些不悦。
谷主也并未理会书亦寒,视线凝在唐棠身上,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见她衣衫还算齐整便也没有多问,只轻轻颔首,“待你伤好,你们二人便成婚罢。”
唐棠闻言不由睁大了眼,“这么快?”她不由侧头看向书亦寒。
却见他双目微微睁大,而后转眸看向谷主,“谷主此话当真?”
他面色虽镇定自若,语气也算平静,唯紧紧攥起用力到指尖泛白的手出卖了他的心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