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一会，凌安抬头看秦宴，忍不住悄悄抿唇笑开。
秦宴发完邮件，便关了电脑。
抬眸，恰好对上凌安望过来的视线，他没动，静静跟凌安对视。
十几秒后，凌安率先移开目光，摸摸有些发烫的耳朵。
“可以走了？”
“嗯。”秦宴起身，拿过衣帽架上的外套和围巾。
凌安视线跟着他走，看见围巾，心里开心的冒泡泡，“你今天也围它呀。”
秦宴不缺这些，但他每次见到秦宴，都见他围自己送的围巾，领夹也看见好几次，就觉得，自己送的礼物，有被主人重视的感觉。
“我很喜欢。”
凌安抬起手腕，露出腕上的手表，“我也特别喜欢，天天戴着不舍得脱下来。”
秦宴目光触及那只表，眼神温和，“那就一直戴着。”
“会的！”凌安用力点下头。
一前一后出了办公室，又自然变成并肩走，凌安重新戴上口罩，声音有些闷，可藏不住勾起来的尾音。
他心情特别好。
餐厅是凌安提前预定的，地方不远，绕过湖，到对面的地标建筑就是了。
二十分钟后，两人进到一家西餐厅。
餐厅落在建筑顶层，四面墙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穹顶模拟璀璨星河，抬头就能看见夜空，而向外，则能将半座城市收入眼底，是万千广厦霓虹。
穿着衬衣搭配小马甲的服务生领他们往里走，里面灯光昏暗，每张桌子都摆着一支玫瑰和蜡烛，悠扬的小提琴声萦绕耳畔。
在靠窗的位置落座，点完餐，凌安托着腮对秦宴说：“今晚是跨年夜，待会会有烟花表演，这里是最好的观众席，从这里看，特别美。”
秦宴从前没关注过这些，望着凌安高高兴兴向自己推荐，亮晶晶的眼，温声说：“我很期待。”
凌安掌心摊开，朝他开了朵花，“八点半开始，还有一个半小时。”
秦宴眼底划过丝丝笑意，“嗯。”
没多久，餐品送了上来。
他们边吃边聊。
尽管基本上，都是凌安自己在说话，可他一点都不觉得无趣。他们话题一个一个变，凌安偶尔毫无逻辑，话题变得特别快，秦宴都能接上。
一个半小时，很快过去。
凌安看一眼时间，拿起纸巾擦了擦嘴，笑意盈盈说：“快开始了，还有一分钟。”
秦宴随他，侧头向外。
“3—2—1！”
凌安倒数的话音落下，无数烟花在空中炸开，明亮的颜色划破夜空，将整个夜晚点亮，旁边传来惊叹声。
绽放的烟花离餐厅很近很近，秦宴看了会，忽然情不自禁转头。
窗外变幻的光影落在凌安的侧脸，落入他的眼底，映得他的眼睛干净又清亮，美好的令人移不开视线。
凌安就在这时候，转头看过来，双眼弯着，眼尾勾出灿烂笑意，“是不是特别好看，我没骗你吧。”
“真的特别好看。”
他知道凌安说的是烟花，但他，说的是凌安。
这场烟花表演，会连续放半个小时，最开始的惊艳过后，大家纷纷回到各自位置。
凌安也把目光收回来。他用手里的果汁，很轻地碰了下秦宴手边的那杯，含笑望着他，认认真真说：“明年，一切都会变好。”
“你会心想事成，会梦想成真，会越来越好。”
秦宴静静凝视凌安，窗外烟花的光将他的眼眸映的一片清亮，藏不住满满温润的光，淡淡的笑容浮在脸庞，他嗓音轻轻的，却带着足够的勇气和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