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只是听财.政.局长曹成富唠叨了两回,说旅游局的黄琴没有拿钱回去,还扬言要停工神马的,后来也没见对方再过来汇报,他也就没再放在心上。想不到现在梁之放竟突然关心起这事来,他一下子还真不知该如何回答。
元秋生支吾了两句,想要搪塞过去,不了解就没有发言权,他总不至于信口胡诌,也没有那个必要。
看到元秋生如此这番的表现以后,梁之放的心里有数了,元市长显然对于现在的情况不是很清楚,看来他今天请对方过来,还真是请对了。要是任由这事继续发展下去的话,他都极有可能跟在后面倒霉,那可真是太不值得了。
意识到这点以后,梁之放正色地说道:“秋生市长,我知道你手头的工作很多,但这事你还是要关注一下。省里一下子拨下这么大一笔款子不容易,不出意外的话,过段时间应该就会有领导下来了,你说是吧?”
元秋生听到梁之放这不伦不类的问题有点愣住了,这话可是你说的,怎么反过头来问我对不对呢?尽管心里充满了疑惑,但他还是点了点头,然后开口说道:“谢谢书记提醒,我这就去找一下立诚市长,看看具体的情况。”
元秋生这话听上去中规中矩没有任何问题,你既然问我了,本着一级向一级负责的精神,我当然要去询问具体负责这事的朱立诚。他这句看似毫无问题的话语背后,其实却另有门道。
元秋生此刻虽然不清楚财.政.局长曹成福和旅游局长黄琴之间究竟搞的什么名堂,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曹成福是受他的指使,才故意刁难这事的,而黄琴的后面站着的自然是朱立诚无疑,否则,这个本已靠边站的女人绝对不会有底气和曹成福叫板的。
既然这样的话,他就有必要试探一下梁之放,看看是不是朱立诚跑到梁之放这汇报过什么了,否则对方不至于一大早就和他谈这事。
梁之放听到这话以后,倒是没有往别处想,而是冲着元秋生点了点头,然后边端起桌上的茶杯,有模有样地喝起茶来。
元秋生对方根本就没有鸟他的试探,竟摆出了一副喝茶送客的姿态,让他很是不爽。他不清楚是这里面本就没有问题,还是梁之放看出了他的意图,所以才刻意做出这样一个动作来,这一时半会的,还真有点想不明白。
尽管心有不甘,元秋生还是站起身来,和梁之放打了一个招呼,抬脚离开了对方的办公室。尽管他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也不能赖在人家这不走,那也有点太不要脸了,元秋生断断做不出来的。
见元秋生从自己的办公室出去以后,梁之放的脸上出现了一抹厉色。前段时间,他刚过来的时候,只是觉得这位搭档控制欲稍强了一点,在工作能力这块应该还是挺不错的,想不到随着了解的深入,他发现这个评价未必正确。
就拿他前两天刚知道的这事来说,元秋生为了达到控制朱立诚的目的竟拿省里的专项拨款来卡对方。想不到朱立诚也不是好惹的,干脆扔下挑子不干了。这事对于梁之放来说,本是一件好事,政府的一、二把手不合,他居中调停,这样就更显出他这个书记大人的重要性了。
谁知昨晚接到一个电话以后,梁之放不淡定了,电话是他的老领导常务副省长汤泉声打来的。对方在电话里面特意提醒他新来的马省长对于泰方市搞得旅游项目开发很感兴趣,将于近期过去看看,让他一定要提前做好准备。
接完这个电话以后,梁之放立即收起了坐山观虎斗的心思。省长大人亲临,这对于泰方市来说,可是一件大事,必须引起足够的重视,尤其是他感兴趣的旅游项目开发这件事情绝不能出半点纰漏。汤泉声之所以打这个电话过来,也是这个意思,提醒梁之放不能在这事上出问题。
梁之放在电话里面问汤泉声时间大概在什么时候,两人之前在一个县里搭过班子,一直以来都保持了相当不错的关系,从汤泉声特意打电话过来说这事就可见一斑,所以梁之放说话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
汤泉声暂时还没有敲定具体什么时候,但估计还要等上一段时间,毕竟钱才刚刚拨下去,总得给市里一段时间准备。说到这以后,汤泉声稍稍停顿了一会,才接着说道,之放呀,据我的估猜,不在十月下旬的话,应该就在十一月上旬,根据工作安排来看,马省长这段时间相对空闲一点,他应该会抽个时间下去。
听到这以后,梁之放的心里有数,连忙一个劲地向老领导表示感谢,并约对方有空到泰方来玩,他陪对方好好摸八圈。
汤泉声喜欢打小牌,这点梁之放是知道的。虽说他作为常务副省长位高权重,但也有许多不尽如人意之处,比如连打个小牌都找不到人。
当然这样说也不够准确,汤泉声只要一张口,想要陪他打牌的人能排出二里地去,并且保证他只赢不输,但这样的牌,他是万万不敢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