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凯倒是大大方方，笑起来露出一嘴白牙：“报恩倒是不至于，你别害怕，我真不是那种人。”
“……”张一亮感觉自己就够贫的了，结果还是被这小伙子给噎了一下，只好自嘲地笑着，“还好还好，不是要以身相许就行，哥哥我是有嫂子的人啊。那你也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自始至终，张一亮都没有问那天晚上到底是怎么回事，韩凯是怎么得罪的那一帮人，一方面他觉得，有些事情还是不要知道太多的好，再说韩凯如果愿意说的话，可能也不需要他来问。
“哪里哪里，那你就想太多了。”韩凯非常地自来熟，那感觉像是跟张一亮已经认识好些年，是老朋友了。“老话怎么说来着，救人救到底，送佛送到西。我一个无业游民，本来就没有钱，还没有医保。结果被那帮瞎了狗眼的东西抢劫了，哥哥你是知道的，身上一毛钱都没给我留，再加上住院几天，我就差没卖肾给医院了。当然我倒是想卖，然后人家医生说了，医院里头不做这非法的买卖，让我去菜市场找杀猪的问问，当猪腰子卖了人家买不买……”
“噗……”张一亮本来饶有兴趣地听着，他看得出来，这个韩凯纯粹是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结果还是没忍住，正喝着水，直接喷了。他简直哭笑不得，这个韩凯，到底是要干嘛？
韩凯还在面不改色地说着：“我一想新的苹果马上要上市了，我这要真是卖了到时候更没地方筹钱。再加上想想住院费之前你不是帮我垫上嘛，你救了我一命，总不能看着我再流落街头饿死吧，那你不就白忙活了吗？刚好这酒吧不是你的吗？我就想着过来找份工作，顺便呢把你欠我的钱还了。”
张一亮瞪大了眼睛，捂着额头感觉一阵阵的头痛：他要是知道这小伙子是这样的，那当时还救不救，那真的两说了。
“那钱呢？”张一亮问着韩凯。
韩凯很无辜地看着他：“什么钱？”
“我给你垫的医药费，你不是说来还钱的吗？”张一亮真的要被他打败了，“还完钱咱们两清吧。”
韩凯清清嗓子，一本正经地说着：“我不是没有钱吗，所以来替你打工，拿工资抵了。”
张一亮差点没喘过气来：还有这样的，这不等于说是非录用他不可了吗？他咬牙切齿地说着：“我能不能不管你了，就当我救你是白忙活了好吗？”
“那不行啊，我长这么大，就你一个恩人，你不管我谁管我啊？再说你真忍心看着我流落街头然后误入歧途吗？万一我去偷去抢，去影响社会治安还有人民公共财产的安全，被警察叔叔抓住了，到时候这个责任，你负担的起吗？”韩凯振振有词地说着。
就你一个恩人，这话说的，张一亮能理解，估计没人想救这样的吧？张一亮忍了又忍，硬生生把掀桌子的冲动忍了下去。他深呼吸几口气，然后看着韩凯：“你是想来我这工作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