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诉中,她似突然想起了什么来,扭头便向一旁的苏心源看了过来,如同陡然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的落水者一般,眸中闪过一抹疯狂的炙热光芒,抬手指着苏心源便吼了起来:“怪你,全都得怪你,若不是你的突然造访,我平时根本就不会下楼,老爷病发的时候也就能及时在旁边救治了,你才是害死老爷的罪魁祸首……”
说完,这个因为心头的惊惧而变得已然有些疯狂的女人,竟是二话不说转身就往练箭房的门口跑了过去,身形很快消失,眨眼就不见了。
“有病!”
莫名其妙被人在头上扣了顶超级大黑锅,苏心源郁闷地皱眉嘀咕了一句,尔后才幽幽一叹,头疼地琢磨着到底该如何劝慰一下身旁明显已被这个噩耗震懵的松本穗子……
……
少顷之后,当苏心源与神情呆滞,状态明显犹还有些失魂落魄的松本穗子从练箭室返回,抬步走进不久前才刚刚离开的连体别墅大院时,院子里的情况早已是一片混乱了。
之前在大院内外巡守的那些黑衣保镖们,此刻正如同一只只没头苍蝇一般,神色慌乱地于别墅小楼和院内穿梭着,脸上原本冷漠淡定的神情早已被一种同样的惶恐不安所取代。
而刚刚跑到练箭室那边去报信,紧接着污蔑了苏心源一顿后,立刻又匆匆离开的白衣护士,此刻却正站在别墅小楼一层正厅的大门口,神情激动地向旁边的一些男女叙说着什么。
“是他,他就是那个保镖……老爷就是被他害死的……”
看到苏心源与松本穗子并排走进了别墅院门,小楼门口正说的眉飞色舞的女护士突然就激动了起来,抬手遥遥指向苏心源,咬牙切齿地大叫起来:“你们还等什么呀?这个家伙可是害死老爷的罪魁祸手啊,不赶紧抓起来肯定就跑了……”
几乎就在女护士嘴里疯狂大吼响起的同时,站在小楼门口的那十几名男女,以及大院内外慌乱无措的所有黑衣保镖,全都扭头向着苏心源看了过来,眼神之中皆闪烁着一抹不善之意。
松本一郎不但是整个“极东组”的龙头老大,更是“松本家族”的现任家主,身份地位非同小可,眼下却如此突然地说死就死了,这件事无论如何都必须得有人被揪出来承担责任,而苏心源,显然已经被这些家伙极有默契地选中了!
意识到这一点,苏心源的脸色顷刻就阴沉了下去,之前在练箭房被女护士当面冤枉的时候,他压根就没往心里去,没想到这疯女人的心肠如此地狠辣,竟是早在那会儿就已决定把他推出来当替罪羊了。
难怪当时说完之后,她立刻就转身跑掉了,恐怕是急着返回别墅来,赶在第一时间向极东组的头目和松本家的亲戚们告苏心源的黑状呢。
一念及此,苏心源顿觉一股莫名的怒火从胸腔中蒸腾而起,这种女人心肠和手段如此地阴狠毒辣,若是不狠狠地给她一个教训,日后还不知道要祸害多少人呢。
“嘎吱!”
“嘎吱!”
……
正当他心中怒意攸起,考虑着廖如何教训一下那名狠毒女护士的同时,别墅的院外却突然传来了几道急促刺耳的汽车急刹声,扭头望去,却见十几道身影已推门从几辆刚刚停稳的越野车里钻出来,正神情焦燥地向大院径直而来。
此外,越过别墅的院墙,远处通向秋明山山腰的那条宽阔山道上,也能看到正有十几辆车子正疾驰而来,很显然,这些匆匆赶来的家伙们若非“极东组”的头目骨干,便是“松本家族”的远亲近邻了。
眼下,他们在惊闻松本一郎的死讯后,立马便一窝蜂似地全都赶了过来,其目的,恐怕远非单纯的奔丧这么简单呢。
脑海中闪过这些念头,苏心源的嘴角顿时勾勒出一抹颇能令人玩味的诡异笑容,扭头向着大院内外的这些家伙们一一扫去,眼底的眸光益发地冷冽起来。
从眼前的形势来看,今儿显然是遇到传说中的“逼宫夺权”了,可怜自己身旁的松本穗子,估计还没来得及从至亲暴毙的震憾与悲痛中缓过气来呢,马上就得面对这种众叛亲离,同室操戈的残酷现实了,就凭她这种任性天真的性格,能否抗得住这种打击的考验,实在是难以预料啊!
感慨间,苏心源扭头瞥了一眼身旁的松本穗子,心头顿有一抹同情浮起,幽幽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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