泪水忽地模糊了她的视线时,手指轻痛了下。
睡眠中的沈岳,在嘴边察觉出有东西后,就像被抱在怀里的婴儿那样,本能的张嘴噙住。
苏南音隐隐作痛的心,一下子宁静了。
无论怎么样,事实都无法改变。
她只能按照计划向前推进。
成败与否,当她撕下虚伪的面目后,她就会跪在他面前,抱住他的腿,求他原谅,求他不要离开她,就做一辈子的蓝颜知己。
如果他非得走,她就会死。
她已经看到了曙光,如果再回归黑暗中继续茫然到死,还不如早点去死,早点解脱呢。
苏南音就不信了,沈岳会舍得她去死。
一哭二闹三上吊,自古以来就是女人把刚硬男人磨成绕指柔的不二法宝,在任何年代,对任何男人,都有着立竿见影的奇效。
忽地想到最终的解决办法后,苏南音心中长长松了口气,缓缓低头,在沈岳额头上轻吻了下。
沈岳的眉梢,微微抖动了下,算是回应。
“请相信我,我不会负你的。”
苏南音心中说着,就这样站着,抱着沈岳,倚在大班椅上,也闭上了眼。
在这一刻,时间好像也静止了,却有暖暖的风自窗外吹来。
吹动窗帘,发出扑啦啦的轻响。
夕阳无限好,晚霞映漫天。
昨晚没怎么睡觉的沈岳,在苏南音怀里莫名其妙的睡着后,再醒来时,已经是傍晚六点半了。
入秋后,世界就走进了天短夜长的模式,再过一个多月,五点半就会黑天。
真舒服。
这是沈岳醒来后的第一反应。
然后,他就看到了两座缓缓起伏的山峦,嗅到了好闻的香气,听到了轻微的呼吸声。
“醒了?”
就在沈岳开始琢磨他是谁,他在哪儿,他这是在做什么时,一个柔柔的声音,在上方传来。
他连忙扭头看过去,看到了一张堪比花娇的脸。
金色的夕阳,自不断翻腾的窗帘下洒过来,洒在她的脸上,为她镀上了一层神圣的光泽。
我在苏南音的怀里。
我靠,我竟然在她怀里睡着了?
天啊,我怎么可以趴在她怀里睡着了呢!
电光火石间,沈岳想到了全部,慌忙从她怀里挣出来,讪笑着刚要说什么时,却看到她*前的衣服,貌似有水渍。
乖乖。
沈岳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不但趴在人家怀里睡着了,还留下了大片的口水。
不过沈岳就是沈岳,脸皮的厚度堪称城墙,干咳声中右脚一蹬,椅子立即半转,行云流水般的远离了苏南音:“看到我睡着了,你怎么不叫醒我。你知道我的时间有多宝贵那个啥,对不起啊。”
他在蹬开椅子时,倚在上面抱着他一个下午都没动的苏南音,早就站着全身发麻了,失去支撑后,娇躯立即踉跄了下,软软的萎顿在了地上。
沈岳连忙伸手去扶,却被她轻轻的打开,嘟着红唇,幽幽地说:“起开,没良心的小混蛋,我才不要你扶。”
云渺那样的少女娇嗔时,是萌人的可爱。
少妇这样做时,却是矫揉造作的欠、欠收拾。
“妖精。”
心里骂了句,沈岳不敢看她,蹭地跳下椅子,向洗手间那边走了两步,却又连忙弯腰,双手捂着胯、下,飞快的回头看了眼。
他弯腰捂住的动作虽然快,却快不过苏南音的目光。
她的秀眉接连挑动着,脸上浮上和她身份极度不相符的坏笑,故意捏着嗓子,嗲嗲的说:“好人儿,你为何弯着腰走路呢?来,让姐姐看看,你是哪儿出了问题。”
“再敢玩火,小心我真法办了你。”
沈岳老脸通红,痞气发作,索性直起了腰板,一副有本事你来看。
苏南音立即败下阵去,双手捂住了脸。
“哼,有贼心没贼胆的家伙。”
沈岳冷哼一声,塔拉上鞋子,快步走进了卫生间内。
等他用凉水洗了把脸,精神饱满的走出来时,苏南音已经换了身月白色的短袖旗袍,正到背着双手,在桌前来回的走动着。
听到门响后,她抬头,淡淡地说:“走吧,我替你引荐下同事。明天,你就可以正式上班了。”
沈岳看着她,没说话。
苏南音秀眉微皱,问:“怎么了?”
“我总算相信了。”
“你相信什么了?”
“女人,都是擅于演戏的妖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