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千帆惊叫出来:“老佛爷?”
付缇福无奈地笑了出来,说:“想不到我也有成为明星的一天。我就是去买个烧饼,居然都有人叫我老佛爷。”
“你认识九微的吧?难怪,之前你在地铁上除妖的那个视频曝出后,那么多人挖地三尺要找你出来都徒劳无功,可她轻易就能找到你。”程千帆恍然大悟。
“我是九微老公的奶娘。”付缇福完全没有要隐瞒的样子。
“奶娘?”程千帆的下巴都快掉下来,随后又觉得很好笑,这个年代了,端有夜居然还有奶娘。
“诶,你别笑,勖子的娘走得早。”付缇福像是能看穿程千帆的心思。
程千帆连忙道歉:“对不起,失敬了。”
两人闲谈间,所天勖已经来开门了。
一开门,见到付缇福就喊:“阿娘。”十分亲昵。
三人一同进门,阿娘还没坐下就说:“听说九微出事了,我找了灵医来。不知道能不能帮忙。”
所天勖坦言:“灵医恐怕不行,连赋灵人都被伤了。”
“无论如何,试一试也是无妨的。”付缇福说。
“是个怎样的灵医?会不会被伤到?”
“应该不会,她医术高超,灵界的疑难杂症,到了她手里几乎都能药到病除。”
“谁?这么厉害?”程千帆好奇,各式厉害人物轮番登场,她在想如何包装一下放他们的故事到杂志上。
所天勖也早有耳闻,他猜:“莫不是祝千代?”
“正是!”声音从门外驰骋进来,却还不见人影。
门还开着,只听到耳边回声阵阵,还有密而急的咚咚咚高跟鞋声。
一女人走进。
淡妆,盘发,一身黑色轻纱,左手提一个医药箱,眼神笃定犀利,似带着尖刀,所过之处,似能把扫视物体劈成两半,片甲不留,明明神情闲若,整个气场却肃气俨然。
所天勖像是看到了希望,他迎了上去,说:“你好,祝医生,久仰。”
“久仰了,狼王。”祝千代说着,又请示:“请问,我可以开始了吗?”
“当然。”所天勖领她到房间。
祝千代趋近九微床前放下药箱,翻了翻九微眼皮,又把了把脉,说:“娘娘不是寻常灵女吧。”
果然是有两把刷子的。
付提福点头,说:“我们许多方法都试过了,她就是醒不来。”
祝千代笑了,站了起来,说:“睡一睡也好,这种昏睡,利于两副躯体融合。”
所天勖一听,还是意外。素闻这位祝千代在灵异届医术高明,没想到高明到这般地步。
只是把把脉翻翻眼皮子,已经知道她的两副躯体需要融合。
他连忙问:“医生,她不会有事吧?”
“放心吧,等到她自己想醒来的时候,自然就醒来的了。”
“她现在为什么不想醒来?”程千帆问。
“大概是,她还有事情要处理吧。反正一定有她的理由,但你们放心,她一定可以醒来的。”祝千代用的是肯定语气。
所天勖不是不相信祝千代,只是十分担忧,他问:“祝医生,她的体内可能进入了其他灵元。我怕她的灵元敌不过那个。”
祝千代气定神闲地笑了笑,说:“她的气很顺,没有出现任何相冲的现象。你放心好了,该吃吃该睡睡该玩玩。”
所天勖还要说什么,但付提福打了个眼神,随后说:“勖子,祝医生医术高明,行医严谨,她若用到这么肯定的语气的话,一般是没有问题的了。”
祝千代合上药箱,提起就说:“我还有要事要忙,先走了。”
所天勖送她去门口,忽然醒起,才问:“祝医生,你怎么知道她两具身体需要融合?”
他是觉得真的奇怪,连司相一开始都没有看出端倪来的事情,她怎么一眼就可以看破?
祝千代笑了笑,不语。
所天勖更加好奇,他继续说:“相信你也看出来她的躯体不仅异于常人,还异于神魔鬼怪,你怎么这么快就看出来?许多老神都看不出来。”
祝千代举双手:“好了好了,我如果不说出来,你是不会罢休也不会放我走的。实不相瞒,我之前碰到过和她一样的人。”
“一样的人?”
“灵力被封锁了,躯体不是司相设计的人。”
所天勖一听,不是不意外的。
九微还有同类?
“谁?”他问。
“季伦。”
“谁?”所天勖不肯相信自己耳朵。
“季伦。”祝千代这次是一字一顿清清晰晰地说出来的。
“怎么会是他?你是不是搞错了?”所天勖真的无法接受。
“我也只是猜测,但这事我想着也是八九不离十,他们的体征和构造,实在太过相似。”
“不可能,九微怎么可能和季伦是同类呢?”所天勖简直无法接受。
这个时候,他不由想起迁鸢曾经说过,九微和季伦的红绳,不是她绑的。
这两件事一定更有关联。
“狼王,是或者不是,假以时日,相信你也可以求证了,现在我没有十足证据,无谓在这里和你争辩或者证明什么,我真的有事要走了。”祝千代走出门口。
所天勖还是有话要问:“你为什么会碰到过季伦?”
“这个你就不需要知道了,我也不会告诉你。狼王,再见,请你放心,不出两个星期,你的娘子就会醒来的。”
这么精确?是医术高明,还是料事如神?
还是,她知道得太多?
付提福走了出来将所天勖拉回去,说:“勖子,你就别担心了,她说了九微会醒来,就一定会醒来的。”
“你为什么这么相信她?说不定她是庸医呢?”其实他自己知道她不是。
但他希望她是。
这样的话,至少可以怀疑她的话是假的,季伦和九微就极有可能不是同类。
为什么一旦想起他们是同类的时候,他心里会那么不好受?
两个人来自同一个地方,有着相似的背景,同声同气,更容易是天造地设的一双。
付提福说:“我相信她,当初我和连天的爹因为生殖隔离生不了孩子,都是她帮忙的,还有,如果不是她帮忙,连天的爹早已魂飞魄散,更别想能投胎转世了。”
程千帆听了,处于职业性敏感,她知道,这又会是另外一个故事。
她看了看腕表,大声喊:“天啊,快要迟到了,我要赶去梁寓的演唱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