蜚蠊之镜 慎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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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殷旻是有过想选的专业的,不如已然完成的那般听命于父母随着大流,什么企业管理。

而是,正常来说为期不知道多少年才能上台的临床医学。

原因很简单的,殷旻爱拆东西而已。

自然也是不同于其他正常的小男孩儿般亦或者是正常的男性般那样对着死物、譬如玩具一类的东西爱拆,而是,对于活物。

能动的东西。

殷旻自己也不知道为什…哦,不对,该是知道的,知道的,爱看它们挣扎着的模样。

所以,不应该叫拆,应该叫肢解才是。

可肢解好像也不太对,有些东西不用殷旻肢解,它挣扎挣扎着就死掉了。

钟木槿的那个儿子被随意带到赵礼貌家里说抽不开身照顾,连同着那只听闻随便从街上捡来的狸花猫-啊,都是又野又脏的东西。

结果,那只猫上蹿下跳的,冲进烤着叫花鸡的火堆里烧死了。

殷旻与其直视着,他在窗户里面看着那水球一般明亮晶莹的双眼一步步被火给烧干着的只留一团粘稠。顺带该是发出生前见了狗般的尖叫,当然,尖叫应只存在于开始,过后,就是他再怎么费劲也无法隔着玻璃听到的呜咽声了。

殷旻嘴角扬起。

至于那一团粘稠,不清楚滋味如何,是不是像小时候长辈常给他留的鱼眼珠一般。

殷旻嘴角放下。

可猫自发性的冲进火堆里哪能足够?

以前家里面抓到了一只巨大无比的老鼠,似乎是怀孕着的雌性,肚子鼓胀,为了腹中孩儿温饱将什么能吃的东西都给咬了个遍。

可那时殷旻却提议出要好生养育着人家,直至新生命全权诞生,才去处理那只本性不坏的母鼠。

想要自己的宝宝吃饱,有什么大过错?

然后呢,然后,这家伙真地将那大老鼠给好好的养着了吗?

自然,自然是的,按照着网络与书本上的攻略与知识,照顾鼠中孕妇。只不过最后一点儿,他没有做到。

临产期的前几天,一瓢带着冰碴的水就从天而降直落于那大肚鼠的头顶,一瓢又一瓢。

它一直在逃窜,那犹如微型瀑布的水落,穿过一下就可以存活。

所以殷旻打算直接灌水好了,啊,不是,不能灌水,不要灌水。

要一点点的来。

水龙头开到比中间要小的一点儿,殷旻拿着手机端坐在桶前。

在模模糊糊的相机里仍能看见其抓住笼子上的铁杆拼命往上爬求生着的姿态,直到,被透明的水全都淹没。游走着游走着,过了那么十分钟?就不再动弹。

殷旻最终还是选择将那困于牢笼双眼泛白的母鼠放出。

它重重的躺在地上,犹如浸了水的沙袋。

那沙袋怎么能进水?

病秧子轻轻微笑着想出解决方案。

几十分钟以后,保姆照顾好了殷旻的呕吐,随即十分之嫌弃的将大少爷的鞋与扁了的鼠一齐扔到了垃圾堆里。

其他的,用线缠绕着幼毛的鸟勒至半昏迷再最后一下通电,喷洒着液氮冻住了退役军犬的一只眼睛诸如此类的怪事,殷旻似乎怎么也做不够。

做不够做不够,做不够就移到人身上来了。

下午四点钟是快递货车经过学校门前的阶段,而星期五三点半就放学了,那个人刚好又是轮到学校卫生的,或许,会在四点钟的时候就在了门口。

当然,不成功也没关系,以后还有着的是时间,咱们慢慢玩。

然后,算对了,临近四点钟的时候,出来了。

他先是打了一下随即挂断,而后火速点击了发货按钮,那在暗网想要贪便宜买下枪支的小混混就顺着留下的电话号码打了过去要问着去哪里交接货物。

那个莫名其妙得了第一的人就在快递货车行驶的马路中间接起了手机,心想着前面不是才打过一次马上挂断了,怎么又来?

货车急刹,橡胶轮胎与地面发出刺耳的长鸣。

啧,怎么他在对面咖啡厅看着的只是随随便便的晕倒然后被担架抬起救治,其他地方一点儿事儿没有?不是被卷到底下了?

算了,先把账号销户再说,干干净净的才好继续。

那这就不对了,如此一头野兽就能改了那么符合他喜好的专业?不信。

不信归不信了,那原因其实也是很简单的啊,殷旻怕脏。

身为拥有爱拆除东西癖好的人,怕脏,居然怕脏。

是踩扁了怀孕着的母鼠的血肉内脏混杂在一起的呕吐,也是高中上生物课要解剖弹嫩青蛙的提醒。

啊昂,他想要修为专业的临床医学可不仅仅是肢解着物品,他要真想那般,只能去选择法医了。

可法医第一工作环境那么恶劣肮脏,而且也不是解剖活物,毫无挣扎反应,有什么好玩?

可如若真是活物他殷旻也受不了啊,看到那腥红散发着热气的液体,就想呕,再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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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活物不安分的动,不他妈直接甩到身上去了?那般厨师杀鸡画面仍旧历历在目。

就不能装在麻袋里用什么东西全给压碎了吗?

所以万万不行绝对不能够。

那到底要怎么办?

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以及仍旧屈服于的洁癖,殷旻最终能够剖开拆除肢解的活体物品似乎只剩下那么一圈了。

虫子,而且还不能是那种会蠕动的软体动物,不然是真的会吐,太恶心。

所以,想想一只只肥厚无比的蟑螂吧,想想,还为民除害呢。

这不,就是现在,在这个幽凉的地下室,他正将那个黏在蜡盘上的饲料蟑螂的头部给用刀口切割了下来,准备放到显微镜下好好观察着。

随便挑一处组成其中口器的,上唇、下唇、下唇须、大颚、小颚、小颚须-这六样东西,他清楚的不能再清楚。

因为,在被显微镜放大而后再PS过的蟑螂器官图片是近些年来殷旻一年一度更新着的九宫格朋友圈。

每年一发,下面都会有好多好多人点赞,以及多条言论称赞好生漂亮。

简直奇怪到家,明明是一只丑恶的蟑螂。因而十足的引人发笑-第一次发出的时候与殷旻粘的最近的赵礼貌到底觉出什么不对,打出「?这啥」的问句后就被殷旻半扯着嘴角回了个「Cockroaches」,再然后赵礼貌立马私聊了三个问号过来,殷旻看到,随即在床上捂着自己肚子发出好大一声爆笑。

那是一种得逞作恶了以后的张狂,是眼泪都要从那苍白脸颊挤出的不要命的肆意。

像个正常的孩子。

这有什么好说的,再丑恶,他殷旻肢解时不也玩得不亦乐乎好几个小时。

也是,想想漂亮的蝴蝶前身,一条只知蠕动的菜绿毛虫,弄死都会喷出同色的粘液,烦死了。

因而他那PS过的,放大器官图,确实是,美丽的,前胸后背六只脚。尤其是翅膀,那种在外显示着的从白到金的渐变纹路,蝉翼,不过如此了。

啊,殷旻其实也是有解剖过蝉的,但因为蝉本身并未如蟑螂那般丑恶,修饰以后倒是少了那分惊艳。

所以,殷旻还是更中意蟑螂,随便自己怎么对待的恶心虫子。

嗯…瞧瞧那被他给全全剪开腹部、再把内脏全部清理干净露出的似蛋糕上的奶油颜色的脂肪层,那么那么的油腻丑陋,是怎么就能被人称之为漂亮的了?

他把他自己剖开也是丑的啊,给人他妈的看心肝脾胃肾大肠小肠,不也还是一大堆人说他好帅?这帅,那帅。

这又和我有什么关系了?蟑螂就蟑螂。

行行行,蟑螂就蟑螂,他快点儿弄完这些个恶心吧啦的变态游戏吧。

我在弄了,游戏不就是需要花费时间享受的吗?不用那么急,我还得先看看复眼再把那头给分成六份才是。

可是,他这么解剖一来,也和挣扎没有什么关系了啊。

谁说的,解剖开始之前蟑螂只是被冻晕,在我用镊子把他的一只脚给扯下来时,其他的肢节和触角都还在动。

想想主体换成冻晕却没死了的人,在被开膛破肚之时摇晃着脑袋摆动着双臂的醒了,这不多有趣儿、多好玩儿?

丫就喜欢诈尸play,是吧?

差不多,不是都说了,喜欢安静点儿的,猫猫狗狗鸡鸡鸭鸭之类的老动,血像自刎似的向天满目洒开,很烦。

显微镜下的蟑螂复眼同时也在回望着,隔着一根塑料管,一双死,一双活。

哒哒。

“少爷,夫人叫您吃饭了。”

“我知道了。”观感不太对,毫无血色的手指攀上了旋钮转了那么几下。

知道了知道了,喊是知道了的结果殷父殷母又在饭桌上等着快四十分钟,那做儿子的才堪堪现身。

且还戴着一张口罩。

且还皱着一双眉毛好似父母是费尽千辛万苦才把这座不愿下凡的神仙给请下台来似的。

于是乎殷父瞧着立马不悦了,鼻子呼出好大好大一声的哼外加一句什么东西。

但今天是除夕,他好容易能从军区返回家里安心的日子……算了,就这样吧,多年如一日。

“旻,来,吃吃今年的饺子,我有告诉厨房说放盐少一点儿不然嗓子干了。”

吴鸿松在外如何刚断果决说调查就调查却又能在必要时候弯曲向来强硬的态度待人接物,在内就是如何以全权拥抱保护起来的姿态去如着殷旻的意,生怕怎么一不高兴就嘟噜起个白白白的脸蛋子。

没办法,工作实在太忙太忙太忙太忙太忙了,其之繁重劳累,和被钢丝卡在脖子上抬着自己行走差不多,脚压根儿不沾地。因而哪怕殷旻刚出生那会儿她坐月子,也是少来与儿子之间的陪伴。

好容易前段时间上去到了地方,她可以暂时下来下来接受那般培训、能真正意义上在家里待了个完整的一天时,吴鸿松发现,所有的一切,当真是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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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了。

儿子永远打通了却没讲几句就挂断的电话,和那家里头地下一层永远阴冷打开后在柜内有一个巨大蟑螂模型的房间。

吴鸿松真的是要吓哭了,她迫切的想要知道儿子到底是怎么发展到这一事态,最后却无奈及心酸的发现和承认,所有一切,皆为过错,皆为徒劳。

她和殷旻的父亲当初种下了什么因,现在就得到了什么果。

因为是天才,所以就可以什么事都不用操心了吗?

最开始,把一个十岁都不满的孩子送去美国?

哟,这事儿可不能够再向殷母提起。

不是,那殷父呢?殷旻不是他的孩子了?

因殷旻各方面与殷父想要的儿子大相径庭,送美国之前他就对殷旻不管不问了,没死就成,带把儿的,随便怎么舞。

……

不是就说他儿子长那样就不讨喜,白白弱弱的跟一得了瘟的病鸡儿似的,然后还见人就躲不爱打招呼。

怎么了这是?这么给你当上将的爹丢脸?拉倒拉倒,现在看来,有儿子没儿子没什么差别,我还是听从上面的指挥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好了:

如今这个年纪这么一回想起来,还是南部的好,广东那边的人是真会吃,什么东西,都透着一个鲜字。

瞧瞧那金汤龙虾海参花胶鸡,要不是吴鸿松非得等着殷旻上桌才吃饭,他早就大快朵颐尝尝那肉被煮得刚刚好的滋味儿了。现在,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柴。

但总归还是好的,是肉,那么香的肉,殷父终于不用再体会在边疆时那喝着寒凉的雪水顶饱着了的东西了。

“吃啊,旻,把口罩摘下来吃东西吧,好不好?你碰碰饺子的碗壁,是不是刚刚好能进肚,不热的。”

虽然一眼就能看出来内馅儿丰富饱满,但那外皮因为过久的、长时间的蒸制已经显得好似从未有人下口的干巴了。盯着那硬起的边角,就知道硌嘴巴。

吃吧,吃吧,早吃完早解脱。

殷旻脱下口罩拿起铁筷夹着饺子进肚的模样让吴鸿松看着好生欢喜,她摸了摸那柔软的黑发,隐藏着大多数亚洲妈妈对于孩子的母爱。

他僵了僵,随后继续低头一个饺子分三口吃。

她楞了楞,而后无措干笑着收回手臂。

一家三口,在大年三十这天吃着一年才有一次的团圆饭,居然如此无言,一句话都不说。

那觉得赵礼貌更适合当自己儿子会来事儿的殷父-自然,赵爸爸也觉得殷旻更好,脑袋足够聪明去哪儿都不愁-哪能受得了这个?张口就是对着殷旻问道,你今年在家里又干了什么有做出什么成绩吗?

而殷旻是真烦最讨厌别人和他讲话的,尤其是问问题。因为回应,有很大一部分的概率对方还会继续问下去,所谓,应了,回了,不就代表着有的聊了?

而不回应,对方势必会认为是自己没听清,然后再张着那大嘴喷出口水。

真地很惹人嫌啊。

所以他又无法抉择了是吗?

所以还是选了老一套,把自己伪装成一个听障人士。

“说啊,你今年做了什么。”

今年的饺子似乎真地还不错,再吃一个定定结论。

“殷旻!你老子跟你讲话呢!没听见啊!?”

这个时候,他是不是在大喷口水?

“殷旻!!说话!!”

厚重的餐桌被男人的巴掌拍的是往前滑动,连着碗里的金汤都被弄得洒出来了一点儿。

啧,吵死了。

为什么吃饭都不能好好吃安静会儿?堵不住嘴吗?

"Yea?"

……

“啧,你是有毛病啊,啊!?老子中文问你的你答我英文!?”

"Yea?"

“你给我出来!出来!吃什么饭!长这么大的个人了一点儿礼貌都不懂!!长辈和你说话呢,你这是什么态度!!”

我什么态度?殷旻边吃边想道,我就这态度。

这番大吵大闹的场景,本想休息着的殷母只能不得已而张口,什么大过年的就不要吵了,一家人难得聚一次,别老这样好不好?旻不答就不答了,你平常又不常和他联系,除夕时倒想一步登天儿子在你身旁对你唯命是从?

嗯…最好什么时候都不要和我联系,什么时候都不要。

可或许是殷父真见多殷母的好人做派,今年的现在,不行了。

“吴鸿松,那你能不能别老这样?我教育孩子的时候咱俩能不能走的是一条心?能不我一红脸你就唱白脸吗?啊?!你这是在害了他啊!!我们走了以后,他这样,到底是要怎么办!怎么办才好!!”

“殷国栋,你现在是要跟我吵架是吗?他怎么了?我怎么害了他了?他是我儿子,我怎么可能会去害他?妈妈顺着儿子、让儿子开心不是应该的吗?他活得稍微简单一点儿不行吗?我觉得我儿子挺好,谁都说是个会讲礼貌的,那到了家里,还不准他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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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些吗?你要是不喜欢旻,你大可跑出去自己弄一个回来,我管你是生的还是收的。”

……

殷父当真是要被那母子连心的两门炮击给气惨了,前面一下站起想要怎么怎么教训着的殷旻,现在又一下被抽干了某某的坐了回去用手抚着额头均匀的喘着气想要平复心情。

罢了,罢了,殷旻是孽子的这件事情,他又不是今天才知道的了。

好好吃饭,好好吃饭,把那大虾给下进火锅里吧。

“佑安回来了,你带她多转转看看北京这一年有什么变化没有,好点儿待人家,别丢我的脸。”

"No.Iamnottheguide."

“这是命令!你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别一天到晚待在家里整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你又不是女人,成天家里鼓捣着什么不出去?不行!装什么忙呢!”

"No.Iamstayingathome."

……

随后殷旻似乎还真是选择了拒绝交流谈话、严禁强买强卖讨价还价的模式拿着饺子碗一下坐到了离那冒着热气的十万八千里远的地方,即,饭桌的末尾。

现之场面堪称怪异到了极点,像是套尺中的那长三角板般-是有点儿不知怎么说的,居然选了方桌。

总而言之,殷父真的是被殷旻这番态度给气到全身上下都在往外冒火,一直秉承着坚决不浪费粮食的原则在这时已然被反骨儿子激得是抛到脑后,他拿起自己的碗就朝殷旻那处给甩了过去。

“殷国栋!!”

中间隔着的七把餐椅,到底短还是长?

苍白的脸蛋儿第一次沾上别的颜色,且还是那样的热烫。

殷旻皱着眉上手摸了摸,再拿下来看看,是粘稠着的黄色,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随即抬眼望向对面的男人,而后慢慢放松,一句话都没有。

……

气氛就这么僵持着,直到殷父离开餐桌。

这种反应,是好还是坏?

好?好在他仍旧尊重父母自己压着怒气慢慢消化?

还是,从来都不曾在乎过,只是分享着些许血脉的陌生人?

因而这种事情,他殷旻可以忍,不过是不想揍人脏了自己的手罢。

谁知道呢。

吴鸿松拿着那一大包抽纸就冲过来给殷旻擦拭着身上的污垢,期间还一直喃喃着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旻我对不起妈妈对不起你这样的话语,直至,搂着自家儿子的腰,在怀里痛哭不已。

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么一个样子,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究竟发生了什么?

哦,对,想起来了,念起来了。

“旻,旻,妈妈对不起你,妈妈对不起你,当初不应该把你送到美国的是不是?你这么小,你这么小,我当初究竟是发了什么疯,才把你给送去美国的啊……妈妈对不起你……对不起你……”

这给殷旻听得些许不明所以,眉毛轻轻皱起。

“我没事儿,这和你送我到美国有什么关系?我挺喜欢那儿的…那,你可以起来了吗,不要抱着我。还是说,你单纯的松手就好,别这样一直碰着我。”

说是不碰,当然,他瞅着这番还是有一点点想笑的,非常细微。

女人睁开泪眼抬头,眸中尽是那毫无血色、表情的面容……她儿子在外做得确实不差,让一个拥有十分之严重的洁癖的帅气天才前去礼貌社交,该是已经够可以了。

但回到家,回到这个被他儿子给分到不知道哪个区域的家,殷旻马上就把自己包成了一块冰。

自然看得到也摸得到,但他全然切断了与外界的交流,一个人做着一个人的事情,当别的什么都不存在。

这无疑抹杀了吴鸿松与殷国栋作为殷旻父母的尊严,殷旻对待他俩的态度,致使他俩没有一刻不觉得自己只是一个单纯的给予了殷旻生命的生育机器罢了。禁止妄想,以后的儿孙满堂,天伦之乐。

父母都不能够,还做梦起爷奶来了?

特别是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殷父。

殷旻的冷漠,无不在映衬着自己的癫狂,是一个纯纯的疯子,对着一个毫无反应的人龇牙咧嘴大发雷霆。

可事情已经走到这般,还能怎么样?在殷旻说出,“那你可以起来了吗,不要抱着我。还是说,你单纯的松手就好,别这样一直碰着我”这话时,殷母,最终最终,认了命了。

她在几千个日日夜夜积攒起来的冷漠下低了头,明白其之,无可救药。

但生活仍需继续,殷旻依旧是她的儿子,吴鸿松抬起头说到去换衣服,然后再出来吃饭吧。

女人很诚挚,像幼儿园中手抱着一朵向日葵的孩子,对着天把嘴唇笑成一条馅儿饼的饼边。

“我饱了,妈你自己吃吧。然后困了就早点儿休息。”

……

真他妈逼奇怪了,俩男的吵架女的受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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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鸿松只得再退后一步一步一步,吸着鼻子眨巴眨巴着眼睛坐回了餐椅,心想再怎么不舒服,身体上还是要被填满的,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更何况今天还是一个那么重要的日子……

新的一年,不吃饱饭怎么行?

说得容易,夹起鱼片放到自己嘴里准备咀嚼的那一刻,喉头酸胀,她一滴滴的泪又止不住的往碗里流了。

还是干净的。

她张眼望向前方的餐桌,也还是干净的,盘子里的各种生熟菜,像是那些为了吸引顾客用餐在外摆着的食品模型,那么好看。

热泪成了顺着遮阳棚而下的雨,冰,凉。

可从以前到现在的主人公仍旧没心,饭桌上的不悦与不堪似乎一并被他打包好给全数扔进了垃圾桶里,接着他就收拾好自己回到了地下室反锁着门。然后,大肆的瘫在那张人体工学椅上等着怒火全然消散,否则……

不发火不代表不生气,这冲突吗?

烦死了,吃个饭都不能好好的弄得脏兮兮。

那他怎么就不能好好的吃个饭?一年到头,就这一回的,容易吗?

我还没好好吃吗?我还不算好好吃吗?吃饭就吃饭为什么要讲话?我都坐进那样、中间没有空位的吃着东西了,还要我怎么样?真当我好欺负了吗?

??他还好欺负的话世界上就没人可以欺负了。

就单纯想想其心眼儿之小,之见不得别人比自己好比自己优秀,非得弄着别人怎么着了的那样儿。

怎么?如果我去了,那个东西本该就是我的。

况且,谁给他那么骄傲的权力?我让给他的,自然是要谦虚些。

什么呀啊哟!!他妈他那时都没去、没进去、没参加,谈什么让与不让神经病吧??

那你是觉得,如果我去了,拿不到第一了?

……

好的好的,杠不过他,就这样吧。

整点时分,那台漂亮厚重的大摆钟发出了不准至令人感到诡异的声响,殷旻粉嫩的嘴角就随着钟声慢慢的拉扯而起,有如剧幕。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专门喜欢这些稀奇古怪的东西,就刚刚好,对上了而已,像解剖蟑螂,如此那么的有趣。把防护服全然穿起,弄好,除了脖子那处其他的一丝缝隙都不能空出防止蟑螂呼吸的空气加倍黏附。

所以那是什么意思?是想以后做个业余研究昆虫的出本书?那怎么不见他肢解蟑螂时记下什么东西。护目镜拆开,系紧。

你如果非要我记东西的话,我可以不用纸的,为什么要用纸?否则脑子是用来干什么的?检查仔细些,看看橡胶手套有没有破裂的地方,没有的话,就马上戴上。

“蟑螂,节肢动物门,昆虫纲,蜚蠊目,主要分布在热带、亚热带地区的野外或室内。身体扁平为棕黑褐色,中等大小”这种?冷气得调到再低一点的温度,不然会出汗。

而且,又为什么要记?我又不像你所说的那样,要怎么怎么研究出书,只是想拆而已,单纯的想拆,别无二心。镊子拿好抓紧,否则掉地上了,就非常的使人郁闷了。

可叮一声,把准备再玩一只蟑螂的殷旻动作给打断,面部解锁过后,是谁发来的一张饺子图片还有除夕快乐。

他本不想回的,但又想想……叮,又来了,一句你在干嘛。

眉又皱了一下,美人不得已脱下刚才套上好的橡胶手套在那用纤细苍白的指尖点击着屏幕下方,但时间似乎很长啊,他该不会和对面的人有很多话想说吧??

如果是真的,那也太让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了。

自然不是,只是,啧,要如何描述着那回应?

“你送我的巧克力真地好好吃,过节的时候有空吗,要不咱俩出来聚聚?还是说你想来我家坐坐吃吃新鲜蛋糕?”

好嘛,人家这一条还没动静呢,他搁对面猛发。

不是,那人都回礼我巧克力了,我不更应该摸清抓紧现在这个形势迅猛出击吗?啊!

懂个屁,边边去。

林子雄那笑嘻嘻的模样,林丽娟还以为自家儿子焕发第二春又谈恋爱了呢,连忙给壮汉碗里夹着一块儿老式糖醋排骨问着什么事情那么开心。

“交朋友啦,漂亮着呢,哪天带回来给你瞅瞅。”

“真的啊?哈哈,我就知道我儿子有福气,那她怎么样,对你好吗?”

“这个,自是不在话下了。”

“那好那好,那你可别光别人对你好,你自己也要对别人好才能长久知不知道?诶,想想啊,再过那么一两年,我就能抱得一个大乖孙回家咯,哈哈哈哈,终于能做奶奶了。”

梦当然美妙,这般夸大其词。

因而就需要有人来狠狠的打破。

“谢谢,你也是,除夕快乐。也谢谢你的邀请,我会考虑的,空了闲,一定会告诉你。HappyChineseNewYear,sEve.”

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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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林子雄毫无疑问的在安静的住院部里又跳又闹得吵翻天,没素质极了。

不是,这……???

对于做出如此回复的原因,殷旻似乎拒绝做出解答,他噔一下的又把自己给全副武装好,摆出一张冷面死人脸的将那只极其硕大肥厚的蟑螂用超长镊子夹着放进那三十厘米的水罐里。

只不过这次,一反常态的居然直接把那东西给在水里弄死了。

白色的汁液一下顺着不锈钢与虫体的触碰点涌出,在透明的长条水罐里,成了一丝浑浊。

而后因为搅荡,越来越多越来越多,水越来越浑。像裘佑安那已然洗过三遍的化妆刷在被水冲时仍然带有颜色的模样。

镊子和蟑螂的尸体皆沉底了,殷旻看着那沾染上蟑螂血液的瓶中生态有那么四五秒。

忽然,一股熟系的难言感涌上心头。

他即刻抄起瓶子对着水池倒去,伴随着的,还有美人把心都要倒出来的干呕。

殷旻永远无法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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