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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公明决定仍采取他这边主动的形式,只不过稍稍换个方法。
“怎么,殷旻,休息好了吗?想出等会儿要怎么接招我的询问了吗?”
“麦警官的意思是,你已经挖好坑,准备引着我一个一个的往下跳了?”
去他大爷的,看着人不爱说话,可当真是嘴上一点儿便宜都不让占。
“你是在情感处理这方面有问题的?为什么无法理解我在开玩笑?”
“我倒想着麦警官该是与我年龄相差有些大的原因,您,不觉得我在回应了吗?”
……
刚当上姥爷的男人暗暗咬着牙心想,你小子就继续在我面前装吧,精通犯罪心理学的教授现在就搁窗外望着你的那一举一动呢。
我就真不信了,都这般动用平常不用到的东西的询问,还能不露馅儿?
“那咱们之间互相理解不了的也不用废话了,小何,继续记。”
“好的老麦。”
“这样,咱们就先不顺着九天前谈,我们聊聊昨天的-根据C6摄像头记录显示,你在从外驾车回来后打开了后备箱,然后就关上,随即的七分十六秒内你不见踪影,直到第十七秒再次在C6位出现打开后备箱。且在晚上九点二十三分你从家里下了来,又一次的将后备箱打开关闭,不过这回多出了个袋子出来,请问,这回的袋子里,又装了什么能让你再一次洗脱自己嫌疑的东西?”
细长的手指像是提供什么神机妙算的锦囊筷子,轻轻抚着额头后,便开启作答,“我在那七分钟上下的时候跑去接了我朋友的电话,顺便叫他过来拿蛋糕。袋子里装的是蛋糕。至于为什么昨晚下来的话是因为,蛋糕被我从车上带下来后忘记在后备箱了。”
“又是朋友?你又忘记?殷旻,在你心里,什么都可以成为你摆脱嫌疑的工具是吗?包括朋友?知不知道如果他的笔录和你的笔录发生矛盾了会有什么后果?你在害他和你一起坐牢。”
“…我在说出实情。”
“实情?好,那我就想问问你蛋糕是哪来的?”
“也是我一个朋友做的。”
麦公明在又一次听到那俩字后真要在这么一个年纪翻出无话可说的白眼来了,“还有一个朋友?你这样像嘴没长出来的人居然还有一个朋友?不敢相信……那你确定吗?还有一个朋友?不是你自己幻想出来的?万一我发现他们俩都对不上,你应该清楚什么叫坦白从宽,抗拒从严的是吗?加倍坐牢,近几年你就别想出去了,好好在里面被剥夺权利的待着吧,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矿泉水瓶里的最后一点儿已空。
“麦警官,我不清楚是你们警察局一直有问题导致你工作那么多年脑子运转不正常了,还是说,你们在用想出来的什么什么巧思策略来询问我以便过后整理分析时得出什么什么破案线索。但你如果还是继续用这样的态度对待我下去,在询问结束后我觉得自己真地会投诉你。”
“口气不小啊小毛孩……投诉?你以为你还能出得去吗?我已经向检察院申请立案拘留了,你明白吗?你清不清楚你前面已经有多少破绽尽在我们手中?你真的是个天才吗?”
“大家都这么说,那我也就当了那么多年,如今被告知不是了也好,我也轻松不用方方面面都要做到最佳。所以破绽,也算不得不正常了。”
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儿的,仍旧平静。
这……
“好的,那我们就看待询问结束后,能数出多少个破绽来……”麦公明大呼出一口气,是得胜之后压抑的喜悦,亦或者是对此番还手场面的无可奈何,“殷旻,你为什么会在车上放微型摄像头?”
他的眉毛眼睛又动。幅度,算得上是大。
“不能放吗?”
“根据我们查询得到的购物记录显示,你的微型摄像头是在案发前两日的九点四十三分下的单,下午五点二十九快递就送到了手上的。为什么会突然购买摄像头?是因为早有预谋想要对覃八发的汽车使用暴力而后又想到会遭受报复留有一手以备这时反手将人报至警局是吗?板上钉钉,跑不掉了,你说,殷旻,你是不是要输了?”
好了,幅度比现在还大了。
“那是我用来做车里内部记录仪的,外部的,还没挑好。”
“那怎么就一定要在C5摄像头坏之后与案发之前购入?骗术拙劣。”
“……年前新闻经常报道的偷窃犯因为想要钱财回家过年,有几率进行如砸车较为大型的犯罪活动。我本来不是很在意,直到C5摄像头坏之后、案发之前,小区内有业主的车被洗劫一空,开始警惕,想要里外都安上摄像头以便什么不测发生。”
……
继续,喝水,在他和毕教授没有达成共识前,这场笔录就不能停。
混乱的思绪里,他他他她他她他似是毫无线索的寻找动作着将近五个小时,都没算休息的,以至于麦公明与小何人到最后俩都真地有点儿精神状态不正常似的烦躁-尤其是那做师傅的,
', ' ')('那年纪,那脾气,那性格,在问不出个所以然的森林中,他就想把那二椅子脸给绑在树上狠狠抽打着直到其说出来一句对案件有用的话。
记完后就接着打,至整桩案件告破。
……
不是就……
他从业那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难搞的,如果刚开始是他夸大了,那个“油盐不进”,那这回他进来后接起的二段询问当真是…不仅仅是有关于你问什么他答什么的那种看似无害实则是要吞人的溺水顺从,更是好容易觉得自己准备挣脱出来、找寻至那个漏洞让案件有所进展就不说突破时,他又能讲出来个所谓意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答案。
那是莫名其妙、突如其来的大浪,将刚露出海面得以喘息的脑袋一个拍打,深邃的洋,又回平静。
此轮结束,重新开始,他们几个之间似乎忘却了前世的记忆,每一次,都好像从未体验过那般痛苦在身的感觉朝那既幽深又透明的旋绕着的水奔去。
嚯,那么严重啊?
怎么,换谁来跟一个不认识的人谈五钟头,且还是个从来都那样嘴上应着你却根本不把你当回事儿一到关键嘴就紧紧闭着的嫌疑对象,谁都得疯。
那教授呢?
毕教授说也少遇见这样的人,因为那在结束询问前的最后一小段时间,他们给殷旻播放了一则只有在极端特殊的情况下才会拿来作为破案工具的视频:
算是久远的,一条趴在垃圾桶旁的狗,被一架急转弯的面包车给撞飞至镜头底下,在它身上的血仍在流动、它的身体仍在抽搐时,空洞的眼眸已然无力闭起。
按毕教授所言,患有这种人格障碍的人该是会对以上场景呈现出冷漠、亦或者最高级的迟钝的,但无论如何,怎么可能会与他和小何一样无法接受至头立马向一边闪开?
那,莫非是一开始对上特征然后找准分析分析错了?还是他脑袋聪明早就料到从而伪装出来的?
再不然,别的什么?
可再如此纠结有何用,反正人都留不得了,他们前面所有自己弄昏自己、自我创作的混乱皆成徒劳-为什么从外回来后问出的问题跳脱来跳脱去,就是想让大概率偏好规整的天才不悦,走出舒适圈,随即引到询问的重点。
就像为什么麦公明一直在往殷旻头上扣帽子,说其有罪、输了诸如此类的词汇,因为这样的人,通常也很自负。自负到正常人不敢相信但又不会让人觉得哪里出了大毛病的狂热自恋,他们从不会认为自己犯了什么错的从而失败。所以,就要一直念他,一直烦他,一直激他、一直激他、一直激他。
直到,他感觉自己那高的不能再高的尊严被侵犯,露馅儿,事情可能才会有所转机、出现眉目。
是啊,可能,因此,也算不得有多么奇怪那种半理论半实践的方法没有用、不奏效,殷旻依旧如常。
所以他们,还是选择了放弃是吗?
麦公明瞧着那站起身比自己高出半个头活动着筋骨的青年,心想,或许,是的吧……
这两个字吐出时是轻巧,但真正做出时、对他们这个职业来说,沉重的,沉重不堪。
比那则瞧得人心情不甚愉快的视频前还发生了一件事-初查现场那边的报告传来,并未发现什么与作案工具有关的可疑事物。
因而从收到那份报告的时候开始,他们就百分百完全可以放人了,但,以获得更多的线索为前提,他们还是决定把那则视频放出观察殷旻的反应。
也就是那决定的后几秒,对,视频还没播之前,小何的电脑就收到消息,队长过来了,说看完视频,马上放人。
立刻。紧急。
至此,麦公明真的是一点儿办法没有了。
对殷旻没有一点儿办法。
因而那大胖子,半个冤大头了,互相车被砸坏了的结果下,只有其中一人受到了惩罚-可不么,那拍下的视频和保安的笔录一放,铁证如山,跑不了的啊,一下就认了呗。讲不定最后还能争取个缓刑缓到都不用进监狱。
“辛苦了,何警官与麦警官,六小时十四分五十二秒。难怪,小叔总是和我说,基层人民警察是最容易受累的了,他一辈子,都不想见我麻烦人家做事。他心疼。”
这话于麦公明不太开心,他皱眉答道,“没什么,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人民警察为人民服务,遏恶扬善。我老麦相信殷副部,也是这么同你说明。”
“自然。”
似在宣扬胜利的愉悦声线瞬间转为只有两字的疏离低沉,一切,弹指过。就像那双眸,一秒之内,对着同一个对象俯着视,从隐秘的透漏出猖獗至兽要撕咬吞噬的阴森。
“小心些,别让我逮到……韭菜,荤油,医院消毒水和奶类的腥臊,我清楚了,孩子的孩子刚出生,是吧?好的。”
高瘦,挺拔,苍白,冷漠的青年将证明叠成正方后就走入了那条不长不短的廊道,尽头被阳光照射的离散的人类,是那打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同性。
他算是没有表情的看着
', ' ')('他,而后鼻孔呼出一口可见的气,就哒哒哒的站起往前走去。
他倒是在看到他的那一秒就不动了。
赵礼貌听不见后面的那脚步声,自然回头望望。
“走啊,天仙大爷!”
“你小点儿声,吵了。”
永远都讲不完的一句话就是:
对上殷旻,当真是一点儿办法没有,没有一点儿办法真的。
赵礼貌真是烦的跺脚过去给他拉着手再过来。
“赵礼貌,不要碰我。”
“把你送到车上就不碰。”
因而只需哗一下的,手就被甩开了,一不耐一冷漠的对视着,然后后者先行一步。
他们就这样彼此不讲一句话的上了车,开了车,苍白的像鬼一样的人就坐在后座拿他人当司机似的脸朝向玻璃窗外,一言不发。
因此无聊,实在无聊,赵礼貌就在屏幕上随便滑动着点播音乐-不知道他会不会觉得吵,从而两人之间开口说话?他有东西想讲的。
播了之后往后一瞄,殷旻依旧百无聊赖的模样……再等等吧。
「Pullin,outthecoupeatthelot.Told,emfuck12,fuckSWAT.」
"Itwasyou,right?YoudidanswermyphonebutyoumutedyourselfandmademespeaktosomethingonlyGodknowsforaboutidk7mins.Andduringthat7fuckingmins,yousmashedhisdamnfuckingcar,didn,tya?"
「Pourupthewholedamnseal,I,magetlazy.Igotthemojodeals,webeentrappin,likethe,80s」
"Iwasmad."
"Youdidn,tknowwhatthefuckhewrotedownonthatfuckingpick-itnotes."
「Iwon,tneversellmysoul,andIcanbackthat.AndIreallywannaknow,whereyouat,at?」
"Idonot…"
"Youshouldtakealookbyyourself."
Ifyoufuckupwithme,Iwillfuckupwithyo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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