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没有。”巫曦第一次，彻底爆发出来，“新婚的时候，你说结发白首不相离，我信了，我一直好好收着我们的结发，可是你还给我的是什么？”
“是你跟巫月上、、床，你背叛了我们的感情也就罢了，天下那么多女人，你为什么一定要选我同父异母的妹妹？”
姬昊被质问的心间宛如利刃刺穿，喉间全是上涌的血气，好半天他才压下，声音悲凉道：“你再给我点时间，再等等，几个月后等那孩子成年，我把一切都告诉你。”
“我凭什么要等？”巫曦抬手，一巴掌就扇了过去，“我被失女之痛折磨了十多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漫长的像是千万年，我凭什么还要等？”
姬昊没有躲，结结实实地挨了一巴掌，白皙的脸上立刻浮现出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他的声音里冷的毫无感情：“还有三个多月，那个孩子就成年了，十多年你都等了，也不在乎再多等三个多月吧。”
“你怕我会趁着她年幼弱小时，杀了她吗？”巫曦突然就笑了起来，“我已去放逐大陆，杀了她两回。她也是运气好，第一回 要不是她跟凶兽穷奇签订了同命契约，她早就死了。”
“你说什么？”姬昊瞳孔一缩，心神大震。
他抓住了妻子枯瘦的胳膊，牙齿紧咬，一字一顿道：“你可知道，她是你的……”女儿。
哪有母亲杀孩子的道理？
话说到一半，姬昊又悲凉地住了口。
不能说，事情变成了他最不愿意看到的糟糕模样，精神已接近半癫狂状态的妻子，如果得知那个孩子是她的亲生女儿，她一定会疯的。
“是什么，人皇为何不说了？”巫曦的眼神渐渐冰冷下去。
她想从他口中听到一句：苏瑶是她的女儿，亦或者他没有跟巫月生孩子，但她注定是要失望了。
是她太天真，巫月是杀她女儿的刽子手，这个男人也是帮凶，他们的话就算说出来，也不可信。
“救命呀……”
殿外，突然传来一道惊恐而凄厉的呼救。
“哪来的疯子，赶出去。”
在卫兵的驱赶下，女人叫的愈发凄厉：“放开我，我要见人皇，我是巫月，我是他最爱的女人……”
巫曦瞳孔一缩，巫月从地下室跑出来了？
姬昊抱着她的手更是颤动的厉害，巫曦心中悲凉，脸上的表情却嘲讽的更加厉害：“怎么，你的情人找来了，激动成这样？”
“皇后，我们注定是要下地狱的。”姬昊突然抬起了头，指尖黯然而晦涩地轻轻划过妻子苍白而憔悴的脸，“这样也好，人间不值得，在一起心也无法相守，我们就一起入地狱吧。”
“呵呵……”巫曦几乎笑出了眼泪，又是一巴掌重重地扇了过去，“姬昊，你记住，我下辈子宁愿灰飞烟灭，也不要跟你在同一片天空下呼吸。”
有的人做了一辈子怨偶，难不成下辈子还要互相折磨？什么三世情缘，见鬼去吧。
“姐姐，你怎么能打人？”
一声凄厉的尖叫，浑身是伤的巫月扑到了姬昊身边，撕心裂肺地控诉起来，“你把我关在地下室里十多年，日日折磨我还不够，你竟然还打人皇。”
“你太过分了，我们不过是相爱而已，做错了什么？”
卫兵尴尬地站在门口，撞见这一幕小命有可能不保，赶忙退了下去。
是啊，他们只是相爱而已，有什么错呢？
巫曦嘲讽一笑，一脚对着巫月的肚子狠狠踹了过去：“为何在我成亲之前你们不相爱？你是没男人要，还是觉得跟自己姐夫上、、床格外的刺激？”
巫月尖叫一声，跌坐到了地上。
她泪眼朦胧的去看一旁高大的男人，高大的男人脸上顶着两个滑稽的巴掌印，双眼无焦，就像是根本没有看见她一样。
她咬了咬唇，委屈道：“父皇说，姐妹同嫁，是佳话。”
“谁他妈要这种佳话你找谁去，我有说过要吗？”巫曦觉得，因为巫月的到来，她的观星阁都变得恶心起来。
她抽出一把漆黑的匕首，步步逼近：“你说的对，你们没有错，错的一直是我，在一对渣男贱女身上，枉费一生……”
她早就应该把他们都杀了的。
巫曦高高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巫月顿时吓得尖叫：“人皇，救救我……”
姬昊像是这才回过神来，他手一扬，巫曦手中的匕首就飞了出去，他用灵力禁锢住了双目刺红的巫曦。
“来人，扶月夫人回揽月阁休息，顺便把大夫叫过去给她看伤。”
几名守在殿外的侍女走了进来，扶起了巫月，她却有些不想走，眼巴巴地望着人皇。
“我一会儿过来看你。”
姬昊这样说了，巫月才温柔一笑，跟着小侍女走了。
巫曦捂住了胸口，以前看到丈夫跟她的妹妹眉来眼去，她会嫉妒会心疼，这一次，她的心竟然不痛了。
这大概便是，一次次失望过后，便心死了吧。
巫曦嘴角有了浅浅的笑，她喜欢这样死心的自己，谁也伤不到她。
姬昊的心里充满了迷茫，他一直觉得自己胜券在握，直到这一刻，他才明白那一句：人算不如天算。
“恨我吗？”
他轻声问着面前似乎只靠着一股执念的恨意活着的妻子。
巫曦眼中闪过一抹戾气，当然恨了，如果不是因为打不过他，她也会像母亲当年一样，选择夺了他的皇位，杀了他。
姬昊却自嘲一笑：“既然那么恨我，那便努力活着，将来找我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