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了好些日子,正当荣祈湛左右为难时,韩昭昭为他提供了一个人选。
一天晚上,在吃饭的时候,昭昭对荣祈湛说:“湛哥哥,你是不是想找专家去鉴定下那块地?”
荣祈湛往小丫头碗里夹了一块牛肉:“嗯!但是还没想好该请谁。”
“我们程教授怎么样?别看他年轻,可是专业能力特别强,在考古学上也很有建树。前一阵子他还被邀请去帮忙为一个新发掘的古墓断代呢。”昭昭一边说一边往嘴里塞牛肉。
荣祈湛往韩昭昭碗里又夹了块冬笋:“程教授的能力我当然相信,不然他怎么教得了你这个古代来的小妖精。不过,我并不想让别人知道我在查这块地。我怕程教授不肯保密。”
“我去跟他说说看。这样吧,哪天约个时间你们两个见见面,然后再详谈,好不好?”
昭昭两腮被牛肉撑得鼓鼓地,她奋力地嚼着,然后一脸嫌弃地把冬笋夹开。
荣祈湛点了点头:“好!那就听你的。行啦,别说话了,专心吃饭。把冬笋吃掉,你不能只吃肉,听到没有?”
昭昭皱着眉,在荣祈湛地紧迫盯人下,不情不愿地把冬笋又夹了回来放进嘴里。
*
第二天在学校里,昭昭找了个机会,跟程教授把这件事情简单地说了一下,然后问他可不可以帮忙。
程维度很干脆地答应了,并表示自己完全可以保密。
傍晚,在荣祈湛过来接韩昭昭时,小丫头一边跟着他往校外走,一边迫不及待地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他。
荣祈湛倒是有些意外,他觉得事情有些过于顺利了。
程维度为什么会这么干脆的答应帮忙?难道是冲着韩昭昭?印象中这位程教授似乎总是特别关照昭昭,但感觉又不像对小丫头有什么特别企图,那他到底图什么?
还有,记得上次昭昭跑1200米吐了的那次,在医院里程维度好像跟他说过一句话,“我会护着她,也会忠于您!”
护着她?忠于您?
程维度为什么要护着韩昭昭,为什么要忠于自己?
想到这,荣祈湛侧头看了眼小丫头,问道:“昭昭,你们这位程教授在你穿过来的那段时间前后,有没有过什么特殊经历?”
昭昭眨了眨眼睛:“咦?湛哥哥,你怎么知道?程教授在我穿过来前的一个月曾去长含山滑雪,在滑雪时他不小心摔伤了,然后变成了植物人。就在我穿过来的那天他突然清醒,并且第二天就恢复到跟常人一样。你说神不神奇?”
听了韩昭昭的话,荣祈湛脑海中瞬间闪出无数思绪,不一会儿这些思绪又被捋顺,很快便串出了一条清晰的脉络。
他想,他大概知道程维度是谁了。
确实该见见这位老朋友,该谢他的地方实在太多,而他也确实是自己最可信任的人。
“湛哥哥,你在想什么呢?怎么不走了?”昭昭疑惑地看着突然停下来好像在想事情的荣祈湛,拽着他的手摇了摇。
荣祈湛抽回自己的思绪,反握住韩昭昭的手,拉起她继续往外走:“我刚刚突然想到些事情。现在想完了。走吧!”
荣祈湛虽然已经猜到了程维度是谁,但他并没有打算现在就告诉韩昭昭。他要亲自见过程维度,并与之交谈后再决定是不是该把一切真相告诉给小丫头。
没用韩昭昭帮忙约人,荣祈湛跟她要了程维度的手机号。第二天,他在办公室给对方打了个电话。
荣祈湛:“程教授,你好!我是荣祈湛。”
程维度在听到荣祈湛的声音时,愣了一下,却并没觉得特别意外。
程维度:“你好,荣先生。给我打电话是因为要鉴定那块地的事吧!”
荣祈湛:“嗯!程教授方便现在出来见个面吗?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清楚,咱们最好见面详谈。”
程维度:“可以。今天上午我正好没有课。我们在哪儿见面?”
荣祈湛:“我请你去喝杯茶吧。一正茶室,我给你发个定位。三十点钟后,我在那等你。”
程维度:“好的。待会见。”
两个人约好了时间和地点就分别出发了。
上午十点,一正茶室。
这是家装修十分古朴的茶室,平时并不直接对外经营,而是采取会员制,来这里谈事情的人非富即贵,因此这里十分安静、隐秘。
当荣祈湛在包间里见到推门而入的程维度时,他感觉,虽然这个人的身形样貌与洪祥风无一丝相似之处,但那种没由来的熟悉感和信任感却扑面而来,让他不由得站了起来,随即走过去跟对方握了握手。
之后两个人来到茶桌边,分别落座。
荣祈湛抬手挥退站在一旁的服务人员,很快包间里就只剩下了他和程维度。
两个人静静地喝了一会儿茶,谁也没有开口说话。好半天,荣祈湛都在直直地盯着程维度看。
程维度放松地向后靠了靠椅背,伸手拿起桌上的茶杯,轻啜一口,放下,然后微微一笑,抬起眼坦然地与荣祈湛对视。
“荣先生,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可以直说。我能帮到忙的地方,一定会尽力。”
闻言,荣祈湛垂下眼眸,也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再抬眼时,脸上已带了副了然的神情。他确认了!
“祥风,是你吗?”
荣祈湛缓缓开口,声音中似乎压了一些沉沉的东西。
程维度被问得惊了一下,原本要去拿茶杯的手顿在那里,抖了抖。不过,他很快恢复了镇定,手继续向前,拿起茶杯,摩挲了几下,眼睛也看向那盏茶,嘴角略挑,轻笑出声。
“呵呵……”
笑过之后,程维度缓缓抬头,眼神复杂地看向荣祈湛,声音略微发颤:“是我!太子殿下,好久不见。您,醒了吗?”他似乎是在努力地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荣祈湛突然感觉一阵轻松,他微笑着有些激动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