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回来了?”两个人赶紧迎上去。
黄伏农长叹一声,端起桌子上的凉茶就要喝。姚园赶紧说:“师父,我给您换一杯热的来。”
黄伏农充耳不闻,片刻才说:“鞑虏汗王格尔吉吉汗发五万铁骑攻打鄯州。日前鄯州都督李庚一家惨死,城内血流成河,十万百姓屠尽,惨无人道啊!”
黄黎台脸色发红,目光充血,愤慨地大骂起来:“鞑虏可恨,毁我□□臣民。”
姚园心一颤,战争何其残酷,百姓何其无辜,失去了庇佑,只得身死家亡。
黄伏农尤为感伤:“为师年轻时,朝天何其强盛,而今处处受人欺侮,实在心寒。这仅仅是个开始,下一个目标便是德州,德州人口阜盛,何止十万?”
姚园忙问:“听闻鄯州都督李庚为人正直,常年驻守鄯州与鞑虏周旋,颇有战法,怎么会让鞑虏短短几天就破城而入呢?”
黄黎台攥紧拳头,狠狠地砸向坚硬的红木桌子:“还不是朝廷无能,援兵不到。”
黄伏农也颇为气愤:“而今兵部尚书肖如海软弱无能,贪污行贿,若不是仗着其妹妹肖贵妃深受皇上宠爱,早就被免职了。鄯州战事一早便飞书上书房,只因肖如海按下不发,延误了军机,致使十万百姓惨死。”
云志成道:“朝有蛀虫,百姓怎能不受其害?不知朝廷将如何处置?”
“肖贵妃苦苦哀求,皇帝念肖如海年纪大了,不忍苛责,停职修养,由其长子肖惟真接任兵部尚书一职。”黄伏农无奈,皇帝昏庸,大臣怎能不枉法,“昨日,七皇子姬元尧力荐咸州骑都尉范玮琛前往德州迎敌。皇帝封范玮琛为正三品总督奔赴前线,全权接下西北军务。”
姚园猛地抬头,范玮琛,她已经是总督了?升的好快呀?
黄伏农继续道:“朝廷紧急拔军,人力物力皆不充足,故我太一峡谷也该出一份力。所以我向统军元帅姬元尧上了请函,推荐你和宜和前去充当军医。”
“师父?”姚园吃惊,“弟子医术浅薄,还是女子,怎么能去军营呢?”
“不碍事。你只需要辅助你大师兄就可。范玮琛是你的未婚夫,有她照顾,想必也无事。只望你二人到了军中,尽心尽力,救死扶伤。”
“父亲的话,儿子记住了!”
事情已无转圜,姚园只得缄默不言。黄伏农安慰道:“宜和莫要多想。治病救人乃是医者本分,何况国有大难,我等身为大元臣民岂可不管不问,尔等当知,唇亡齿寒的道理。你虽为女子,但心性不属于男子,故为师才放心让你去呀。况且,你的未婚夫也寄来了书信,让你赶去军营,为国出一份力。”
“弟子明白!弟子不是不愿意去,只是怕给师父带来麻烦。”话已至此,姚园即使有再多的不愿,也只得应下。
“既如此,你们就赶紧准备准备吧,明日就出发吧。”
翌日,天还未亮,黄黎台与姚园已抵至鄱阳州府,在知州的再三嘱咐下,带着十名衙役奔赴了德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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