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我开始讲述剧情,向敏花哭得越来越厉害,最后,几乎已经浑身战栗泣不成声。
显然,我的描述让她想起自己的过往经历,想起曾经的喜怒哀乐,或者更残忍些,只有痛楚,难有欢愉。
不过向敏花却一直在点头,似乎剧情就是她生活的真实写照。
我便接着说,“齐盈的学生家长中有个青年企业家,叫…黄执中,妻子早逝,独自带着女儿生活。后来,每逢齐盈在歌厅唱歌,黄执中一定会在现场默默欣赏…久而久之,黄不觉对齐盈产生感情。而两人经过一段时间的接触,齐盈慢慢走出心结,也逐渐重现欢颜。”
说到此处,向敏花的身体开始剧烈颤抖,渐渐向着椅子下面瘫倒。
我连忙冲上前,一把拉住对方,“向敏花,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要不咱们暂时停下,先不说了…”
她却狠命摇头表示反对,在我的帮助下努力站起,重新坐在椅子上。
并放下双手,满脸泪痕冲我道,“江队,你说,你接着说,我不怕听,呜呜~~~我听着会痛,但我还是想听…”
一时间,我无法理解她的心情,只是觉得,也许向敏花正是通过这样狠狠自虐的方式,让她那颗本已经干涸枯竭的心,重新活泛起来。
痛并快乐,或者痛到死亡。
不管怎么说,能感觉到心痛的滋味,至少表示一个人的心还没有完全死去,她还有念想,有追逐有灵魂…
我叹息,强迫自己继续说,因为我必须尽快查明白这件案子的真相。
“…不久,齐盈发现自己竟然怀有王恕的孩子,她担惊受怕将这件事儿告诉黄执中,对方知悉后,表示可以不计较,但求她---流产!”
“不~~~别说了,别说了!求求你,求求你不要说了!”
终于,向敏花歇斯底里发作起来,猛然冲向我,伸出双手,似乎想要狠狠掐住我的脖子!
“嘭!”
我抬手,轻而易举架住对方,嘴里厉声喝道,“向敏花!你冷静,冷静听见没?”
她还在挣扎,手脚乱舞,试图将我击倒。
然而三两下,我已经反过来控制住对方,将向敏花的手扭向背后,膝盖顶在她的腰间。
向敏花颓然跪倒在地,口中却哭道,“江队,你干嘛不打死我?打死我啊!你动手,你打啊~~~呜…”
我心下恻然,不知道在这个可怜女人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以至于一部电影的剧情,就能刺激得她如此失态。
简直快要赶上心理疏导室门外的那个疯子郗杨了。
“向敏花!”
我怒吼,“你踏马想死是吧?但我认为你并不会真的寻死觅活!玛德,你如果真有勇气去死,早特么死了,难道还用等到现在?你受不了我看得出来,你的心情我多少也能理解…那好,既然如此,我就给你断断病,给你治治心结!别忘了,我江枫是沙山女监特招的如假包换的犯人心理疏导教师,是能够看穿每一个女囚心思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