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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ater7学校典礼(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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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天还没亮,小区如往常一样静谧,路灯亮着,偶尔传来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

而高楼上的某一间房间,一盏昏黄的台灯来开着,而台灯的旁边,是一个双手放在被窝外面睁着眼的男人,细长的手指被灯光染上了温暖的色调,男人的偏白脸色也被衬托的柔和了些,眼神是藏不住的欣喜。

施然已经保持这样的姿势一个小时了,在昨晚睡着后三个小时后他就醒了过来,再之后就睡不着,即使吃了安眠药,他的大脑依旧亢奋的像个陀螺一样在高速运转。

施然翻了个身子,从旁边的抽屉拿了一张相片,索性靠着床头坐了起来,照片上是一张集体照,在一个宽阔的大教室照的,光线不是很好,施然的视线一直放在靠后位置上的人身上,那人身穿一件白衬衫,纽扣一丝不苟的扣到了最上面那颗,微皱着眉,依旧是人群中鹤立鸡群的人,那个人,就是靳凛。

而站在前面一排的人,其中就有施然,那时候施然比现在瘦,下巴尖尖的,面对镜头的时候有些无所适从,黑色的刘海遮住了额头,整个人在一堆人中显得格外小,只有施然自己知道,当时他只是因为身后那个白衬衫的人而紧张,那一瞬间,他记忆尤深。

他记得那天的温度,有些热,记得那天敞着门吹过来的风,拂在脸上的温柔,记得那天靳凛穿的衣服颜色和款式,记得靳凛在英语竞赛时专注且游刃有余的模样,那一天,深深地刻在了他的脑子里。

或许靳凛不记得这次竞赛,但这是他和靳凛唯一一次出现在同一张照片,他在参赛之前并不知道对方也会参加,在初赛看到对方时,他只能紧张地低下头,装坐着无所事事一样玩着手机,只是你稍加注意的话,就能看到他因为用力指尖泛白。

施然在做题的时候克制自己没有去想那个白色的身影,靳凛那么优秀,那他也没有懈怠的理由,所以在决赛的赛场,两个人再次相遇,考场上施然做的比每一次考试都认真,即使这些题目已经做了很多遍。

在收到学校通知去领奖状的时候,施然激动的脚步不稳,他不知道会不会碰到靳凛,或许是老天终于眷顾了他一次,老师因为这次获奖的人数超出预期,兴致一来,就给他们拍了张照。

这张照片是他后面去张贴栏偷拍的打印下来的,偷偷摸摸的视如珍宝收藏了这么多年。

施然伸出了手指摩挲着靳凛的脸,眼神温柔,然后慢慢的,将脸凑了过去,犹如一个虔诚的信徒,脸上传来的是塑料材质的冰凉,施然的脸却烧了起来,呼吸都急促了,他慢慢的闭上了眼,脸上是无法抑制的眷念。

施然在浴室待的有点久,他任由温水从自己身上淋下,白色的皮肤因为热染上了粉红,洗澡的过程中他抚摸到了他的下体,怪异畸形的器官,这突然让他醒悟过来,他有多么的不堪,关掉水龙头后,施然的头因为贫血有些晕,浴室里雾气氤氲,施然擦开了模糊的镜子,镜中的自己头发湿润,胸膛上是未擦干的水珠,嘴唇水润多了丝血色,施然闭了闭眼,下一秒睁开时,已是一片清明。

施然裹着浴巾出了浴室,在床上坐了一会才打开衣柜,今天是特别的一天,他得用最好的状态去面对。

平日施然的衣服都是西装居多,也没有过多在乎,今天在看到挂在里面的衣服时,施然犹豫了很久却没有选出来,最后,穿上了那套他很少穿出门的西装,这是之前公司举办年会他买的,衣服考究,质地精良,平日他很少穿。

在换好衣服后,施然还特意选了一条合适的领带来搭配,在换好后,施然有些紧张的站在镜子旁整理,他把自己的头发用定型喷雾固定住,干净的五官露了出来,和平常的气质不一样了许多。

早餐是现成的牛奶面包,在吃完早餐后,已经是早上八点二十,典礼开始的时间是早上十点半,学校离这里有点远,开车过去大概一个小时,拿上了车钥匙,施然深吸了一口气,出了门。

早晨的风吹在身上微凉,施然终年绷着的嘴角也上扬了几分。

路上有些堵,到达学校的时候已经九点四十。

把车停好后,靳凛在学校转了转,这是他生活了四年的地方,学校很大,作为知名学校的环境也数一数二,走在路上可以看到在树下读书的学弟学妹,这让施然有点触动。

走了大概十几分钟就到达了目的地,在路上他已经接到了老师的电话,会场的人已经聚集了很多,几个学生还在布置场地,其他的学生聚在一堆似乎在议论着这些优秀的学长学姐。

施然也看到了以前的同学,也有很多陌生的面孔,大家都西装革履,女生也是精致妆发,优雅知性,但施然没有主动去攀谈,他唯一在乎的人,只有靳凛。

视线在人群中扫视着,施然环顾了周围一圈,却没有看到靳凛的身影,心里一阵失落,难道他今天有事不来了?

就在施然沉着脸思考时,一个人拍了拍他的肩膀,施然心里一惊,往后退了一步,看到了联系他的老师,这个男老师性格和蔼,对于成绩优异的施然不由得心生喜爱,所以对孤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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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然有时候会主动关照,所以他和这个老师的关系不算热络也不陌生。

"来多久了?"老师似乎已经对施然的下意识反应习以为常,笑着问。

"刚来。"施然也放松了警惕,淡淡地笑了笑。

"你啊,变化也挺大的,我当时就担心你的性格出去会吃亏,怎么样,出去了还适应吗?"老师一笑脸上的皱纹就出来了,关心的问着。

"刚开始不适应,后来好一些了。"施然回想起刚入行的时候,他孤僻到了极点,即使业绩优异,也不是没有因为性格被别人刁难,后来遇到的主管不错,才让他升了职,后来也就习惯了尔虞我诈,他从不参与而已,但同事之间关系,也淡到极点。

这边老师似乎还想和施然说些什么,突然被人叫住,于是施然笑了笑,"您去忙吧。"

老师一走开,施然就继续在人群中寻找那个人,终于,门口进来一个人,一张脸棱角分明,鼻梁高挺,身材挺拔,西装也掩不住他的好身材,肩宽腰窄,步伐不急不缓。

施然就直直的盯着靳凛,视线怎么也没法从上面离开,还好靳凛一进来就有人上去打招呼,他露骨的眼神才没人注意到。

施然看着和靳凛交谈着的人,因为靳凛家境优渥,现在又开了公司,之前很多并不熟识的人也都凑上去打招呼,靳凛虽然不喜欢,也没有直接表露出来。

而施然看在眼里,心里犹如掀起了惊涛骇浪,他突然厌恶那些围绕在靳凛旁边的人,一副很熟络的模样,至少自己在学校的时候,没有看到这群人和靳凛有多交好,他们却可以无所谓的上去谈话,没错他很嫉妒,嫉妒的发狂,施然又恢复了以往的脸色阴沉。

没过多久,典礼开始了,成堆的人也散开,礼堂里已经坐满了学生,大多是毕业班的学生。

施然和其他优秀代表坐在了最前面的位置上,校方领导们也坐在前面。

施然对典礼的开场并不感兴趣,主持人不停的活跃着气氛,现场时不时传来学生们的笑声,施然的眼里只有靳凛,靳凛和他之间隔着一个人,这让施然有些失望,靳凛坐在凳子上神色自若,似乎没有注意到自己。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轮到了学长们发言的环节,施然神经紧绷,按照顺序,马上就轮到靳凛了,因为在前排,距离讲台的位置很近,如果靳凛上台,他就可以无所顾忌的看着靳凛,这将是他法,在又一次咬伤靳凛的嘴唇之后,靳凛无奈地笑了一声,“张嘴。”像哄孩子一样。

他听话的张了嘴,而后灵活的舌头钻了进来,席卷了他整个口腔,嘴里酥酥麻麻,连带着指尖都是酥的,身体不知足地叫嚣着想要更多。

气息越来越急,周围的空气都变得滚烫,灼热异常。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锢着施然的那只手移到了他的背后,施然只穿了一件t恤,于是被轻而易举地就撩开了衣服,靳凛的手上有茧,拂过皮肤的时候让他忍不住颤栗,背上的触感太陌生了,痒,痒到了他的骨头缝里,让他心甘情愿溺死在这一刻。

靳凛的手掌很大,手掌摩挲着施然的背脊,施然因为瘦,所以骨骼纹路能清晰地感受到。

施然控制不住地轻喘,发出声音的时候他自己也吓了一跳,他不是一个重欲的人,平日解决欲望也总是草草了事,没想到,仅仅只是一个吻,就能让他失了魂。

施然能感受到靳凛用了力,滚烫的呼吸声将这个沙发围住,但过了一会儿,靳凛顿了一下,似乎在克制自己的欲望,慢慢将手从衣服里拿出,放在了施然的腰侧。

施然茫然地睁开迷蒙的双眼,呼吸还是喘的,眼睛带着雾气般,额前的头发杂乱散在眼前,嘴唇被津液染的红艳,靳凛喉头滑了一下,似乎想说什么,却生生咽下去了。

明明两人还是如此亲密的姿势,对方的嘴唇近在咫尺,静默中,难以言说的氛围萦绕在二人周边。

施然感觉靳凛环着自己的手臂有些僵硬,脸上呈现出复杂的表情。

后悔了吗?也是,靳凛这样的人,怎么会看上自己,自己勾引了对方,对方克制不住,现在,才是他的真实想法吧。

思及此,心脏像被细细密密的针扎过一般,疼的他鼻腔一窒,眼睛迅速地红了。

他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立马移开了目光,但他紧咬的嘴唇和小心翼翼闪躲的动作,无不在彰显着他的难过。

施然低着头,不敢再多看一眼,颤抖着意图靳凛身上下来,而当他的手撑着后面的沙发靠垫准备下去时,脚掌传来温热的舌头舔舐的触感,他一惊,忙的回头看,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狗狗已经醒了。

他以前在家时,狗狗就有这样的动作。

此时此刻,他却感到十分难堪,仿佛自己小丑一样的模样,被看了个干净。

他缩回脚,想要制止狗狗别闹,张嘴,喉咙却像是梗住,只字难言。

就在他手足无措时,一阵手机铃声响起,还伴随着规律的震动声,从他们身侧压住的沙发垫下传来。

那不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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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机铃声,施然先反应过来,“有人找,找你。”声音闷闷的。

随即,迅速地从靳凛身上爬起,看到靳凛被揉的皱巴巴的衬衫时,脸又开始发烫,他不敢和靳凛对视,他是个胆小鬼,他怕,怕的要命,他怕看到靳凛后悔的表情,也害怕听到任何解释。

解释什么呢,这个荒唐的吻。

所以他能做的,只有赶紧逃离这个地方,这是他的惯用手段,在事情发生时,悄无声息地躲起来,在一旁自我疗伤,催眠自己,没有事。

就像年少时的无数个日夜那样,满腹委屈和沾湿枕套的泪水无人知晓,翌日清晨,便一切从头开始。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起身时,他感觉到有人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动作很轻,他不敢回头确认,只能匆匆起身。

施然去了浴室,独立封闭的空间让他暂时有了能喘息的空间,但一进门,他的伪装就瓦解,整个人无力地趴在洗漱台上,用最后的力气将水龙头打开,哗啦的水声将外界的动静隔绝在外。

他深深地喘息着,想要把体内的浊气呼出去,慌乱间似乎碰掉了架子上的东西,东西哗啦啦乱七八糟地散落在地上。

靳凛瘫坐在沙发上,脑海里萦绕着刚才的种种,平时冷静的他再也无法维持,烦躁的表情罕见出现在他脸上。

耳边的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他眼神不耐,深呼一口气,将心中的郁气压了下去,将响个不停的手机拿了过来,是他的母亲。

“喂,妈。”他强打精神说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听出来靳凛的的状态不对,停顿了一下,“怎么了?”

“没事,就是最近事情比较多,累了。”靳凛说话间忽然听到浴室传来的声响,猛地站了起来,就欲往那边走去。

电话那头絮絮叨叨地说了几句,大多是问候,他心思没在上面,只应付的答应着。

狗狗还在门外帕拉着哼哼唧唧,刚才施然太匆忙,等到狗狗反应过来时,门已经被关上,它不会说话,只能用它的爪子一次又一次地吧啦门缝,想要找到自己的主人。

忽然,靳凛的脚步顿住了。

“妈,你说什么?”

“你有没有认真听我讲话啊,我说,你爸刚好来这边出差,他也好久没看你了,我们已经在路上了,等会给你打电话。”或许是快要见面了,那头的人倒也没生气,又重复了一遍。

“现在,来我这里?”靳凛整个人被定住,瞥了一眼浴室,又问了一遍。

得到肯定答案的他匆匆挂了电话,急忙往浴室走去,连扯散的衬衫纽扣都来不及管。

“施然,施然,你没事吧。”靳凛急切地问着。

“施然,你先开开门好不好,听我说。”靳凛何曾如此失态,他向来是矜贵的,骄傲的,淡然的,此时此刻,这些都烟消云散。

里面只有水声,隔着磨砂玻璃门,他看不真切,依稀能看到一个人坐在地上,一动不动。

靳凛忽然想到施然手上的疤痕,巨大的恐慌迅速淹没了他,他再也顾不上别的,用力地拍打着门,“施然,你开门,你听话,不要做傻事!”

狗狗也心有灵犀地开始叫,试图叫回自己的主人。

里面依旧出了水声,没有其他声响。

靳凛忙回去找厕所的钥匙,不料越忙越乱,将房间翻箱倒柜找了一遍,仍然无果。

就在靳凛急的打算报警的时候,门开了。

“我没事。”施然的脸色惨白,哪里还有刚才的神色,头发和衣服上都溅了水,眼眶深红,即使被洗过好几遍依旧看得出。

霎时间,一切言语都显得苍白无力,靳凛头一次感到深深的后悔和懊恼,心脏像是被人拧住一样。

施然瞥见靳凛放在身侧的那只手,不知道是不是又伤到了,刚才消下去的淤青再次呈现,范围扩大了很多。

“手…”,施然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个紧而有力的拥抱止住了,像是拥抱失而复得的宝物一样。

“对不起,对不起。”

耳边是靳凛嘶哑的声音。

施然还未反应过来,就听见门口传来了,随着密码开锁,别人进门的声音。

施然率先反应过来,浴室和客厅之间隔了一个吧台,靳凛会在那里喝酒,所以并看不见是谁进了屋,施然回过神,紧张地低声对靳凛喊道,“靳凛,有人进来了,不会是小偷吧!”

靳凛这才放开施然,呼吸还未平静,平日里淡然的脸色也有了一丝慌张,他快速往客厅方向看了一眼,企图让自己冷静下来,用最快的速度解释道,“你别怕,是我爸妈,顺道来看我,不会待太久的。”

谁料到施然听完惨白的脸变得灰白,六神无主地话都说不出,“那,那,我。”

“我过去招呼一下…”,靳凛思考了两秒,安抚性地拍了拍施然的肩膀,“你先在浴室待一下,这里没客房,他们不会住这里的。”靳凛话未说完,就听见脚步声离离这边越来越近。

“咦,灯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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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怎么人不见啊?”靳凛母亲走在前面,环顾四周,看到沙发上杂乱的痕迹默不作声,自己儿子向来爱整洁,手机在沙发上,人却不在。

“靳凛?”隔着吧台,靳凛母亲望着那边浴室亮着光,试探性地喊了一声。

靳凛父亲身着西装,有种不怒自威的气质,即使年纪大了,也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身材依旧保养得当,他坐到了另一边沙发上,皱着眉看着对面沙发上杂乱的样子。

过了一会,靳凛从浴室里出来了,手里拿着干毛巾擦拭着头发,身上衬衫没来得及换,即使整理过后依旧看得出之前被蹂躏的痕迹。

他拖着拖鞋,慢慢从吧台后走出来,“爸,妈,你们来了。”

“哎,叫你几声都不见答应,你干嘛去了。”靳凛妈妈率先应答,她妆容精致,因为平日里没什么事情忧愁,相较于同龄人,显得年轻的多。

他爸看了一眼,低低嗯了一声。

“我在浴室,没听见。”靳凛边说着将毛巾搭在肩上,走过去将沙发上整理好。

许久未见靳凛,他母亲显得高兴的多,脸上笑着,“公司事情多,你也要照顾好自己的身体,你最近是不是没休息好啊,黑眼圈都变重了。”

靳凛闻言放松了点,“没事,只是昨天睡的不太好。”

“咦,你什么时候养狗了。”靳凛母亲惊讶地望向靳凛身后跟着的那条金毛,兴许是它安静,刚才两人说话间居然没注意到。

他怕狗狗在浴室里叫,只好把它带了出来。

靳凛身体一僵,而后转身摸了摸狗狗,“朋友的,出差去了,在我这放两天。”

“你在这边,什么时候有关系这么好的朋友了?”靳凛妈妈狐疑。

“搬过来了,久了自然就熟了。”靳凛掩饰地站起身来,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你们渴了吧,我去倒杯水来。”

兴许是脸生,狗狗异常的听话,靳凛一走,他也跟了上去。

“最近公司怎么样了?”接过靳凛递过去的水,他父亲脸色稍缓,眼睛看到靳凛的衬衫,眉头又皱起来。

“没什么大事,过几天要出差一趟,我认识人在邻市,有个案子,想和我们合作,我就去看一下。”靳凛喝了口水润了润嗓子。

“嗯,我当初让你回家,去我们的公司,我做这么大,将来也是你的,你非不听,要自己创业,我现在也不拦你,之后我老了干不动了,你再回去也不迟。”靳凛父亲始终对他创业的事不支持,两个人没少因为这个争执。

靳凛愣是没向家里低头,自己白手起家,用自己大学挣的钱创业,一开始没少碰壁,这两年慢慢做起来了,倒也有声有色。

他深知自己儿子的性格,只能暗自气恼却无可奈何。

眼看着两个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又要谈起工作,靳凛母亲佯装生气,打断两个人谈话,“好不容易见面,就不要说这些了,你儿子又不爱听。”

靳凛父亲叹了口气,将水杯放下,倒也没再提。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靳凛母亲眼看着自己儿子快三十,满心只有事业,之前的相亲都不了了之,不是不感兴趣,就是不合适,她也开始着急。

“你还记不记得小时候住我们隔壁的张阿姨啊,她女儿啊,最近刚留学回来,学的医学,好像也没对象,你看你们什么时候有空,见一下,就当交个朋友。”

话音刚落,就见靳凛脸色沉了沉,沉默了一会儿,“妈,我不想相亲。”

靳凛母亲急了,“你说你年纪也不小了,咱们一表人材,怎么就这个对象,这么难找呢?你之前说你忙事业,现在公司也越来越好了,你又说你不想相亲,是为什么呢?”说到后面,她生气地哼了一声。

靳凛低下了头,看了一眼乖乖坐在自己身旁的狗狗,再不着痕迹地扭头瞥了一眼漆黑的浴室,正欲开口,却被他母亲打断。

“行了,你总是那套说辞,好不容易见一面,我也懒得说你了,联系方式我等会发你,我要去洗手间。”靳凛母亲边说话边起身,抬脚准备往那边走去。

靳凛慌了神,也跟着站了起来,忙说道,“浴室的马桶坏了,我还没找人修,现在,不太方便!”

说完又往浴室看了一眼,现在施然的状态见不了人,而他爸妈的性格,若是见到了施然,必然能猜出些什么。

这对他们的发展关系,百害而无一利。

靳凛母亲被吓了一跳,“你这孩子,叫这么大声干什么,我洗个手,怕什么。”

靳凛心都跳到嗓子眼,强装镇定,脸色倒看不出来,“厕所,味道比较重,厨房,可以洗。”

靳凛母亲怀疑地看着靳凛,刚进门的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反常,现在这种感觉尤其强烈,她站了两秒,目光变得犀利,“浴室里面,有什么东西?”

“没有,就是味道不好。”靳凛镇定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缝。

“那我去看看。”靳凛母亲抬起了下巴,正欲向那边走去。

但下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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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被手机铃声打断,是靳凛的父亲。

电话那头的人不知道说了什么,靳凛父亲的脸色越来越沉重,电话打完,显然有些生气。

这么一通电话,打断了刚才的事情。

“公司出了点事情,我得赶紧回去处理一下。”靳凛父亲挂断电话,语气焦急。

然后又望向靳凛,“电脑在车上,我要下去拿,今天太匆忙了,下次再来看你,你啊,有时间也多回家看看。”

“嗯,好。”靳凛想问出了什么事情,但他父亲已经匆匆往外走去。

靳凛母亲只能将心中的疑惑暂且放下,紧随其后,但走之前,仍是看了浴室好几眼,但也没再逼问。

但依靳凛的了解,他母亲必然不会轻易相信。

靳凛他们送到电梯口,眼看着电梯门关闭,才立马加快速度赶了回去,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直奔浴室。

浴室漆黑一片,一点声响也没有,咔哒一声,灯亮了,浴室还是一片狼藉,施然就这样不声不响的,一个人,蜷缩在浴室角落里,身上还是湿的衣服,听见声响,施然不适应地眨了一下眼睛,行动缓慢地抬起头,望向来人。

脸上没有一点表情,看清了之后,才面前扯出一丝笑,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你来了。”

靳凛感觉腿像是灌了铅水,沉重如铁,明明只几步的距离,却异常艰难,他怎么忍心,让施然就待在这里!

靳凛终于走到了施然面前,他缓缓地蹲下,声音轻柔,仿佛怕吓到了面前的人一样,“我来了。”

施然身上就如同冰块一样,脸上也是没有一点血气,等到靳凛匆匆拿浴巾将他整个人包裹住的时候,他没有挣扎,由着靳凛给他取暖。

靳凛害怕施然在发烧,连忙去房间拿了干衣服,将衣服递过去地时候,他听见施然轻轻说了一句,因为太轻,他没听清。

施然也没再说,那句话就这样藏进了心底。

—我不配。

施然紧张外面的动静,在浴室里焦躁不安,所以他乘着外面没注意,悄悄地打开了浴室的门,虽然有些不清晰,但是有些话,还是听见了。

施然后面是被吓醒的,梦里他又回到了初中时代,那天轮到他值日,其他的人偷懒,随意弄了下就走了,最后只剩他留在后面,等到他走的时候,天色暗了,夕阳只剩一抹余晖。

他去了厕所,原本因为身体原因,他能避着就避着旁人,但他没想到,那天男厕所,居然还有人,是班上的几个混混,平时也不待见他,他们站在那,抽烟,他见了只想逃。

没想到,其中一个混混头子,叫别人堵住了他,非要看他上厕所,叫嚣着去拔他的裤子,他越挣扎,他们就越兴奋,他抵死不从的后果就是被按在地上打了一顿,最后,是巡逻的保安赶到救了他。

即使事情过去了多年,梦里这些事情依旧清晰,他清楚地记得他的脸被按在冰冷脏污地面上的屈辱,以及充斥在鼻腔里的刺鼻的臭氨水味道,地上残留的腥臭尿味一度让他忍不住呕吐,但他什么都做不了,他只能由着他们看蝼蚁一般的眼神在自己身上游离。

脏,他觉得自己脏透了,那是他第一次割腕。

梦醒的时候,他身上沉重的不行,像是被人紧紧禁锢着,动弹不得,浑身酸软,眼睛酸痛,他花了一会才平复自己的情绪,身上的衣服也被粘腻汗水浸湿,他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手指慢慢地往身旁挪去,直到贴到对方的肩膀才稍微安心。

他不知道是几点,但是天还黑着,良久,他沉沉的叹了口气。

忽然,一条手机信息声音响起,空间短暂地亮了一下,这不是他的手机,就放在旁边的床头柜上,鬼使神差地,他轻手轻脚下了床,让他以外的是,靳凛的手机没有锁,一打开,信息就赫然陈列在手机屏幕上,是靳凛妈妈发来的,上一条是凌晨一点发的,说他们到酒店了,而这条,推荐了一个人的联系方式过来,看头像,是个女生。

他站在那站了良久,直到脚都站麻了,手机分明不重,此刻却像千斤重的铁石一样,沉的他差点拿不住。

……

而次日,靳凛醒来时,旁边空荡荡的,只剩一件他的t恤整齐地叠在旁边。

昨夜施然睡的不老实,兴许是昨晚着了凉,迷迷糊糊地一会喊热一会叫冷,他只好在旁边守着,后面实在受不住,才睡下。

靳凛掀开被子,揉了揉眉心,嗓子干痒,他穿着拖鞋到了客厅,却发现客厅空无一人,狗狗也不知所踪,随即他又走去浴室,发现昨晚的一片狼藉已经恢复如初。

他下意识地觉得有些不对劲,转身去找手机,手机只剩几格电,他把手机充上电后,第一次主动拨打了施然的电话,而等到铃声都响完之后,对面也没有应答。

他看了一眼他妈妈的聊天框,果不其然,他没打算理睬,只回复了上面一条信息,而好巧不巧,下一秒,联系人那里多了一个好友申请,就是他母亲推给他的那个人,靳凛看了两秒,划开了。

就在他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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备起身去换衣服的时候,手机响了,是他母亲打来的,他还没开口,对方就着急地说,“靳凛,回家一趟,你外公摔倒了。”

“施哥,施哥?”助理低声提醒着施然,他们组内开会,而发言的人早已说完,施然看起来心不在焉,竟然没有一点反应。

施然停住指尖转动的笔,抬起头,看向那个女生,点了点头,其实他没听进去多少,“今天的会就开到这里吧,石焱,等下把会议纪要整理好,邮箱发给我。”

底下人听到解散后,都解脱地离去,小声讨论着等下要去哪里聚餐。

石焱走在后面,施然站起身来,石焱也跟上去,担忧地问道,“施哥,你没事吧,今天你都走神好几次了。”

施然不着痕迹地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声音也冷冷地,变回了那个疏离的样子,“没休息好罢了。”

再一看石焱真切的关心表情,他语气缓和了点,“早点回去吧,等下要堵车了。”

石焱见状也不敢再多问,只能吞下所有的疑问。

施然回到办公室,终于卸下所有的防备,整个人窝在椅子上,他尽全力把心思放在工作上,但昨天靳凛母亲的话就像是倒带一样,时不时从他的脑子里冒出来,影响他的状态。

半响,外面的人基本走完了,他拿起面前放着的一个罐子,上面写着维生素片,施然用力地打开,往手心里一倒,闭着眼胡乱吃了几颗进去,嗓子却娇贵的很,被磨的生疼,他控制不住地咳嗽几声,眼泪水也被逼了出来。

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他咳得上气不接下气,抓起旁边的水咕咚咕咚喝了好几口,才把嗓子里的腥甜味压了下去。

他手抖着拿起手机,翻开微x,上面显示有一条未接来电,他迟迟不敢点开,现在,两个人的对话框也没有新的变化。

施然翻找了一下,找出了心理医生的联系方式,犹豫了好久,拨了出去。

最后两个人说好,预约在下周见面。

时间一晃而过,一个星期就在按部就班的工作中流失,施然每回经过靳凛的房门时,即使竭力让自己移开视线,狗狗也会在路过的时候驻足几秒,歪头看,有时候施然被闹急了,他只能拽着它走开。

施然去医院的那天,天气转冷,他穿了件薄外套,就驾车去了。

医生比他来的早,他进去的时候,医生已经端坐在凳子上了,见他来了,起身去倒了杯热水,放到面前的桌子上,亲和地笑着说,“这边的天气变化无常,待了几年了也没适应。”

医生姓卞,他和施然闲聊的时候,施然了解到,卞医生是邻城的,在这边读的书,也就在这边安了家,他为人亲和,张弛有度,施然找过其他的医生,但也是这个原因,施然最后选择了长期在这里治疗。

施然手握着温水放在桌上,手渐渐回暖,这几天紧绷的神经慢慢放松,在卞医生的引导下,絮絮叨叨地聊着近况,一开始的对话不说愉快,起码施然是不抵抗的。

直到卞医生问了那个问题,“施然,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你遇到一个人,那个人对你似乎很重要,最近,还有再碰面吗?”卞医生试探地说道,他有所感,施然的情绪受对方的影响很大。

没料到,施然听到这个问题之后,就没再回答,眼神飘向窗外,沉默了良久。

会话戛然而止,最后,卞医生照例给他开了药,最后施然要走的时候,卞医生叫住了他,“施然,药不能乱吃,一次性吃太多,对身体总归是不好的。”

施然步子顿住,而后点了点头,离开了。

回到车上,施然气闷的靠在背椅上,难掩脸上的阴郁,自己算什么,那个很重要的人,把自己当什么,深深吸了好几口气依旧排解不了心中的郁气,最终一拳砸在了方向盘上。

自从那个电话之后,两个人就没有联系,施然也后悔过,但是每次想要打给对方的时候,脑海里就会显现出那天的画面。

一遍一遍地提醒着他,他只是一个痴心妄想的人,更不要提他畸形的身体,他爸妈都接受不了的事情,又怎么会妄想别人能接受呢!

施然坐在车里半响,最后想起来家里还有个等着自己的狗,才驱车回去。

路上施然等红绿灯的时候,手机铃声响起,他没注意看,直接看了接通。

对面的人声他再熟悉不过,此刻磁性的嗓音听起来却带着倦意,“施然。”

施然骤然捏紧了方向盘。

对方说了一句之后,便没再说话,似乎只想这样叫一声。

施然过了一会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只需要这一声,施然就已经输的一败涂地,“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呼吸声隔着电话从那边传来,“我外公骨折了,我回家了。”

“没事吧,很严重吗?!”

“没事,我和我爸妈轮流在照顾,医生说,要过一段时间观察一下才能出院。”靳凛那边有点嘈杂,似乎是在外面。

原来如此,施然还以为对方是避着自己,听到这他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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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气。

“那,我来找你,好不好。”说是在商量,但是施然已经做好了打算。

“我不会打扰你的,我就是想去看一眼,好吗?”施然说话间绿灯已经亮起,身后有车已经不耐烦地按起了喇叭催促。

对方似乎走到了一个安静的地方,呼吸声混合着电流声传递过来,靳凛似乎在思考。

“靳凛,我今天去医院了,我和医生聊天,他问我,最近过得怎么样,我想了一下,我想和他说,我很开心,但是我有时候又很难过…”,施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说这些,可能是压抑的情绪需要倾诉,也可能只是,单纯的想说些什么。

施然停顿了一下,继续说,“我不是在怪你,我不会怪你,我只是,有时候,真的很希望,自己能变得更好。”

剩下的话,他藏在了心里。

这样,我就能光明正大的站在你的旁边了吧。

沉默了一会之后,靳凛出声,“好。”

施然是第二天一早赶过去的,因为前一天晚上已经没有车了,他和上头说了半天才请到假,也是施然为数不多的放低姿态的时候,他简单的收拾了一下,踏上旅程的时候,他的心情是轻松而愉悦的。

以前施然很少有闲暇的娱乐时间,偶然看过几部国外电影,电影里的男女主热烈的恋爱,无所顾忌的奔赴对方,有时只是为了一个未知的结果,那时候的他不理解,都说相爱可抵万难,无所谓阶级,无谓现实,无视性别,可真正生活在世俗世界的人们,又有几个人能做到纯粹的爱情。

可施然想现在的自己,倒是和他们有些像,罢了,疯就疯吧,反正,他心甘情愿,甘之如始。

动车的速度很快,早上坐车的人也不多,施然昨夜没睡多久,亢奋异常,而车上时不时的列车到站提示提醒着他,他离靳凛越来越近了。

车上的信号不稳定,他时不时点开靳凛的对话框,以避免自己遗漏了靳凛发来的信息,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靳凛那边忙,那头在发来地址,交代了路上小心之后,就没有了音讯。

下车的时候,施然才感觉到有些焦虑,这不是他第一次外出,但这是他第一次孤身一人去陌生的城市找人。

施然跟着人流出了车站,车站外站了很多人,有人捧着花在等待,有人反复看着时间,生怕错过了那班车,施然默默地看着,他明明知道自己没有告诉靳凛自己的车次,但是在张望后没有看到熟悉的身影后,还是会失落。

他拿出手机又看了一眼,刚好八点整。

靳凛发来的医院地址离这里有些距离,打车过去也要三十分钟,但刚巧碰到早高峰,他好不容易打到车后,车子却一直以龟速的速度前进,施然压下心中的胆怯和慌张,不自觉地抓住身前的包。

“叮咚。”手机随着铃声震动了一下,他连忙拿起来看,是他唯一的置顶发来的。

—上车了吗?

施然像是迷路的人看到了路标一样,惴惴不安的情绪得到缓解,他拿起身旁的水喝了一大口。

“我已经在车上了。”

那头的人似乎没料到施然会这么早来,显示了一会对方正在输入中,弹出来会话。

—肯定没吃早餐吧,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施然捧着个手机,看到消息的时候,心中的慌乱烟消云散。

“我要吃,小笼包。”

他小时候没什么零花钱,生活费也很少,所以他为了省钱,早上会选择不吃,但其实他每次路过学校门口的那家小笼包店的时候,他的肚子都会咕咕叫,久而久之,他就有了胃病。

“好,快到了和我说,我下去接你。”

明明只有半个小时的路程,他愣是堵了五十多分钟。

在最后快要到医院的时候,那一段路更是堵,他无聊地望向窗外,却发现了一家花店,花店门脸不大,旁边是一家水果店,他想了一下,扭头对司机说,“师傅,就放我在这里吧。”

花店的老板正在修建枝桠,是一个看起来温柔的长发女孩,她见施然站在门口,笑盈盈地说,“进来看看吧,都是今早刚拉过来的,新鲜。”

施然进去之后一眼就看到了那簇白色的紫罗兰,相较于旁边的玫瑰它并不显眼,但它静静地倚靠在那里,不争不抢,在自己的世界里散发魅力,他立马就想到了靳凛。

“紫罗兰寓意很好的,送朋友和恋人都很合适哦,要不要带一束呢。”花店姑娘走到施然身旁来,给出适时的建议。

“那,麻烦帮我包起来吧,另外,我再预定一束郁金香,等会再回来取。”

施然看了眼手机,靳凛刚好发来消息,问他到哪了。

花店姑娘动作很利落,手也很灵巧,没多久花束就包好了,白色紫罗兰和紫色的相互映衬,点缀的十分漂亮。

施然回复了之后,把花束小心翼翼地抱起,脸上是抑制不住的期待,姑娘一脸了然于心,抿嘴笑了,“对方一定会喜欢的。”

“谢谢。”施然由衷的道了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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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路上的步伐都变得轻盈。

在离医院几十米的时候,施然见到了靳凛的身影,对方身姿挺拔,背对着施然,手里握着手机在打电话。

人流拥挤,施然一边加快脚步,一遍护着手里的花不被旁人挤到。

随着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施然心脏的速率也越来越快,就在两个人间隔十来米的时候,施然正准备叫靳凛,不料靳凛忽然往右边侧过头去,叫他的人,身姿窈窕,站在人堆里也是夺目的,气质高雅大方,那个人施然见过,是靳凛的母亲。

两个人说了几句话,就抬脚往医院里面走去,靳凛随即给施然发了句消息。

—不好意思,我现在有点事,你等我一下,我马上下来。

施然脚步顿住,眼看着靳凛的背影缩的越来越小,明明他刚才有很多想要和靳凛说的话,此刻却像泡沫一样,散开了。

他像是泄掉的皮球一样,颓了气,他知道现在不是闹情绪的时候,靳凛的外公肯定比自己要重要得多,但是为什么,心里还是克制不住,像是蚂蚁在爬一样,痒痒的。

靳凛隔了十几分钟就下来了,正准备发消息询问,一抬头,就发现施然站在大门口的右侧。

靳凛似乎有些焦急,说话间微微喘气,“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我外公刚醒,我妈不方便照顾,所以我上去了一趟。”

而后视线一移,看到了那束小巧精致的紫罗兰,靳凛沉吟片刻,似乎有些疑惑,“这是,送给我外公的吗?”

施然抿嘴,情绪有点低落,慢慢地将手里的花束往前送,“这是,送你的。”

靳凛怔了一瞬间,下一秒,周身的疲倦感像是被驱散开,嘴角微微上扬,“谢谢,我很喜欢。”

施然看着靳凛的笑容,内心的不开心也拂去大半,这是靳凛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这种笑容来,毫无防备。

“喏,你要的小笼包,可惜久了,有点冷了,要是你不喜欢…”,靳凛将手里的小笼包递过来,施然这才注意到靳凛手中一直提着这个小笼包。

施然连忙接过来,“我喜欢,冷了没事,我爱吃。”生怕靳凛反悔似的。

冷了的肉馅变硬了,吃起来还有一股腥味,但施然还是将他一个不落的吃完了,腮帮子被小笼包塞的鼓鼓的,兴许是长期不吃早餐,肠胃竟然不适应,吃完了又开始隐隐作痛。

“我先带你去旁边把东西放下吧,我爷爷需要照顾,我爸跑不开,就我和我妈轮流,为了方便,我这几天都住在这附近的酒店。”

“好。”

施然和靳凛并排走着,施然总忍不住去偷瞄靳凛,他才发现靳凛胡须变长了,黑眼圈也变明显了,这几天,肯定累坏了吧。

施然心疼地想。

酒店走过去有十分钟左右的路程,靳凛和施然都没说话,快要走到门口的时候,施然突然发声,“靳凛,我不要一个人住。”

随即马上补充,“我没带身份证。”真是拙劣的借口,他自己说了都不敢再多看靳凛,只能硬着头皮扯谎。

头顶传来一声低笑,“知道了。”

就这样,本就引人注目的靳凛抱着一束清新的紫罗兰和亦步亦趋跟在他身后的施然,一起上了酒店。

进了门,靳凛将花束放在桌上,俯身拿了一双酒店的备用拖鞋给施然。

施然环顾四周,酒店的设施一般,不过胜在齐全,毕竟医院附近的酒店,大多只能做到这样。

靳凛把身上的西装外套脱掉,单手把领带解开,扔在床上,随后往身后一趟,将身体陷入柔软的棉被。

他是真的累了,外公年纪大了,性子却倔,硬是不肯请护工,他凡事亲力亲为,加上挤出来的时间还要处理公司的事情,有时候忙的水都来不及喝一口。

那天那通电话,他自己也想不清楚,等发现的时候,电话已经拨出去了。

施然轻轻地移到床边,低下身来仔细用眼神描摹靳凛的五官,靳凛挺拔的鼻子尤其突出,他不笑的时候看着有种疏离的气质,即使笑,大部分也是淡淡的笑。

“好看吗?”靳凛骤然发声。

施然吓了一跳,却看到靳凛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眼,眼底是打趣的笑意。

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靳凛这么喜欢捉弄人。

施然胆子慢慢放大了,原本只是想过来看看靳凛,现在的他,好像变得贪婪了,想要更多,怎么办。

他像个小偷一样,观察着靳凛的表情,顺势躺在了靳凛的旁边,靳凛躺在他的右边,所幸床够大,他们俩躺着勉强够,见靳凛没有反应,他悄悄地把右手挪过去,越来越近,直到他完成了自己的小动作。

他把手搭在了靳凛身侧的手上。

“那天晚上,你也是这样。”就在施然以为靳凛不会说话的时候,靳凛突然出声。

施然呼吸一滞,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

他那时候就发现了!所以,靳凛为什么没有拆穿自己?难道是…

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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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想着。

“施然,你没有什么想问我的吗?”

靳凛反手握住了施然的手,往左边侧起身,眼睛睁开看着施然,两个人的距离骤然拉近,施然心跳都漏了半拍,即使不对视他也能感受到对方的视线。

“我。”

施然喉头滚动,吐了这个字之后却像被封住了口,闭口不再言语。

他想问,想问那天他们的对话,想问那天晚上激烈的吻,想问靳凛,是不是也有那么点,喜欢自己。

但是他不敢,答案呼之欲出,就像他完成了最后的一个大题,他却迟迟不敢对最后的结果。

他是个胆小鬼。

靳凛挑起施然的下巴,一句话没说,但眼神里的暗潮汹涌已经昭示着某些答案。

不知道是谁主动的,两个人翻滚到了一起,耳鬓厮磨,房间里充斥着压抑的喘息声,桌上的紫罗兰和隐秘色情的场景形成鲜明的对比,似乎在悄悄窥探。

一吻结束,两个人的气息都不稳,靳凛的纽扣又扯散两颗,露出结实的肌肉块,施然双手环抱着靳凛,迷离着双眼,意犹未尽地看着靳凛,像个小猫一样去蹭靳凛的下巴,“扎人。”

靳凛笑了,胸腔轻微颤动,“没时间刮,你嫌弃我?”

施然没说话,下一秒脸却飞速地红了起来,刚才混乱中,他的腿刚好抵在靳凛的大腿间,此刻,下面的那个硬物烫的他只想逃。

他忘乎所以,全然忘了自己畸形的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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