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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洞府中走出来时,还有些浑浑噩噩。
脑海中一直回荡着严邵最后的那句话。
天下恐要大乱。
“师兄,你没事吧?”
师弟一见我便迎了上来,一脸担忧的询问。
我捏了捏眉心,调整好心情安抚道:“无事,大长老还要闭关好一段时间,还是去找师尊吧。”
师弟没有搭腔,像是有些害怕的低着头捏紧了我的衣袖。
我心下了然,想了想,问道:“一会我和阿九先行去找师尊,你就在屋外等候可好?放心,师尊不会动你的,我保证。”
师弟点了点头,默许了。
……
师尊见了阿九后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淡淡扫了眼,道了声让我来安排。
我如获大赦地松了口气,正要拉着阿九出去,又听师尊道:“许长泽,你留下来。”
“是……”
我站住了脚步,眼神却盯着继续往门外走的阿九,直到他安稳出了门,心中的石头才算完全落了地,又偷偷观察起师尊的神色。。
师尊淡灰色的瞳孔里看不出任何情绪,像透明的琉璃一样冰冷冷看着我。
“师尊……?”
我试探的喊了声。
“嗯,长泽。”
他像是回过神,脸上的表情一下子活了起来,左手把玩着一对玉雕的核桃,右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椅子把手。
“这次任务怎么样。”
我低头看着木地板上的纹路,一板一眼的回答:“任务完成的很顺利,有一些小意外也已经解决了。”
“嗯……你的龙气最近怎么样了。”师尊又问道。
“一直没有发作了,修为也在稳步提升。”
师尊满意地挑了挑眉,站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翻出一个木盒子,走到我面前,示意我伸手。
我迟疑的伸出手,随机手心一重——木盒子被放在了手心。
“最近大长老闭关的事你应该知道了,我也走不开,你帮我把这个东西带去给一个人。”
说完又往我还没来得及收回的手上挂了个玉佩,道:“那人在荑袭,他是那的唯一一个西域人,你应该一眼就可以认出来,到时候靠这个玉佩确认身份就好。”
“我以前带你去过荑袭,你知道的吧?”
我点了点头,等着师尊的下文,心下暗暗打量起了手中的两样东西。
先是木盒子,就是那种最普通的桃木盒,上面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装饰,手掌大小,掂量着有些份量感,可能是丹药一类的东西。
玉佩则是上好的羊脂玉,触手生温,小指长度,上面雕刻着一个兔子一样的图案,周围有祥云围绕着,旁边还有一个小小的“苏”字。
“长泽。”
就在我满心猜测这些东西的作用时,师尊突然开口,吓了我一跳,手中的玉佩差点掉在地上。
“师,师尊?”
完了,不会是刚刚走神被发现了吧。
“你对这些东西很好奇?”
“弟子……不敢。”
师尊清透的眼珠转了转,定定的看着我,道:“等你见了那人自然会知道的。”
我还在讶异,师尊就挥了挥手,示意我出去。
“你刚做完任务,准你休息几天,三天后出发。”
刚要应,就听师尊又道:“对了,你可以带上你的师弟和刚捡回来的那位。”
什么叫刚捡回来啊!
“是,弟子知道了。”
——
地名是随便乱编的ー′ー
一走出师尊的屋子,就看见师弟和阿九好像在说什么。
师弟皱着眉,一脸严肃,阿九则是懒散地抱着臂,半倚在栏杆上。
隐隐约约听到几个词什么“分寸……回去……”的。
我正想喊他们,刚迈出一步,两人就齐刷刷地回了头,和我大眼瞪小眼。
“师兄!”
“师兄。”
又几乎是同时喊了声,然后互相瞪了一眼。
“你们……”
师弟率先朝我走来,一把抓住我就走。
阿九紧紧跟上,拉着我的另一只手。
不是?这两人怎么了?
我摸不着头脑,可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好先认命地被前面的人几乎是拽着走。
师弟走得飞快,可山路哪是这么好走的,在我被拽得踉跄了不知道多少下后,才终于到了目的地——我的院子,现在师弟也住在这来。
刚一进院门,我突然想起阿九还没有住处,既然师尊让我来安排,那不如也就和师弟一起住在我的院子里得了。
“那个,阿九啊。”
“师兄我住在这里吗?”阿九抢先一步问道。
“嗯,不过暂时没有多余的床和被褥,你……”
这句话还没说完,就又被另一个
', ' ')('直愣愣地站在一旁的人打断了。
“我将我的床让出来给他睡,我和师兄一张床凑合凑合吧。”
“唔,也行,那就这么办。”
看来两个人的关系也没有看起来这么糟糕嘛,师弟都主动让出一步了。
“谢谢周师兄。”阿九感谢地朝着师弟笑了笑。
虽然看上去阿九是在感谢师弟,可是为什么我觉得这个笑这么像在骂人?
“不客气,都是师兄应该做的。”
师弟也笑着回应,看着到是真心实意的灿烂。
“嗡——”
两人间暗流涌动,我腰上挂着的传音玉佩突然没眼力见地震动起来,我赶忙取下,是师尊传来的消息。
“捡来的那个你来教吧。”
刚一连通,玉佩中就传来师尊饶有兴致的声音。
“师尊是指……我做阿九的师尊吗?”
那头先是沉默了一会,我有理由怀疑是在思考阿九是谁。
半晌,终于传来一声“嗯”,然后就瞬间挂断了,没给我任何回嘴的机会。
我木着一张脸将玉佩挂回去,心中波涛汹涌,强烈猜测师尊是嫌麻烦不愿带徒弟。
还真是略通人性。
“师兄……不,我是不是要喊你师尊了?”
——
到了晚上师弟又拉着我说要双修。
“隔壁可还有师兄的新徒弟呢,师兄可要忍着点别出声。”
滚烫的尘根捅进后穴,五脏六腑都要被撞得移了位。
我本来就怕疼,虽然能忍,可是眼泪就是忍不住,一个劲地往下落。
面上湿漉漉的,头发糊在了脸上,乱糟糟的一团。
身下一边疼,我心里还在一边想。
幸好我是当了下面那个,这要是换成师弟,要多疼哪……
——
师尊算是给我放了个小假,这几日晨课也不必去了,我就一直睡到了月亮快出来。
这一觉可真是睡了个饱,除了身上那些青青紫紫的痕迹,其他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
我推门走到院子里,看见阿九正坐在小石桌旁抱着一本书看。
“在看什么?”我凑过去问道。
“啊……师,师尊!”
阿九大概是被我吓了一跳,一把将书倒盖在桌面上。
我伸头看了眼封面,上面什么都没有,只是一片空白的书面。
“咦,为什么……”
我询问着想将书翻过来,却突然被阿九打了手。
“师,师尊别看!”
不知道为什么,阿九的脸红得厉害,活生生像两瓣猴屁股,连耳朵尖也都红透了。
“生病了吗,怎么脸这么红?”
我想探探他额头的温度,又被一巴掌打在了手背。
“对,对不起师尊!我我我,我没事!我先去找周师叔了!”
阿九先是一直结结巴巴地道歉,然后抱着书一溜烟跑走了。
奇怪,这孩子昨天还和师弟闹的有些不愉快来着,怎么现在两人就这么熟络了?
刚睡醒,我整个人还都有点懵。
新收的小徒弟和那小孩玩的纸青蛙似的,碰一下就啪地弹出去了。
这两小子都抽得什么风?
我一想到师弟昨晚的恶趣味就还有些腿发软,不行,养孩子也没这么惯着的。
背后是硬邦邦的硬木板,后穴里深深的吞着师弟的那根东西。
“师兄,小心点,你那小徒儿可就在这扇门后面呢,可别让他知道自己的师尊是个……”
师弟后面好像还说了什么,可我都没听清,脑子都要被磨碎了,整个人止不住地抖。
我用力摇了摇头,到像是要把这段记忆给甩出去。
说起来,刚才出来也没看到师弟,去哪了?
——
最后在柴房里找到了正忙得热火朝天的师弟。
“师弟你这是……”
“师兄你醒了,我前些日子向徐姨要了你最爱吃的蜂蜜桂花糕的做法,最近终于闲下来了,想着给你做。”
师弟一边看着炉子里的火候一边转过头来冲我笑笑。
师弟脸上身上都沾了些炉灰,那副不染红尘的面孔到是带了些烟火气,他弯着眉朝我笑。
大概是锅中升腾起的热气模糊了眼,我不自觉的眨了眨,觉得有些酸,鼻子也酸。
只能强忍着不让自己再丢脸了。
“师兄,师兄?”
师弟轻轻拽了拽我的衣角让我回神。
“太累了吗,再去睡会吧,点心好了我一会儿叫你。”
我偷偷瞄了眼师弟抓着我衣角的手,道:“没事,我就在这看着你,还能帮你打下手。”
——
三天的假期眨眼就过去了,就要到了出发的时候。
这些天里我每天除了睡就是
', ' ')('吃,偶尔抽空指点阿九几下剑招。
说起来阿九学东西是真的快,几乎就是我演示了一遍他就能大差不差的模仿出来。
真捡到宝了!
出发的前一天严邵也来找我了一次。
这小孩自从当初去了大长老门下,就不怎么和我说话了,和小时候到是一模一样,板着个小脸,严肃的很。
这次又是送了我一个护身的法宝,说是他跟着大长老学做的最好的一件。
“荑袭一路凶险,师兄一定要小心。”
我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大概还是以为我一点法力都没有,觉得我去那就是作死吧。
“那个,小邵啊,我其实……”
我总觉得这件事瞒着他不太好,可是没有师尊的应允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开口。
“嗯?”
严邵看着我,等我继续说下去。
“这件事解释起来比较麻烦,反正就是我现在没有那么弱了,自保的能力肯定是有的,你也不用太担心。”
“真的吗?”
“真的,你不信我?”
“我永远信师兄。”
到是好久没听他叫我师兄了,上一次听还是在……呃,上一次。
我对于严邵来说不过就是带过他一段时间,居然能一直记到现在,这真是让我没想到,即使他在以前也确实是我最上心的一个,但毕竟也是那么多年前的事了。
“放心吧,我一定会平安的。”我久违的揉了揉他的头。
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好揉。
荑袭又远又偏,坐游船无法直接到达,师弟和阿九都无法御剑,我也不能一次性带两个人,就凭我的御剑技术,估计还没到目的地就要去见太祖了,所以只好步行一段路。
阿九作为凡人居然能一直跟得上我和师弟,体力在凡人里也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了。
不错,不愧是我徒儿。
一路上连可以歇脚的酒家都没有,晚上只好生个火堆勉强休憩,我和师弟轮流守夜。
“师兄。”
我正看着火堆迷迷糊糊打瞌睡,衣袖就被人拽了一下,然后是右肩一沉。
“师兄快看,好多星星。”师弟靠在我肩膀上喃喃道。
我寻思大晚上乌漆麻黑,抱在一起看星星不是话本里写的一对才会做的事吗?
我困的有些睁不开眼,只好一个劲的点头表示赞同。
“师兄……你不喜欢吗。”
“我觉得鸡肉烤着好吃。”
啊……好困。
我实在有些打不起精神,说话开始不经过脑子里。
“什么?”
“不行,雨天一定要带伞。”
“师兄你……”
“作业要写不完了。”
咦,作业是什么?
就这样我们牛头不对马嘴的一问一答,过了一会师弟终于放弃了。
他用披风将我整个脑袋都盖住,抱着我不动了。
消停了……
——
“师尊,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啊。”
又走了两天,阿九大概真的撑不住了,停下了问道。
“快了,最慢两天也就可以了。”
“最快呢。”
“呃……也差不多是两天。”
阿九无语地看了我一眼,可能终于意识到了自己师尊是个废物。
师弟正巧从阿九一侧走过,好像……瞪了阿九一眼。
应该没眼花。
“师尊我可是凡人啊,体力不比你们这些仙长。”阿九瘫在我身上,抱着我的腰哀嚎。
师弟脸色沉了沉,拽着阿九的后脖领把他拉到一边,又朝我笑着道:“师兄,既然他已经是门下弟子了,这样也不是办法,我先去教他些基本功,来学会运转灵气吧。”
——
师弟和阿九到一边去了,也不知道教个基本功为什么要跑这么远。
我在一旁闲得无聊,回想起了那个迷迷糊糊地夜晚。
说起来我和师弟现在算是什么关系呢……
醉酒那天之后我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师弟也就当没有发生,他真的听见了吗?
或者这其实是一种委婉的拒绝?
我想不明白,也不敢再去问,可不想就这样不清不白。
“周,陌。”我小声念他的名字。
“师兄唤我吗?”
肩膀被人拍了一下,我猛地转过头,就看见师弟那双含着笑的眼睛。
“没,没有,我自言自语呢。”
“是吗?”
“是吧。”
——
随着离目的地越来越近,我晚上做的梦也变得多了起来。
很奇怪,仿佛是曾经发生过的事,但我并不记得。
就像是一团白茫茫的雾,你看不清,也抓不着。
在我们又徒步
', ' ')('了一天多后,终于看见了荑袭高高竖立的城墙。
其实这城墙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区别,因为早就没有人守着了,城门大开着,谁都能进。
我带着师弟阿九顺利的进了城,然后就开始了漫长的找人环节。
荑袭并不大,沿着城墙走一圈也就不过一个多时辰的事,可是我们几乎要将荑袭的每一块石子都踩过了,还是找不到那个西域人。
金色头发在鱼龙混杂的荑袭里也该是十分显眼的,特别是在阳光下,似乎会被格外青睐,让任何人都无法忽视他的存在。
现在快要翻了个遍也看不到一根金毛实在是不正常。
总不至于躲起来吧。
“师尊,要不我们还是歇一会吧,反正也不急于一时。”阿九喘着气建议道。
我想都没有想就答应了。
“好吧,好不容易出来一趟,当然要逛逛了,咦,那有一家买小物件的。”
稀奇古怪的小玩意最适合送人,可以挑些回去送给严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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