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掉电话后,黎耀桐翻看日历才发现五天后就是黎惜竹的生日,要不是这通电话,他几乎要错过。
“怎么了?”裴柯看他盯着手机迟迟不说话,关切的问了一句。
黎耀桐一脸懊恼道:“我差点忘记姐姐的生日了!”
裴柯了然点头,问:“那你要送礼物吗?”
“礼物?”黎耀桐挠头,“我没想好……以前姐姐生日我都是叫人订束花,因为她说不需要我送礼物,让我好好读书别气她就可以了。”
裴柯摇头:“她说不需要,其实并不真的不需要。”
以前裴兰也这样。明明是她的生日,却没有一个人为她庆祝,连个生日蛋糕都没有,裴柯问她,她也只说过生日没意思,但到了裴柯和裴梦的生日,她却无论如何都要带着蛋糕赶回来。
因此很长一段时间,裴柯以为她真的是不在意。
直到去年,裴柯第一次用自己挣来的钱给裴兰买了个小小的蛋糕,裴兰哭了很久,边吃边抹眼泪。自从爸妈去世,那是第一次有人给她庆生。
裴柯于是才明白,姐姐为他和小梦牺牲的远远比自己感受到的还要多,他可能一生都还不清。
听他讲完这段过往,黎耀桐眼睛也跟着湿润了。
回想过去的自己,他好像对姐姐关心的也不够多。记得幼儿园的时候他还知道亲手做贺卡给姐姐,那时黎惜竹打开贺卡露出的惊喜表情,现在还能回想起来。
可是后来不知怎么的,黎耀桐渐渐就不再这样做了。因为他无论做什么,姐姐哥哥们总是笑着夸他,好像他做了天大的好事,久而久之,黎耀桐就习惯了,心安理得的享受他们的宠爱,忘了哥哥姐姐也是需要被爱的。
他好自私。
黎耀桐把头埋进膝盖里,自责的情绪爬满心头,为过去的自己而羞愧。
“别难过。”裴柯见状,将他的脑袋从毯子里挖出来,用指腹温柔的替他擦去眼角的泪水,轻声说:“我和你一样,我们都不是好弟弟。”
这句话远比空泛的安慰有用,至少对黎耀桐来说,两个人分担负罪感远比一个人孤独承受要好得多。
“我还可以弥补吗?”黎耀桐泪眼朦胧的看着裴柯。
裴柯点头:“当然。”
尽管可能有点迟了,但他已经决定,往后余生尽全力对裴兰好,她以后的每一个生日都不再缺席,他会撑开自己的手臂为她挡住风雨,让裴兰也有依靠。
黎耀桐吸了吸鼻子,重重的点头:“那我也要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