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第二十二章你还有我</h1>
雷阿姨看着凌熙,似乎也不愿意再说什么。凌熙也礼貌得告辞,拽着门外的莫格利,快速离开了雷阿姨的家。
离开后,凌熙一路都在思考着这位设计师的点点滴滴,她似乎很想为她做些事情,来弥补内心的歉疚。但究竟可以做些什么呢?
房子被卖掉之后,凌熙和莫格利只能借助在唐澄家中。从雷阿姨家告别回到唐澄家,凌熙本想向好闺蜜倾诉一番,却发现她还没有回家。
凌熙脑子里不停重复着雷阿姨对她说的话:“你来道歉,让我看到你的诚意和担当,但是抱歉,这件事对我的影响太大,如果你真正养过宠物,就知道这种感受了。我没法彻底原谅你。”
凌熙回过神来,有些迷茫。雷阿姨说的“感受”,到底是什么感受?
凌熙看着莫格利:“莫格利!”
此刻的莫格利脑海里闪回着白天踹凌熙的画面,被凌熙这么一叫犹如大难临头,紧张起来。心想,这位熙爷是不是要秋后算账了,不自觉躲开了三米远。
“你在干嘛?过来!”凌熙用胳膊肘搂莫格利,莫格利敏捷躲避,凌熙勾空,“你躲什么?”
“男女授受不亲。”
“我跟你是男女朋友,怎么会授受不亲,想怎么亲就怎么亲。”
莫格利颇感意外:“我早上把你推到雷阿姨家里,难道你就不生气,没有一点打击报复的手段?”
“按照我以前的个性,当场就把你终结了。不过,看在你主观意图是为我好的份上,就不追究了。”
“真的?”
“很真!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
莫格利脸部抽搐了起来:“为什么我有种不祥的预感。”
于是,凌熙从柜子里拿出很多衣服饰品,花了半个小时给莫格利做了一个新“造型”。莫格利对着镜子利的自己,感受到了尊严被前所未有的践踏了。
镜子里的自己,被带上猫耳朵,穿上小尾巴装,脸上还有水笔画的胡须,变身成一只性感的“小野猫”。
“有宠物的感觉,第一条,手机里都是ta的视频和照片。”
凌熙边说边举起手机,调成相机模式,强行和莫格利各种自拍。
……
“有宠物的感觉,第二条,它常常争宠、撒娇、要抱抱。”
凌熙边说边揉捏莫格利的脸,莫格利在凌熙的“魔爪”下变幻各种夸张表情。
“凌熙,我认真地说,你觉得这种方式,真的能找到动物与人类相处的感觉吗?”
“宠物陪伴主人的时候,不都这样?被抱在怀里,被捧在手心里,被……你不开心莫格利?
莫格利严肃地点头:“其实宠物这个词就不太对,好像它们的存在就是为了博人类开心,我们给动物剃毛、染头发、穿衣服,想过动物需要吗?它们开心吗?还有人更过分,为了不让猫抓家具做了去趾手术,这就是所谓的宠物吗?在森林的时候,我和动物朋友的关系不是谁属于谁,而是相互平等,相互尊重,我认为这才是动物和人的关系。”
凌熙听完后久久没有反应,莫格利反倒担心起来了:“凌熙,怎么了?因为我不配合生气了吗?“
“你的话,让我反思,也隐隐约约好像让我有些灵感了。”凌熙抓起了莫格利的手,两人距离拉近,一瞬间鼻息探到对方脸上。
光线正好,气氛异常暧昧。
“凌熙,认真的你真好看。”荷尔蒙作用下,两人嘴巴靠近,就要吻上。
突然,有人打开了客厅的大门,接着一阵剧烈的响动,DuangDuang,嘭嘭嘭……凌熙和莫格利连忙分开,一个弹到床上,一个假装看书。
透过门缝,凌熙依稀看见唐澄和一个黑影歪歪扭扭,酒气熏天,彼此搀着往唐澄的卧室走去。
凌熙好奇地从床上跳起来,耳朵贴在门缝:“这死女人怎么回事,平时不应该推门大叫一声我回来了吗?”
莫格利的耳朵动了动:“好像是两个人。”
“两个?”
莫格利把手放在耳朵一侧:“的确是两种声音。关门了,脱衣服了,走到床边了,沉重的喘气声……”
凌熙连忙捂住莫格利耳朵:“别听了,再听下去,我要人工消音了。”
莫格利转过来,再次跟凌熙贴面站着。莫格利不知道哪来的勇气,一把将凌熙扑倒在床上:“他们都睡了,我们也要不要……”
凌熙的心跳声逐渐加大,心想这小子哪学的撩人技术?
“我们要不要……开空调”(平时唐澄约法三章不让莫格利用空调)
凌熙彻底崩溃了。
黑夜逐渐褪去,白天再次苏醒。城市重新恢复了生机。
沃夫传媒大楼坐落在这座繁华都市的中心地段,雄伟的写字楼高耸入云。
凌熙和警察对话的声音传来:“是的,他们的确过来敲诈勒索过我,我可以来警局协助指认……另外,我想问一下,是谁帮我报的案?”
凌熙站在电梯门口,看着电梯中倒映出来的影子感叹。
叮~电梯到。凌熙走进电梯,条件反射地按下4楼,顿了两秒才意识到自己工作室已经倒闭了,叹了口气,又按下38楼。
38楼是沃夫传媒集团总部,两位漂亮的前台正在闲聊。
“你看见凌大小姐给雷阿姨公开道歉的微博没有?”
“看了。这人生变化,比橱窗里口红上新速度还快。好端端的公司,说没就没了。”
“明明有个靠山爸爸,偏偏要靠自己。这种自讨苦吃型人设,也堪称富二代中的清流了。”
“换做是我,就选一条好走的路,躺着成为人生赢家。”
凌熙站在远处的电梯口听到了这些对话,但她只是淡然的走向前台,向她们询问了郑理是否在公司。
“小郑总在见客户,您先进来坐一会儿?”
“不了不了,我就在这片公共区域站着等他吧。你们凌总不让我进38楼,我就不自讨没趣了。”
“可是,小郑总的会议估计还得一个多小时。”
“我现在有的就是时间,我可以等。你忙去吧。”凌熙一看手机正好11点。
滴滴滴滴,唐澄床头柜上的闹钟也指向着11点。
咚咚咚,敲门声页准时响起,随之而来的还有陆子曰兴奋的声音。
“唐澄、唐澄,别睡懒觉了,早饭我已经准备好了。”
披头散发的女鬼状唐澄从被子中惊坐起:“陆子曰!!你属鸡的吗,每天准时打鸣。看我哪天不就着蘑菇,把你炖了!”
唐澄下床,朦胧的睡眼,脚下跨过“障碍物”走出去。
客厅里,陆子曰提着一盒爱心早午饭,笑容满面恭候着她:“我给你带了养生荞麦鸡胸肉早餐。”
“没胃口。”唐澄摆摆手。
陆子曰闻到唐澄身上的酒味,皱了皱眉:“昨晚又喝酒了?我给你拿点柠檬水。”
陆子曰刚要开冰箱门,被唐澄一把推上:“你一大早跑过来,到底什么事啊?”
“唐澄,不瞒你说,我和郑理联手替凌熙,干了一票大的——”
原来郑理和陆子曰为了帮凌熙找到骗子,冒充店家与威胁凌熙的职业打假人取得了联络,通过多次沟通和交易已经掌握了充分的犯罪事实,锁定PC名、IP地址,并且通过摄像头和麦克风,锁定了犯罪分子头像(威胁凌熙的职业打假人)。
“唐澄,你知道吗?郑理这么多年没出手,一出手我都惊呆了,当年学校“编程王子”的称号不是浪得虚名。”
“郑理虽然不喜欢凌熙,但作为哥哥,还是够意思的。”唐澄听完陆子曰的话,到对郑理有点几许赞赏。
陆子曰蹲下身一件件拾起满地的凌乱衣服。这时,地上一件骚粉色T恤,引起陆子曰的注意。他误以为是莫格利的新风格。
“不,不好意思,我的。”只见面前一个壮硕的男人,头发凌乱,只穿背心内裤,一身酒气扑面而来拿走了骚粉色T恤。陆子曰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唐澄却记起来了:“我去,忘了房间还有一个人。”
男人没有做任何解释已迅速离开灾难现场,留下神色痛苦的陆子曰和面无表情的唐澄。
“他是谁?”
“我也不知道,就当是借宿一晚上的朋友吧。”唐澄看着神色痛苦的陆子曰说,“喝多了,并没有怎么样,他在地板上睡了一晚上。”
“嗯,我相信你。”
“我们这次没有什么,但是不代表以后不发生。”唐澄故意表现出一副漫不经心的随意状态,这态度刺激了陆子曰。
“唐澄,我再确认一遍,是不是就算我们结婚了,你也会这样?”
“陆子曰,我再回答一遍,我们不会结婚。”
唐澄想起昨晚走进酒吧前,自己的那份烦躁和焦虑。
最近她觉得自己越来越像陆子曰,无论说的话做的事,和这个面前的老古董似乎越走越近。上班时候唐澄看桌上的保温杯,椅子后的靠垫,脚下的按摩仪,几乎都是陆子曰的影子。这一切似乎都超出了她的设定,也带给了她未曾有过的束缚感。
“陆子曰,我们的人生都才过了三分之一不到,为什么要着急忙慌地安定下来,为什么要为一个人去改变自己?如果你抱定的是这种想法,那只能再次证明,我们不合适。其实你妈说的挺对,我是万子,你是筒子,我们花色不同;我喝酒,你喝茶,我们品味不同;我野,你稳,我们性格也不同。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们都是两个极端才对,两个极端是不可能长远走下去的。”
“我一直以为,互为弥补,才是最佳搭配。就像是太极,看似对立,其实互化……看来是我想错了。”
“嗯,现在后悔,完全来得及。”
陆子曰吐口气,眼神中露出哀伤:“因为喜欢你,我不断做出改变。报了爵士舞班,是想去陪你泡吧不尴尬,看当红的美妆博主视频,是想逛街的时候跟你有话可聊……就算刚才那一秒,我还在想,能不能说服自己不要在意……但是,你的坚定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唐澄虽然有些感动,但仍故作冷脸:“所以,你死心了吗?”
“你说的对,爱不是妥协,是自由。我们分手吧。”说完,陆子曰认认真真把叠完最后一件衣服,放到沙发上,起身离开了。
屋子重归宁静,这一刻,唐澄心里空落落的,莫名难过,但脸上却强撑无所谓的笑容。早知道这招这么管用,自己就早说了。
因为前一天困倦,等着郑理的凌熙竟蜷缩在墙角睡着了。郑理送两个客户到电梯,意外发现了凌熙。看着曾经生龙活虎,容光焕发的小太阳,现在满脸疲惫,郑理有些不忍和心疼。
“凌熙凌熙,快醒醒。”
凌熙的眼神从模糊到聚焦,郑理的脸渐渐清晰。回过神来的她意识到这种丑态被看到,丢大脸了!不行,一定要转化成完美状态。
“你不用扶我,我自己可以起来。”凌熙强行挽尊,一个优美的S型动作,崛地而起,一切看似圆满,突然一个趔趄。郑理连忙扶住她,肢体接触让气氛瞬间微妙。郑理意识到了什么赶忙放开凌熙,凌熙一下子撞上了墙,场面十分尴尬。
“对不起。”郑理忙解释。
“不用谢!哦,不是,没关系。”
郑理才想到了正题:“你找我有事?”
“郑理,那个,听说是你提供了关键证据,才成功抓到那两个老赖的,谢谢啊。”
“你就这样谢我啊,会不会,有点没诚意!”
“我最近一穷二白,全靠唐澄收养,请不起你吃饭,也没办法送你小礼物。只有一颗真心,请笑纳。你要实在不满意的话,我请你坐放屁机,看鬼片,或者吃屎味爆米花,三选一,你自己决定吧。”
“谢谢哦,我弃权!”
“哎,我本诚意相邀,无奈恩人不领情,那看来只能作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