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毓真人,那你日后打算怎么办啊?贫道方才看你已经无法承受****折磨,你再想回灵州怕是回不去了。你看,我武当山距离湘西并不是很远,你已经这般……若是千里之外的灵州……不可不可呀!还是要先想法子把这恶毒的****解了。”
龙毓说,****本无药可解,就算是白依兰自己都无法解除,她说的没错,除非我杀了她。但我中了****,她便是我命中唯一的女人,我又怎么能下得去手呢?
“若是真这么说,那倒是好办了,江湖上拿人钱财与人消灾之辈大有人在,既然像你所说,这位白姑娘如此恶毒,恐怕留在世上也是祸患,与那荒山鬼魅又有什么区别呢?”他的意思是让龙毓雇凶杀人。
“没这么简单,只有我亲手杀她才行,她也是认准了我不忍心杀她这才会给我下情蛊。”他们都是道门中人,走到全国各地只要见到道观,见着三清像肯定是要拜的,龙毓起身点燃三柱清香插在了香炉中。“我龙毓本是有罪之人,便是死了也无伤痛痒,不过就怕白依兰操控我去做恶事。”
“真人说的没错,你我能在襄州城相遇也是一场缘分,贫道需为真人想个万全之策。”
玄诚道人把龙毓留了下来,打发膝下若干弟子去江湖上打听一下,看有没有苗蛊高手,或者毒医。
白天二人盘膝而坐,在三清殿中饮酒研道,若不是龙毓中了****无法集中精力,这倒也是好日子。不过别看龙毓无法集中精力去与他详谈,可从龙毓这几日来口中所述对道门一脉的见解,玄诚道人可是受益匪浅了。
武当道不注重这些,而玄妙观的正一道却颇有心得,龙毓的见解更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您想啊,他鼓励到家善恶双休,这恶说的可不是杀人,而是惩戒那些对人世间无用的生命,如果把他们的能量或灵魂为己所用,造福百姓,岂不是也能让他们存在的意义最大化吗?要不然,一辈子混吃等死,保不齐再有点人命官司,下了地狱还要受重刑。
“妙哉妙哉,与君促谈真乃此生快事!不愧天下第一道,真人所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频道佩服呀!若是您被****所困,天下苍生如何是好?不可,贫道一定要助你一臂之力!”玄诚道人与龙毓真人一见如故,道士不讲究烧黄纸斩鸡头结拜,可二人这几日来就跟亲兄弟似的一见如故。
等到了第五天,一个小道士风风火火地从外边跑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老头,这老头,灰头土脸的,脑袋上的头发都是炸开的。
小道士趴在掌门人耳边轻声嘀咕了两句,玄诚道人满意地笑了起来。
就见那老头进了道观也不搭理别人,一屁股坐在地上翘着二郎腿,从腰间取下酒葫芦咕嘟嘟地往肚子里灌酒,颇有世外高人之色。
“呵呵……无量天尊,阁下可认得贫道啊?”
咱以前都看武侠小说,少林寺,武当山,峨眉派,历代以来就是江湖上的泰山北斗,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他玄诚道人的大名在江湖上市如雷贯耳,正常人见了早就三拜九叩了,可这老头干脆都不正眼瞧他下。
“你这个蛮夷野人,莫不是不认得我家仙长?此乃玉虚宫玄诚道人是也!还不跪下?”一旁的小道士厉声喝道。
老头横了玄诚道人一眼,嘴角露出不屑的笑容,翘着二郎腿继续和他的酒,这老头单看酒量就知道是关东人,咕咚咚,不大会儿一葫芦烈酒愣是喝了个底儿朝天一滴不剩。
“没了,愣着干啥?打酒?”他竟把酒葫芦扔给了玄诚道人。
“你!!!此乃武当掌门玄诚道人,你疯了吗?”小道士气的伸手就要打这个狂徒。
“罢了罢了,徒儿莫要动怒,这位老先生没错,甭管武当还是少林,僧或是道,我等均是肉体凡胎之躯,老前辈是长者,伺候一下又有何妨呢?”玄诚道人好气量,竟真的拿着他的酒葫芦翻身上马,下了武当山跑出二十里地去给他打回来一壶美酒。
“没味儿……跟清水似的,喂驴呢?”老头啪嚓一声把酒葫芦扔了。
“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就连少林寺空闻大师见了我家仙长也是礼遇有加!你这狂徒若再刁难当心把你的腿打断!”
第175章 再遇故人
“呵呵……无妨无妨,既然老先生嫌弃贫道没有诚意,那便再打来。 ”玄诚道人又翻身上马,这一次,足足跑出去一百多里地,去了襄州城,买的是城里最好的酒。多好咱也不知道,反正这一酒葫芦,一共花了二百两雪花银。
玄诚道人风尘仆仆地跑了回来,又把酒葫芦扔给了他,他咕咚咚一饮而尽,然后吧唧吧唧嘴。“嗯,这还像话。老道,说吧,让老朽救谁呀?”
此人是谁?为何如此狂妄啊?这人江湖绰号长白鬼医,您听这绰号,连死鬼都能医活了,可见他医术多了得了!
不过这老头脾气古怪,可不随便给人医治,江湖上每天都有死伤,尤其是唐门中人,经常用毒镖伤人,去长白山找他求医的太多了,每天都有。可他却不是谁都救,老头性格孤僻,一般去一百个,兴许运气好的话,他能救一个。而且老头江湖上没朋友,你还别跟他攀交情。钱财更是视如坟土,他救人全凭心情。
可能今儿心情好了,瞅谁长的磕碜,比他还磕碜,那他就把你救了。明儿心气不顺,瞅16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太漂亮了,他还下毒把你毒死了也没准。就这么一软硬不吃的主。
您说什么?以武力相逼?想都甭想,刀架在脖子上,他是勉强救人,但下的药都是猛药,你吃上一副保准肠穿肚烂而死。
“贫道素闻鬼医大名如雷贯耳,不知鬼医本领当真像江湖人所说的那般神乎其神吗?”
“哼哼……玄诚老道,你还别拿话刚我,没用。能不能医在我,想不想医也在我,不过你这徒儿太不懂礼貌,不远千里把老夫掳来,老夫现在心情不好,不救人!”鬼医仰着脑袋大言不惭道。
“呵呵……我说老鬼医,你是不是从没医治过身中苗蛊之人啊?”
此言一出,鬼医老头立刻双眼圆瞪来了精神。“苗蛊?道长朋友是中了湘西苗蛊?快带老夫去瞅瞅。”
咋回事?这老头医术是天下无双,可他却从没有医治过中蛊之人,早就听说过湘西的蛊毒厉害,但没人找他医治,为啥?中蛊之人第一个想的就是找苗族蛊婆解蛊,另外还有一种说法,谁下的蛊谁解,外人不但解不了,若是乱来很可能会加快剧毒攻心。
玄诚道人带着鬼医来到后殿,后殿中,龙毓紧闭双眼跪在元始天尊神像前心中正念诵着道经,可这依旧无法减轻他对白依兰的思念。
“真人,您有救了!贫道把鬼医请来了!快快让他给你瞧瞧。”玄诚道人兴奋地喊道。
龙毓缓缓睁开双眼,脑门上大汗淋淋,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心中默念道经本是应该心静止水的。
他这一回头过来,老鬼医看的张大了嘴巴,瞪着双眼赶紧大撒打撒脏兮兮的裤子,双膝齐齐跪倒在地。
“小贝勒爷?您……您可是戈尔泰贝勒的小公子爷?”没想到他一言道破了海兰查的真实身份。
“老先生……恕我眼拙,您是……”龙毓皱了下眉头,无法集中精力在脑海中搜寻这老人的身影。
“你果然是小贝勒爷?哎呀呀!玄诚老道你怎么不早说呀!快快快,快去命人拿火盆,净水,毛巾!”鬼医十分兴奋,这次可不管自己心情好不好了,跟饿虎扑食似的,冲上去抓过龙毓的大手就为他号脉。
“呵呵……这倒有趣了,老鬼医,你不是心情不好吗?为何如此呀?龙毓真人与你可是有故交?”玄诚道人笑道。
这老鬼医,年轻时候是个边城浪子,空有一身本领只能沦为山野猎虎。满人八旗子弟的腐败是出了名的,你不是八旗贵族出身连给人家牵马的资格都没有。
有一次,戈尔泰贝勒带着海兰查去长白山里打猎,在深山老林中遇到一只黑熊,那黑熊人立而起,巨掌有千斤蛮力。正与一个猎人打斗在一起。这猎虎是个精壮小伙,虽然挺能打,但人又怎能跟熊的力量比呢?没几下就被那大狗熊拍倒了。
戈尔泰贝勒赶紧拉弓射箭,把这猎人救了下来。
暗说这就是仁至义尽了,又给了他点银子,让他回去养伤。
临别之际,猎户跪在雪地里千恩万谢,不经意的一个眼神看到了马背上的小贝勒爷。二人四目相对,可能是前生的某段缘分,小贝勒爷对这个猎户很有好感,当即就说,阿玛能不能把这个师傅请到府上教我骑射呀?
海兰查是贝勒爷的心头肉,儿子说啥就是啥,立马就把这山野猎户请回了贝勒府。不但一日三餐好吃好喝伺候着,而且每个月的月饷都跟贝勒府中的老管家一样多。那对于一个从山里出来的猎户来说那就是一步登天了。
再后来,这猎户还跟着戈尔泰贝勒征战沙场,立下战功,虽没有拜将封侯,但也被封了个千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