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越说越不像话,新鲜出炉的北原世仁脸都黑了,对这无耻之徒一时没了办法,而铃木乃希已经借着胡言乱语的工夫调整好了心态,冲他笑吟吟的又嗔道:“你真是个老古板!”
北原秀次举手一拳就凿在她头上,气道:“是你该知道点自爱,平时多和冬美学学!”
铃木乃希捂着脑袋嗤之以鼻,对冬美她是一百个不服,但现在有求于北原秀次,不方便当面攻击他的心头肉,只能正经起来,也不再提欠了人情的事儿——这欠的太大了,语言上的感谢微不足道,不如不说。
但她很好奇这药是怎么来的,马上试探道:“北原老爷,那药是你自己配的吗?”
北原秀次斜了她一眼,笑道:“是我又怎么样?”他不是没有牵制铃木乃希的办法,家里还蹲着一个千金大小姐呢!
铃木乃希很识趣,马上表态:“这件事我不会告诉任何人,以和泉铃木家的家名担保!”
北原秀次明显没有拿这药去卖的意思,应该是怕惹来了现在还抵挡不了的麻烦,能给了铃木乃希其实是一种很大的信任,而铃木乃希马上表示愿意配合,坚决保守秘密——就算北原秀次不要求,她也不会随便张扬,这种资源太宝贵了,她要留着独自享用。
他们两个都是擅长肚子里面绕圈圈的人,很多话不用说得很明白了——如果铃木乃希日常不作妖的话,其实北原秀次觉得和她聊天还是挺愉快的,不用多说废话很省力——而铃木乃希表完了态,胆子又大了一点,进一步笑问道:“是依据什么方子呢?”
北原秀次之前只能算是粗通医术,而这药太神奇了,铃木乃希弄到手后真是满腹疑惑。北原秀次知道她在想什么,没好气道:“我自己瞎琢磨出来的,你不用胡思乱想,我没什么见不得人的隐秘……这样吧,那药你要那么多,我手头没那么多现成的,回家后我会现配,你要有兴趣就旁观好了。”
铃木乃希大为惊讶:“我可以看吗?”
北原秀次无所谓道:“你想看就看,自家配点补药又不犯法。”他都搞不明白这药怎么配出来的,铃木乃希能看出端倪来算她有本事,他马上躺地上给铃木乃希摆个“服”字出来。
“犯法也没关系,我那有大把律师……”铃木乃希笑嘻嘻的又开始胡言乱语了,但心中窦疑无限——怎么突然这么信任我了?这么贵重的秘方都可以让我知道了吗?这往少了说也是价值千亿的东西啊!
这种事,就算是矮冬瓜和雪里酱也该瞒着吧?君不密失臣,臣不密s身,几事不密则成害的道理他不懂吗?不可能吧!他又不是傻瓜!
为什么给了如此的信任?我最近干什么了?
刚才似乎提到过当初随手帮他修理了一下大石尾什么和小由的事儿,莫非他很在意这件事?是这件事讨了他的欢心吗?那小由的老爹好像也是财团的中层干部……
她笑嘻嘻的嘴上胡言乱语,脑子里一片瞎想,莫名其妙就准备发动仍然忠于铃木家的重臣、部下,回头便把小纪由夫他老爹直接收拾了——这种事有杀错无放过,小由家在她看来一钱不值,也不是谱代家臣后裔,根本不值得重视,拿来卖人情都欠份量,只能算个添头表表诚意。
北原秀次敏锐发现了她神色微有异样,打断了她的胡言乱语,警惕道:“你在想什么?”
是朋友不假,但他一直对铃木乃希多少有点警惕,铃木乃希是整天病怏怏的,动不动躺倒就像只懒猫,看起来很无害,但说她哪天把亲爹都囚禁了或是送进了牢里,他也不会太吃惊——铃木乃希骨子其实有股子狠劲,在被追杀时都能笑得出来的少女,你说她是个软蛋,那怎么可能。
他担心铃木乃希在打什么坏主意,而铃木乃希眼珠子骨溜溜转了转,狡黠一笑:“没什么,就是有点被北原老爷感动了。”
她这算是半虚半实,北原秀次以诚相待,毫无所求,真在拿她当朋友看,她感觉心里特别温暖,而北原秀次仔细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表情很真挚,似乎刚才是错觉,便又说道:“走吧,去看看我和雪里合练,指点指点哪里不对。”
铃木乃希现在哪有空管什么投捕合练,就想让北原秀次抓紧时间回去配药,但现在得顺着他,也没反对,过去看了几眼就确认没什么问题了——本来就没大问题——而她马上招呼众人回家,理由是她花粉症好像要犯了,眼睛有点不舒服。
她是带了车来的,很热情要送大家回去,甚至包括内田雄马和式岛律——她现在不想惹北原秀次有半点不痛快,对他的狐朋狗友也格外客气相待,而式岛律倒没什么,内田雄马有些受宠若惊。
式岛律本想和内田雄马坐地铁回去,但北原秀次觉得把人叫来帮忙了,能送一下挺好,毕竟这事是铃木乃希挑的头,非要去什么甲子园,根本不用和她客气,便也劝了两句,于是式岛律也没再坚持,一群人说说笑笑一起回家——先送式岛和内田,要兜个大圈子。
内田雄马性子挺活跃,上了车就开始乱开玩笑,引来笑骂一片,而他自己也贱笑不止,展望一下未来甲子园夺冠风光(为了拍铃木乃希马屁),正说得开心,猛然看到路边夹巷子中一个熟悉的人影一闪,愣了一下,失声大叫道:“停车,快停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