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小津气不过,紧跟着回去。
宁京雀客气地跟男人说:“周老师是吧,我现在交钱,20堂课。”
“欢迎小姐姐。”周雪尘从玻璃柜台抽出一本旧收据本,“小本生意,没发票,收据可以报销吧。”
“可以可以。”
“小姐姐闺名?”
宁京雀报上名字,把10张红纸币递过去,周雪尘要收下,有人早他一步把钱抽走。
“周老师,你们提供体验课吗?”萧小津捏着钱,微笑问。
撑着柜台的周雪尘将余下半截手指饼一次过含嘴里,看她:“什么体验课?”
萧小津保持微笑:“让我们见识见识周老师本领的体验课。”
“哦,那个没有,能行吗?”周雪尘抬抬下巴,示意萧小津和宁京雀往店里走。
躺椅那边有扇门,进去,宁京雀“哇”了一声。
里面是一个铺了地板的大房间,角落有上二楼的钢结构楼梯,中间摆了六七座不新不旧颜色不一的立式钢琴,男人将厚黑的窗帘拉开,光线进来了一些,落地玻璃墙的外面是大路。
他在一座黑色旧钢琴前坐下,套着白背心的腰身微微弯弓,说:“想学什么曲,报个名字,我这现场体验5分钟,保证没水份。”
他看着宁京雀问,萧小津却听出语气是针对她说。
宁京雀拘谨地笑了笑,吞吞吐吐:“其实吧,我是想学一首,让人听了能喜欢我的曲子。”
“啊哈?”周雪尘眼睛一亮,“拿去追小哥哥的?”
宁京雀又脸红:“周老师你看着办。最好是短一点的曲,我怕学不好。”
周雪尘笑:“小姐姐有前途。”
他双手抚上黑白键盘,准备了一秒,开始弹奏,穿黑色人字拖的脚不时踩踏板。
萧小津没学过乐器,指法音律节奏那些,统统不懂。她只懂像普罗大众一样,从听觉上分辨这是一首动听的,还是曲高和寡的曲子。
不是所有曲子都能赢得大众的欢心。如果男人弹一首她从未听过又不懂欣赏的所谓世界名曲,她无话可说。
不过这男人也就那样,他弹了首普识率极高的日本电影主题曲《夏天》,不同场合不同电视节目里都有过它的影子。
耳熟能详,萧小津不难听出这男人弹得还行。
比他身上的短裤背心和人字拖有水平。
宁京雀听得耳朵出油,拍手欢呼:“很棒!周老师弹得跟放cd一样!”
周雪尘放下手,腰身依然微弓,问小姐姐听完后有什么感受。
“很开心!很轻快!感觉要飞了!”
萧小津在旁边轻轻揪耳垂,曲子本身有魅力,谁弹不一样。
周雪尘没管脸上写着“你也就一般般”的女人,跟宁京雀说:“没有人能拒绝开心,智障除外。你拿这曲子去追小哥哥百分百成功。不成功的话,随时来找我算账。”
萧小津皱眉看他,这男人信口开河不计成本。
偏偏小女生愿意听,憧憬地问:“周老师,我有可能达到你刚才的演奏水平吗?”
“放心吧。在我这里认认真真上完20堂课,保证你成为李云迪,郎朗……”
“哇。”
“贝多芬,莫扎特……”
“哇!”
“舒伯特,巴赫……”
“哇!!”
“是不可能的。”
“噢……”
“但想学会刚才那首曲子,没问题。”
“好!那我就学这首!”宁京雀从萧小津手里夺过钱,塞给周雪尘,“未来20堂课,有劳周老师了。”
周雪尘和新学生敲定上课时间表,挥手送别。
公立小学放学时间到了,陆陆续续有几个小学生背着书包,拎着琴谱,吃着零食,来琴行报到。
周雪尘将躺椅折起收好,用脚把哑铃踢到角落,打开琴行所有的灯,指挥小学生上二楼的琴房练习。
最早来的小胖男孩和一个小瘦子追逐打闹,碰撞了其他小孩,琴行里一阵混乱的尖叫嬉闹声。
“给我站住西瓜头!”周雪尘摆出凶样,又喝止藏在玻璃柜台后的几只小孩:“手指饼给我留留!”
小孩子不怕他,继续照玩照吃。
后来横冲直撞的西瓜头撞上一双腿,摸着撞红的鼻尖看腿的主人,“哎呀”了声,边往回跑边叫:“周老师,讲你坏话的人又来了!”
萧小津:“……”
“全给我上楼练琴去!”周雪尘一本琴谱扇去西瓜头的屁股,孩子们像鸭子堆迁徙,嘎嘎嘎涌上楼。
一楼清静了。
萧小津笑盈盈走过去,出乎意料的温柔:“周老师聊几句?”
跟先前的鄙夷敌对判若两人。
周雪尘扬眉:“小姐姐要加课加钱?”
萧小津不着痕迹往他倾靠,与男人的距离若即若离,眨着眼睛娇声说:“周老师,其实我跟你一样,也是个老师。”
周雪尘眯眼看她。
这女人上身就一件黑色吊带,紧身的,胸部不一般圆润撑挺。腰很细,腿上的牛仔热裤短得离谱,幸亏腿型还不错。至于长相勉强及格,眼睫毛不短。
外表衣着其次,问题是她抛起媚眼明目张胆,存心嗲声嗲气又扭扭拧拧……海边出生的。
她当老师,那些男学生男家长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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互相瞧不起的两个老司机,慢慢走肾再走心的故事。
下本《盼你如岳》求收藏。同样的调调,现实向童话。
走廊尽头,裘盼鼓起勇气说:“陈先生,我们试试?”
陈家岳:“凭什么?凭我们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