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信王到了。”
皇上约摸是不行了,一天时间有半天都在昏睡着,闻言幽幽转醒,思想却还是混沌的,无力的抬了抬手,
“老九来了?……老九呢……快让他来见朕……”
他说着挣扎就要起身,一旁的宫女要扶他,却被挥开了手,
“你们都下去,吴庸也下去,让朕跟信王单独待会儿……”
吴庸只得率领众人退出去,经过陈宇直身边的时候,还悄悄看了他一眼。
陈宇直将二人之间的谈话听得清清楚楚,殿门被人带上的时候,他就掀起纱幔一步步的走了进去。
“皇兄。”
陈宇直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眉目之间顾盼神飞,任谁看都是顶顶俊俏的好儿郎,行礼也是落落大方,不见半分局促。
而皇上已是不惑之年,两鬓斑白,双目浑浊,形容枯槁,谁能想到他们是兄弟呢?
皇上望了陈宇直许久,半晌才声音嘶哑的道,
“起吧……”
“谢皇兄。”
陈宇直对老皇帝没什么感情,起来之后也没话讲,就只能干巴巴的站在那儿,气氛莫名尴尬。
最后还是皇上清咳一声打破了僵局,他拍拍身旁的床榻,
“坐吧,你与朕兄弟一场,不必拘礼,更何况我们许久也未曾说过话了。”
信王被打发去岭南的时候不过十岁,彼时裴太妃哭瞎了,苦苦哀求皇上许久,却没有丝毫用处,后来心灰意冷遁入空门为先皇祈福,没几年也去了。
原身连裴太妃最后一面也未见上,因此兄弟二人的感情绝谈不上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