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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指针和数字的表盘,松松垮垮的黑色表带,一块与女孩气质大小都不匹配的手表,如果郁医生看见了一定会起疑。

可是她没有看见。

到底什么是虚幻,什么是真实,哪些是她的幻想,哪些又不是,陆氧痛苦又混乱。

“我没什么大事,就是最近感觉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睡眠质量也不太好。”她告诉郁医生。

“这很正常。”郁医生说,“焦虑症状现在在你们年轻人里很普遍,主要是自己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陆氧最终还是没能坦诚,哪怕她已经确信自己是个患有臆想症的精神病。

但她不太想和别人承认。

也许面前这位经验丰富的心理医生早就遇到过比她还可笑还不可思议的症状,但对于她自己而言,要说出“我好像能看见一个长得又高又帅的神,他的脖子和我的心脏上捆着一根红色的细线,似乎是某种命中注定”这种话,太羞耻了。

她不想被当成一个犯花痴的少女。

她讨厌再做一个不正常的人。

郁攸和她聊完已经是一个多小时后,并不太像一次诊疗,因为她和陆氧还说了很多其他话题,比如今年反常的气温和m记又出了新品麦旋风。

最后郁医生给她开了些安眠的药物,告诉她如果失眠已经造成了学习和生活上的困扰可以吃药,但不要过度依赖药物。

陆氧点点头,向她道谢。

“小氧。”出门前,郁攸又喊住她,说,“只有你先向我求助,我才能真的帮到你。”

陆氧愣了瞬,总觉得她已经察觉到了什么。

“知道了,谢谢郁医生。”

看着女孩走出办公室,郁攸回到办公桌前。

她盯着面前的笔记本,撑着下巴陷入沉思,良久后,她打开手边上了锁的那格抽屉,从里拿出一张信纸和一根羽毛笔。

这些物件在手机成为必需品的现代社会似乎是老古董一般的存在。

郁攸提笔,用未沾任何墨水的羽毛流畅地写下一行字符。

信件写完,她放下笔,将纸张对折。

透明烟灰缸旁放着一盒女士香烟和打火机。

郁攸拿起打火机,嚓地一声,一簇火苗燃起。

她用另一只手打了个响指,那簇火苗便悠悠飘起,化为一缕拖着尾巴、发着微光的红色生灵。

“帮我带给水系的维衡者郁苍。”

小火灵转了一圈,那封信便像被吞噬一般不见了。

“诶,等等。”郁攸又叫住它,改口说,“还是给他的夫人,风目的主管者扶摇。”

小火灵的头部颤了一下,像是点了个头,随后飘飘悠悠地消失在空中。

作者有话要说:

有意思,真有意思。

第3章第三阵风

坐进车里,陆氧没精打采地把脑袋歪在车窗玻璃上。

江玉兰抚了抚女儿柔软的发丝,柔声道:“困了?等会回家睡一觉。”

“嗯。”陆氧轻吐出一口气,窗外的阳光晃过她的脸,刺目的亮度让她皱起眉毛,抬手遮挡。

“这天真奇怪,今天又二十多度了。”江玉兰嘀咕说。

陆氧抬眼向外看,树枝沉默不动,因为那位神不在吗,所以今天风平浪静。

下一秒,她又自嘲地笑了笑,自己也太入戏了。

陆氧在房间里一觉睡到天黑,晚饭也没有下来吃。

饭桌上,陆选问江玉兰:“那咱还去逛商场不?”

“不去了。”

陆选失落地啊了一声:“姐不要新衣服我要啊。”

陆学恺瞪他:“你衣服还不够多?每天穿那么花哨去学校里干嘛?你给我多把心思放在学习上。”

陆选不吱声了,埋头扒饭。

陆学恺往楼上看了眼,对妻子说:“你要不上去叫她,都睡多久了。”

江玉兰摇摇头,压低声音回:“我不去,要去你去。”

陆学恺咳嗽了声,把目光转向儿子:“陆选,你去。”

陆选啃着鸡翅回:“我也不敢。”

他的嘴唇油亮亮的,犹豫了下开口说:“我说真的啊,我老觉得姐有时候还是阴恻恻的,尤其是不说话或者不笑的时候。你们怕她,那我更怕呢。”

陆学恺和江玉兰对视一眼,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你少瞎说,你才阴恻恻的。”

陆选拉下脸,埋怨道:“好好好,我阴恻恻,她是宝贝女儿,我是爹不疼娘不爱的多余人。”

陆学恺揉了把他的脑袋,简直要被气笑了:“又胡说八道呢,你吃你姐的醋干嘛?”

江玉兰附和:“就是啊,你和你姐比什么,那再怎么样爸爸妈妈认识她比你早四年,怪就怪你自己来得太晚了。”

陆选哑口无言,气鼓鼓地哼了一声。

二楼没开灯,陆氧站在阴影里,安静地看着楼下温馨暖光里的一家人。

爸妈平时没事就爱逗陆选,还好这小孩没心没肺的,不会计较,还特别好哄。

她提起嘴角笑了笑,放轻脚步重新回到卧室。

陆氧在书桌前坐下,打开台灯,镜子里的女孩黑发过肩,两颊浮着刚睡醒的红晕,睡裙是白色的,娃娃领花边。两侧的袖口各系着一根蝴蝶结。

看上去很是乖巧恬静的模样。

可每次她越是这么盯着自己看,越觉得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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