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虞鹤将店里的事务给处理完了。
他关了店门,带了一根木棍,径往南郊废弃工厂而去。
夜凉如水,寒风呼啸。枝桠随风乱舞,犹如一群张牙舞爪的鬼怪。
虞鹤提着木棍,走到了废弃工厂的门口。
残灯已灭。
微微异响自卷闸门的破洞传出,倒更添几分阴森。
虞鹤半矮身子,从卷闸门的破洞处钻了进去。
双足还未站稳,只觉头顶压下一阵劲风!
虞鹤大惊,向前扑滚,虽避开了要害之处,但小腿仍是被打中了。
火辣辣的感觉,自伤处蔓延,传遍全身。
下一刻,湿热鲜血涌出,淌了一地!
“虞鹤!你毁了千云的一生,老子也要毁了你的一生!”万恭发出了近似癫狂的声音。
只见寒光瞬闪,万恭已拿着沾满虞鹤鲜血的菜刀,朝着虞鹤的脑袋,斩了下来!
虞鹤慌张躲避,但小腿却已没了知觉,速度自是成倍缩减。
他不想再捱万恭一刀,立时回身,木棍迅挥,径打向万恭握刀的手腕!
“咔”的一声,万恭回刀横挡,任木棍打在刀锋之上,木棍应声断裂,成了两截!
万恭狂笑,趁势挥刀,向前大跨一步,也没什么章法,只是朝着虞鹤的肩膀斩下!
“你砍了千云的双手!老子,老子也要砍了你的双手!哈哈哈!”万恭癫狂怒吼,早已没了理智。
“疯子!这厮就是个疯子!”虞鹤浑身冷汗,掷下手中断棍,拖着伤腿往工厂更深处跑去。
万恭一刀未中,见得虞鹤逃跑,自是紧追而上!
工厂深处,废器乱杂,透出一股浓重的铁锈味。
虞鹤拖着伤腿,留下一道猩红显眼的血痕,已跑至死角,再无退路。
万恭的脚步声,越迫越近,很快便要追过来了!
虞鹤强迫自己冷静些许,仔细打量着身周的一切事物。
两方烂铁柜,柜门尽开,柜中却是空空如也。
铁柜对角,是一台破烂到无法正常运行的电脑,键盘鼠标皆已朽毁,亦没了用处。
“嘁!一个废弃工厂,竟连抵御菜刀的东西都没有么?”虞鹤想道,满脸郁闷。
念头还未落定,万恭已然追了过来。他见虞鹤已经逃进了死角,更是猖狂地笑了起来!
“虞鹤!这下你可怪不得老子了!这是老天爷要绝你生路,老子只是替天行道而已!”万恭猖狂地笑着,舞着菜刀,冲了过来!
虞鹤将头一偏,身子往后退了一步,只觉刀锋贴着喉皮擦过,吓得冷汗直流。
万恭怒吼一声,很不服气,刚想再度抽刀斩下,却觉脚尖一痛,竟被虞鹤给死死地踩住了!
“啊!你个畜生!”脚尖的剧痛,令万恭痛苦地狂叫起来!他手上的力道,自是削减了许多。
虞鹤怎会放过这般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他眉头紧拧,咬牙忍住小腿处的剧痛,伸手一拍,恰好打在了万恭的手腕上!
两处剧痛合为一处,冲击着万恭的大脑,竟令其短暂失神,紧握菜刀的手,亦是一松。
“咣啷!”
菜刀落地,万恭的杀器,已然不复存在!
虞鹤咬牙,右臂骤曲,以手肘为刃,朝万恭心口猛地一顶。
万恭躲避不及,被顶了个瓷实,痛哼一声,双眼发黑,直直栽倒。
虞鹤见状,将踩住万恭脚尖的脚收了回来,趁势而上,一把掐住了万恭的咽喉!
万恭“噗通”一声栽倒在地,缓慢地回过了神,可他却已被虞鹤给死死地压制住了。
虞鹤咬牙切齿,手上力道不敢有丝毫放松,道:“你们舅侄,作恶多端,死有余辜!”
万恭脸上,青筋尽显,肥胖的身躯不停挣扎,却无半点效用。
虞鹤一手死掐万恭咽喉,腾出一手,怒哼一声,猛力朝万恭脸上掴去!
“啪!”
“啪啪!”
几个耳光毫无阻滞地落在了万恭的肥脸上,打得他龇牙咧嘴,满口鲜血。
不过,仍是如此,万恭也未说出半句求饶之语,依旧是疯狂地挣扎着,但力道却是弱了许多。
僵持片刻,万恭终是年岁大了些,再也支撑不住,带着酱红的脸色,昏了过去。
虞鹤生怕万恭使诈,又多掐了十来秒,见得万恭的确没了反应,这才松了口气,收回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