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步行到了万金楼前,夙溪抬头看了一眼牌匾。
这万金楼坐立在无上城最繁荣的地段,面朝湖泊,背是城主府,两岸合欢花正开得盛,一阵阵香气弥漫在镀金的大楼前。
万金楼顾名思义,是以金粉漆刷,共三层楼,堂内是空的,直至房梁,三层楼的旁边则是雅间香阁,里头不乏一些红楼里请出来的头牌姑娘。
夙溪就站在玉雕的门外,看着门上勾勒的龙腾,还能隐约听见里头有女人咿咿呀呀地唱着曲儿,似是在为两日后万金楼的巨型拍卖做准备。
宿无逝也只是在万金楼附近看了看,便没什么兴趣逗留,等到夜色不早了,便与夙溪一同回到客栈。
第二日,翎海的一名玉字辈的门徒为宿无逝与夙溪递上了入万金楼的腰牌。
又过了一日,七月十七当天,万金楼门前可谓是宾客如潮,且不论是否所有人都能进去,单单是看戏的,无上城的人就来了大半。
万金楼前的湖泊上缓缓驶来十几条船,多半都是走水路过来的,此番一年一次法器拍卖,不单是翎海境内的人,就是玄天、苍冥境地,也都来了许多修仙者。
宿无逝与夙溪在湖泊上租了一条小船舫,乍一眼看过去倒像是某家公子出来游湖用的,一点儿也不气派,反而多了几分闲散的感觉。
众多船舫都逐渐靠岸,唯独他们俩的小船还在湖上飘,许多受邀前来的名门望族修仙者都已经入了万金楼,门口端着的铜镜前,每入一个人,便将腰间的腰牌往铜镜里丢去,上面便会浮现身份。
万金楼的楼主不轻易出面,但金球早就到场了,他依旧穿得很厚,靠在二楼能看湖赏花的地方,紧盯着铜镜前一道道消去的名字。
时间已过去半刻钟了,堂内的一些中等法器都已经开始展售,但还差三组。
当朝公主与驸马。
北海归教五位教众。
还有无上城主,牧崇音。
这三组身份可谓是今日所有前来万金楼中,最为金贵的了,却都极喜欢摆架子。
一个时辰之后,堂内已经开始展售一些上等法器,金球撑着下巴都快睡着了,这湖泊上才远远传来一道钟声。
钟声远远传来,伴随着气劲荡起了湖面上一层波浪,两岸的水花纷纷溅到行人身上,引起了众人的不满,很快便看见迅速驶来的一艘蓝色的船舶,扬着帆,甲板上站着五人。
这浪让夙溪他们的小船足足往前飘了十多米,夙溪本与宿无逝面对面坐着喝茶的,结果船舱内一个不稳,夙溪直接朝宿无逝的身上扑过去,额头撞上了他的下巴,手中一杯热茶尽数洒在了对方的……胯间。
夙溪额头上滑下一滴冷汗,一来是刚才那一下吓的,二来……好尴尬啊。
夙溪朝宿无逝的胯间瞧去,热茶是刚过了一遍的铁观音,还是茶黄色,洒在宿无逝那浅绿色的衣袍上,无比显眼。
“师兄……抱歉。”四个字,夙溪说得胆战心惊。
宿无逝倒是坦荡多了,伸手揉了揉自己被撞痛的下巴,提起衣摆,掸了掸上面的水渍,水渍很快就干了,衣服恢复如初,这一系列举动气定神闲地做出来,夙溪简直要为他鼓掌。
宿无逝伸出手指,掀开船舫上的珠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