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宿无逝道:“你要是累了,可以回去。”
卞舞华双手环胸:“你现在让我回去可不要后悔啊,到你这儿会路过夙溪住的地方,我若是在半路碰见她,嘴巴快,说漏了什么东西就不能怪我了。”
屋内的宿无逝盘着腿,只穿了件单薄的里衣,背后一片汗渍,乌黑的长发垂下,听见这话便睁开眼睛,瞳孔之中似有金沙流动,满屋子的黄符已经有几张开始烧起来了。
“舞华姑娘是要言而无信吗?”冷冰冰的声音传出来,卞舞华嘴角的笑容都收敛了。
“我说你这个人啊,真是很无趣。”卞舞华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个纠缠在一起的竹风铃,道:“如果我不拿这件事情与你做交易,只是单纯的来请你给我喂招,你是不是就会拒绝我了?”
几乎是没有犹豫,里面便是一声:“是。”
卞舞华拨弄风铃的手一顿,抿了抿嘴,眼神中闪过一丝受伤,不过很快就被她掩饰了,话都说到这份上,理应是没有理由再待下去,还不如回去好好休息。可卞舞华没走,她就这样靠在门上,隔了半晌才又开口:“昨天你说我按照你的教法,五十招内定能胜出,也不知你今日去看了没,就是想告诉你一声,你是个合格的师父,我胜了。”
“恭喜。”宿无逝双手悬在半空,做了个手势之后,又反手点在了自己的穴位上,眉头紧皱,额头上冷汗涔涔,手指上的黑气,才逐渐有消失的迹象。
卞舞华得到了并不发自真心的道贺,猛地转过身来,抬手拼命地拍着宿无逝的房门:“喂!我说我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总能算是朋友吧!整天帮你守着秘密也很痛苦的啊!”
她才拍到一半,宿无逝的房门便吱呀一声打开,身穿仙鹤图腾白色玄衣的男子站在她面前,面色冷清疏离,一头黑发随意用玉簪簪在脑后,不冷不热地看向她。
卞舞华收回手,悻悻地转身道:“你说的,教我三招,昨天才只是一招,还有两招,教完后,我看到了什么就全都忘了,再也不会提起。”
宿无逝转身关上了门道:“但愿如此。”
卞舞华双手抱在胸前,有些不满,又有些委屈似的嘀咕道:“我这个人说一就是一,倒是你,看上去好似对她很在乎的样子,可实际上呢,对她隐瞒的却比谁都深。”
宿无逝双手背在身后,嘴角缓缓勾起,不论是谁只要提及了那个人,他周身的戾气都能散去不少,对这一现象,卞舞华深恶痛绝,直接翻了个白眼。
“有些话是不能说的。”宿无逝轻叹,正当卞舞华又要问起什么的时候,他便打断了对方直接说:“你的进步很大,是个修仙的料子,假以时日恐怕就要超越我了。”
卞舞华头一次听到别人这么赞美自己,一时有些不自在,从她有记忆以来,好像没有人说她适合修仙,就连整天跟在她身后的牧崇音,也一直说她漂亮而已。
想到牧崇音,卞舞华就气不打一出来,这家伙今天中午又说自己没地方住所以没地方吃饭,就蹭到他们北海归教去了,硬是坐在她旁边色眯眯地看着她,愣是被这眼神噎了一中午。
一时两人无话,卞舞华又想起了那个问题,便开口。
“你打算什么时候对她坦白你……”她没细说,只是伸手,指了指他的眼睛,此刻看上去漆黑的瞳孔犹如黑曜石一般明朗,因为常年温和礼貌地笑,所以桃花眼看上去有些弯,煞是好看。
宿无逝抬了抬眉毛道:“她不会知道。”
“那……你打算一直瞒着她啊?”
宿无逝没回答,事实上,他一直在寻找方法去除,只要在夙溪发现之前彻底根除就可以了。
卞舞华突然想起了他门前挂着的风铃,撇嘴问了句:“你门口那竹风铃,镇魔用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