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宿无逝去溪边的时间,夙溪便向夏盈澜借了一把小匕首,从袖中拿出刚在水底捡出来的灵石,那灵石还温热着,通体洁白,却在夜间发出暗蓝色的光芒。
夏盈澜的匕首很锋利,这灵石又像是凝脂一般,蜡烛似的触感,比蜡烛要坚硬得多,刀刃划过的地方会有浅浅的痕迹。这石头凹凸不平,夙溪将边角都切割除去,然后顺着四方开始磨平,花费好长功夫才将灵石磨成了一个长方体。
大约只有拇指大小的粗细与长度,夏盈澜就坐在一边看着她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
那些被切除的灵石碎屑一粒粒如同会发光的砂砾一般,沾了夙溪满鞋,有的落入了草堆之中,将这一处照得很好看。
夙溪对着刚被磨平的地方吹了一口气,荧光色的粉屑散了出去,这蓝色与上空的银河相辉映,作用不大的灵石,长相却很可观。
夙溪将边角都打磨光滑了,摸起来也没有磨手的地方,这才露出一个底部,小心翼翼地将灵石凑到跟前,开始用匕首的尖端在底部刻字。
由于底部较小,所以夙溪的字刻的也不算好看,她没练过雕刻,只能凭感觉借着灵石本身的微光开始刻宿无逝的名字,等了半晌,终于刻好了之后,旁边的夏盈澜伸手指向灵石中间一处问:“这是什么字?”
夙溪一愣,随后抿嘴,心里暗骂一句白痴。
这古代人呀,写的都是繁体字呀!宿与逝字简繁一样也就罢了,可无字她记着笔画少,一顺手就写成简体了,与繁体相差太多,难怪夏盈澜认不出。
夙溪尴尬,所以她没解释,此时宿无逝正好走过来,夙溪立刻将印章藏在袖中,心想要不要再找个时间重新刻一个?
宿无逝瞧见了她手中的匕首,眉头皱起,夏盈澜心思缜密,一眼就看出了问题,从夙溪手中拿走匕首后说:“我去那边休息。”
然后便走了,这里干枯的草特别多,且柔软,夏盈澜休息的地方在一颗五人才能张开双手环抱的大树之下,正好被遮挡的严严实实。
宿无逝先是看了一眼满地的灵石碎屑,又朝夙溪很不自然地缩在袖子中的手瞧去,嘴角缓缓勾起,坐在了她身边。
夙溪这才发觉宿无逝换了一身衣服,原本的仙鹤装换成了一身缟色长衣,赤色作底,袖口、领口与衣摆处都能看见那赤红的暗色牡丹。他腰间不再佩戴腰带,而是随意一根坠了玉珠与穗子
的红绳系着,松垮地垂在胯间,那一头乌黑的发丝上还有水气,几缕潮湿的发丝垂在鬓角,夙溪看得有些呆了。
这样的宿无逝……竟然有些骚气!
夙溪眨了眨眼,一时忘了移开视线,就盯着宿无逝那双笑得弯起的桃花眼看着。
宿无逝心下砰砰直跳,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缠,谁也没舍得避开,本就相近的距离,一时间空气之中漂浮着旖旎浪漫之感。
宿无逝看着夙溪的眼,又落上了她的唇,心中隐隐躁动的欲望正在往上充斥着他的大脑,试图占有他的思想,控制他的行为,甚至想要将夙溪抱在怀中狠狠亲吻。
她现在的模样,嘴巴微张,像是巴不得有人咬两口似的。
繁星之下,两人的头越靠越近,宿无逝一手撑在了夙溪的身边,微微歪着脑袋,半垂着眼眸,朝她倾身而去。
他灼热的鼻息洒在夙溪的脸颊上,让她骤然清醒,心里一万头羊驼崩腾而过。
她!这!是!在!干!什!么!
这是女主的人呀!就算不是女主的,也是书中的人呀!她怎么……怎么就这么傻愣愣的,竟然动也不动就让宿无逝靠的这么近。若说以前他没有明确表态自己装傻就算了,现在宿无逝的嘴
都凑到跟前,就差那么几厘米就碰上了,还要装作什么也不知情,夙溪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