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后来他心脏骤疼,才猛地吸了一口气。
他不希望在夙溪的心里还有宿无逝,他觉得那样邪气的人根本配不上房门后面的女子。
他从不敢妄想自己能与之并肩,早在得知她是南仪仙人弟子的时候他就收了这痴心了,只是偏偏情不知所以,一往而深。
夙溪要去夏城,刘子倾自然要带她去。
夏城离宣城最近,两座城池之间隔着三座山头,山的这边是人间管辖,另一边则是神火地区。
据说神火的队伍没有越过那座山头,但夏城之中也早就没了主人,城主在宣城被攻克的时候就卷铺盖走了,城主一走,城池中的百姓如同一盘散沙,即便是派修仙者来救,也救不下几人。
一路上过城池,各个守城的修仙者得知他们要去夏城,都是一副不赞同的表情,不过两人对外的一直口径就是夙溪是夏城人,叫张小花,刘子倾送她回家。
离夏城越近,城池中的百姓就越少,就连守城的人也从原本的几百名,变成了后来的几十名,再到后面,也就两三个修仙者了。
夏城的城门前挂着一面苍冥的旗子,表示这里还属于苍冥的地界,倘若那旗子被人拔掉,那这一处就被神火给占领了。
午后的阳光有些刺眼,天气过热,夙溪的额头上起了细密的汗水,她坐在轮椅上远远眺望那黄泥路尽头的城池,城池上面苍冥标志的旗子有些歪了,在大风刮过的时候抖得萧条。
那座城门前空荡荡的,没人守城,甚至没人进出,看上去像是一座空城。
这城池的上方已然涌上了不少妖气,即便是没有被神火拿下,但恐怕里面也有不少小妖作祟。
刘子倾稳稳地推着轮椅,又走了一刻钟,两人才在城门下,夏城二字在风霜的蹉跎下早就已经看不清了,从城门外朝里头眺望,整个街道都没有人。
两人入了城,这城空得刮阵风都吹不起一片树叶,树干光秃秃的,两人越过了两条街都没见一个人影。
刘子倾道:“应当是空城了。”
夙溪眉头微皱,她总能听见声音,窸窸窣窣的,却不确定是从哪个方向传来的。
道路的尽头有一个酒楼,酒楼门前没上锁,这酒楼很大,挂在门前的红灯笼都是用上好的绸布制作的,那灯笼骨架用的是软铜打造,下面坠着流苏,一看便是奢侈的地方。
夙溪本想顺着街道走另一边的,却在离开那门没两步后,小声对刘子倾说了句:“里面有人。”
刘子倾静下神仔细听了听,除了风声,什么也听不见。
夙溪朝酒楼看去:“有……女人在哭。”
等夙溪听仔细了之后,才浑身一僵,准确来说并非女人的哭声,而是哭声夹杂这怪异的叫喊声,包含着几句求饶。
刘子倾推着她就要往酒楼里去,夙溪本意是想阻止的,话没来得及说出口,那扇大门就被刘子倾给踹开了。
门内设有粗劣的结界,难怪刘子倾听不到声音,不过在门被踢开的同时结界也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