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比山脚下的温度要低许多,卞舞华缩着肩膀还没说冷,牧崇音的外衣便脱下来盖在了她的身上。
卞舞华笑嘻嘻地朝他瞥了一眼,两步凑上前,在对方的唇上印了一吻,两名掌灯的小童看得眼睛都直了。
牧崇音伸手宠溺地摸了摸对方的脸,听见卞舞华问:“你说翎海会放人吗?”
她说的放人,是放夙溪走。
牧崇音牵着对方的手,两人顺着长廊月下散步,道:“肯定会,不单会放夙溪走,那禁术也会一并给她。”
“你又知道?”
“他们当初在穹苍台复活夙溪的时候就是用禁术,夙溪复活了,且神格还在,禁术这么好用,他们又怎么能忍得住不拿出来看看成效?再者,也只有夙溪这条路可以走了。”牧崇音晃着扇子:“你虽说有凤凰,有千机,还有两百多年的散仙道行,可与如今的宿无逝比起来还是差太多了,我们与他打,那只能算是硬碰硬,最后落得两败俱伤,唯有夙溪与他打,不用一兵一卒,他都满盘皆输。”
卞舞华抿着嘴,过了许久哼了声:“我知道,虽说这是为天下好,但我始终不希望见到他们真的兵刃相见的那一天,牧崇音,你说你我会不会有那一天?”
牧崇音道:“不会,你若为邪,我陪你邪,你若为善,我陪你善,不论你站在那一边,我都会站在你后面。”
他说完,目光灼灼地看向卞舞华,卞舞华愣了愣,脸颊通红,随后腰间被牧崇音搂住,对方抱着她踩在虚望道人留下的仙鹤上往凌云殿下而去。
她笑:“你怎么那么好。”
牧崇音点了点头:“我这么好,你今晚能不能也对我好?”
卞舞华收敛了笑容,不过没推开对方,嘴上不瞒道:“怎么你正经不到三句话……”
这回牧崇音猜中了,次日翎海掌门果然将残留的一半禁术交到了夙溪的手中,那禁术装在了一个玉葫芦里,若打开葫芦,里面飘出的金色气体便会在空中化作一个个符文,符文通篇下来,便是那禁术的练法。
众人都能看到,禁术的前半段模模糊糊,那些气体不论怎么拼也拼凑不出文字,符文也是从一半开始展开。
虽说禁术归翎海所有,可那些符文却都不是人类能看懂的文字,像是一种古老的语言,甚至更偏向妖魔一些。
牧崇音说,这本就是给魔练的法术,符文自然不会是写给人看的。
夙溪面色淡淡地接过了那个玉葫芦,岳长老黑着脸,夙溪还挺有心思的,故意朝对方礼节性地笑了一下,岳长老气得直接转过身去。
掌门道:“夙溪,禁术交给你,但并不表示我们完全放任你去神火,你既说你是为了天下苍生,那就在接近宿无逝之后,每七日给我们回一次信。”
夙溪收敛了笑容:“不行。”
“那你就不能离开翎海。”
夙溪默然,周围一片沉寂,许久之后,她又开口:“可以,不过你们要答应我三个要求。”
岳长老转过身来指着她就喊:“你别得寸进尺!口口声声说是为了天下苍生,实际上卷走了我翎海的禁术不说,正事儿没见干,还要我们答应你要求!”
夙溪将玉葫芦轻轻地提在手上:“不然就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