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瑶忽然觉得生气,冲过去抓着云邵的后领将他直接拖到地上:“云邵!你昏头了!”
云邵喝得有些高,忽然被摔在地上才清醒了一点,几个陪酒的惊叫着四散逃开,云邵暴躁地抬起头,认出是秦瑶,火气瞬间又压了下去。他撑着地面慢慢爬起来,含混地嘟囔着:“秦瑶……你来这里干嘛,多管闲事。”
秦瑶见云邵爬起来之后又去拿桌上的酒,皱着眉头一把给他夺下来:“鬼才想管你!你现在在干什么,乱性啊?!但凡有第二个人管你我都不会插手!你说出来啊!你他妈的有本事说出来!告诉你俩兄弟,到底为什么在这种鬼地方买醉!”
她倒想当什么都不知道,离他远点,但是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知道云邵是为了谁在伤心了,最亲近的人都看不到他的伤口,难道自己也放任他这么沉沦下去么。
作为朋友她做不到。
云邵坐在沙发上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忽然起身抓过桌上的酒瓶子,仰头便往嘴里灌。
秦瑶气结:“云邵!你……!”
一瓶酒很快喝空见底儿,云邵打个嗝,擦了擦嘴角,然后指着离自己最近的陪酒小姐道:“过来。”
对方犹豫着看了秦瑶一眼,不敢上前,云邵轻笑道:“你怕她干嘛,她又不是我的什么人。过来。”
秦瑶觉得自己作为朋友确实已经做得够多了,她不能再把这陪酒小姐拉扯开,正像云邵说的,她不是云邵的什么人,她管不了。小鸡和阿豪此时却终于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不过他们对云邵去抱一个陪酒女没多大感想,只一边一个拽着秦瑶把她从房间里拖了出来。
“你到底想干嘛啊!云少心情不好,你就别去惹他了。”
秦瑶抱着手臂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你们知道他为什么心情不好么?”
两人皆摇摇头,秦瑶没办法开口,她知道自己生气也是白生气,最后只无奈地叹息一声,低头从手包里翻出一张卡纸:“路庭君的葬礼定在明天,等他酒醒了,把这个交给他。”
小鸡惊讶地张大嘴:“啊?路庭君的葬礼?不是,我们平时跟路庭君没什么交情,云少跟他关系又那么僵,没必要去吧。”
“爱来不来!”
秦瑶打断小鸡的话,把那张卡纸往他怀里狠狠一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她是管不了了,云邵本来就不是个服管的人,她可没立场管他。
再有就是,秦瑶也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她无法告诉云邵正确的办法,让他振作起来么?都是屁话,这事儿摊谁身上谁也振作不起来,让旁人看了也只会觉得难过而已。
秦瑶从舞池中央穿过去,还没越过走廊,一抬头,却看到一个人迷茫地站在那里。
他穿着深绿色的陆军制服,袖子边角已经破破烂烂,好像刚从战场走下来似的,他一个人站在灯红酒绿的舞厅里面,显得那么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