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宝儿越说越是激动,她似乎是忘记了方才的教训,说道激动处,她又扬起手想要甩我耳光,我从来都不是任人揉捏的主儿,上官宝儿这么嚣张,我自然是要回击的,只是,我还没有回击,就听到嗤啦一声巨响,我垂眸,却见是上官宝儿精心缝制的大红嫁衣,撕裂了一道大口。
新婚之日,嫁衣撕裂,是最最不吉利的事情,上官宝儿听到声音,也大惊失色,她紧紧地攥住她的袍摆,不敢置信地大声喊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风暖暖,是你,一定是你这个贱女人做的手脚!你不想我嫁给风,所以你就处处阻挠我们!”
“阻挠你们?上官宝儿,你也太瞧得起自己了,我风暖暖没有这种特别嗜好!有些人在你眼里是块宝,可是在我眼中,连根草都不是!”说着,我不再理会上官宝儿,以最淡漠的语气看着顾长风说道,“顾长风,鹬蚌相争渔翁得利,我今天来,只是不想要你们父子之间的纷争,便宜了别人罢了!”
“来不及了!”顾长风忽然高高举起手中闪耀着红芒的令牌,场外厮杀声顿时此起彼伏,参加婚礼的宾客,都大吃一惊,他们怎么都没有想到,这场空前盛大的婚礼,会变成一场厮杀。
黄金剑从顾长风掌中飞出,顾长风眸光冷凝,掌心一个反转,将黄金剑紧紧攥在手中,就向魔尊顾曜冲去。
“顾曜,你杀死了我母亲,我要为她报仇雪恨!”顾长风没有喊魔君顾曜父君,而是直接喊了他的名字,此时,我和顾长风相隔距离不近,但是我却能够清晰地感受到他身上蓬勃而出的恨意。我知道,一千多年以来,他一直恨着魔君顾曜,恨他杀死了他母亲,也恨他对他的干涉控制。
顾长风手下的人,已经冲进了婚礼现场,和魔君顾曜手下的侍卫,厮杀在了一起,在魔界的这些年,顾长风已经培养了一批庞大的势力,他现在虽然手持号令魔界军队的令牌,但是他并没有召唤魔界的军队,或许,他选择得到令牌之后再动手,只是不希望军队来帮助顾曜吧。
黄金剑带着不可抵挡的力量,径直地向魔君的胸口刺去,重火自始至终,都是恭恭敬敬地站在一边,丝毫没有要上前阻挡的意思,就连魔君自己,也没有要阻拦的意思。尹叔和几个侍卫护在魔君面前,想要替魔君挡回顾长风的攻势,谁知,魔君竟是一挥手,不可抗拒的力道将尹叔和那几个侍卫冲开,为顾长风留出一条通道,顾长风才能紧握着黄金剑,一步一步逼近魔君的胸口。
“顾长风,不要!你母亲一定不希望你杀死他的!”我大声对着顾长风吼道,但是顾长风此时只想杀死魔君,他哪里能够听得进我的喊声,我冲上前去,想要阻止顾长风,可我的速度与顾长风根本就是无法相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长风手中的黄金剑狠狠地刺进了魔君的胸口。
其实方才,魔君明明可以躲开的,可是,他的身形却是丝毫未动,那副模样,仿佛他一直一直以来,就是在等着顾长风这一剑。
魔君被顾长风刺中之后,他手下的侍卫和顾长风训练出的手下厮杀更为激烈,鲜红的血液,将这婚礼现场染得更是凄迷艳丽,那铺天盖地的红,几乎要将人的魂魄吞没。
参加顾长风婚礼之人,大都是魔界的权贵,他们知道顾长风和顾曜都不是他们能够惹的人,所以,他们大多数都是选择了逃离这个是非之地。
厮杀,再加上权贵妇孺的逃窜,婚礼现场更是混乱一片,我不敢置信地看着顾长风手中的黄金剑,顾长风,就这样刺中了魔君顾曜的胸口?
显然,顾长风也被眼前的景象给惊呆了,他眸光复杂地看着魔君顾曜,“为什么不躲?”他持剑的手,微微有点颤抖,我想,纵然他很恨顾曜,但是他们毕竟是父子,顾长风对顾曜,应该也存在除了恨之外的感情,只是他一直不愿意承认罢了。
“大哥,你怎么样?!”顾渊冲到顾曜面前,他眸中写满了焦急,可能整个魔界,就只有顾渊是真心关心着顾曜的,他的眼神,不可能做假。
“阿渊,不用管我,这一剑,是我应得的!”魔君顾曜唇角扬起一抹幽远的笑,印象之中,魔君顾曜总是板着一张脸,眸中的冷意,让人退避三舍,但是其实,他笑起来,真的很好看,或许,千年前安陵溪不顾一切地爱上了他,就是因为他不经意间扬起的那抹笑吧。“长风,是我亲手杀死了你母亲,我该死!你杀了我吧,你母亲已经回不来了,我与其这般一个人孤单地活在世上,还不如和你母亲一起消失!”魔君顾曜伸出手,紧紧地将手握在顾长风持剑的手上,手上用力,黄金剑就更深入了他的胸口一些。
“大哥,不要!”顾渊双眸血红,“大哥,你若是消失了,阿渊就也是一个人了!大哥,若是大嫂尚有意念存在这天地之间,她也一定不希望你这么伤害自己!”说着,他伸出手,攥在锋利的黄金剑上面,阻止魔君顾曜再继续自虐。
鲜红的血液,顺着顾渊的掌心一点一点流下,黄金剑上面染上了一层潋滟的红,顾渊满目凄惶,他定定地看着魔君顾曜,希望顾曜可以回心转意,因为他清楚,只要魔君不想死,谁都动不了他,而现在,魔君是在一心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