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等我找到再说?你得告诉我有什么要求啊,譬如年龄,生辰八字什么的。”我追上朝前走的林容怀,“还有,去火葬场找靠不靠谱?”
林容怀蜷起食指敲了一下我的额头,“舒瑜你要不要这么蠢?第一,你去火葬场找首先得征得人家家属的同意,人家家属不同意你怎么带走尸体?其次,借尸还魂这个事儿不能声张,否则会引起大乱的。你得先和工人的妻子沟通好,说服她们如果还魂成功就离开村子另谋生路。第三,找这尸体不必考虑生辰八字什么的,但是尸体必须保存完好,像被车撞的支离破碎的就可以,身体机能不能是有问题的,否则还魂成功了又因为心脏病肾衰竭什么的死了也是白搭,而且年龄你不能找太大的呀,否则也活不了几年了。舒瑜,你以为借尸还魂有多简单?不是随便找具尸体把工人的魂魄往里边一放就可以。而且还魂这个和器官替换手术差不多,还得看它会不会出现排斥现象!”
我捂住被敲的额头,哭丧着脸,“听起来真的好麻烦,那怎么办?”
林容怀无奈的摇摇头,“你啊。都让你别给我添麻烦,现在还得帮你善后。”
我吐了吐舌头,“没办法,能力越大责任越大,你就多担当点。”
送给我一个白眼之后林容怀去交代那几个解了尸毒的人,给他们几道符让他们焚烧成灰混着鸡蛋清连续喝一个星期,然后疏散了围观群众,将无良老板带到那娘儿三面前,无良老板小心翼翼的看了林容怀一眼,然后低头对那女人说,“要不我给你们十万,你们将这工人埋了好好过日子。”
女人抽泣着不说话,我说,“一条人命就值十万吗?人家背后可是有老有小。”林容怀听到这话,偷偷扯了一下我的袖子,我抬头看他,他用眼神示意我别说话。我不解,但还是听了他的话选择沉默。
老板再次小心翼翼瞥了一眼林容怀,对那女人说,“要不二十万?”说完讨好的看着林容怀笑,露出一口黄黄的牙。
“你自己决定,别看我。”林容怀说,“只是你要知道,世间事皆是因果循环,善因种善果,恶因有恶报。自己权衡才好。”
说完林容怀将一张纸条递给那女人,“关于你丈夫后续的事儿,到这个地方来找我和舒瑜。”不再看那老板一眼,林容怀拉着我离开了工地。
回到别墅李婶儿正在别墅门口张望,远远看到她我就知道事情不妙。果然,李婶儿走到我面前嗔怪的看着我说:“舒姑娘,你不是答应我老老实实待在别墅吗?怎么自己偷偷跑了,是不是跑去工地看热闹了?”
我拉着李婶儿的手臂嘿嘿直笑,“李婶儿,你看我这不是没事吗?”
李婶伸出食指点在我额头,像母女一样的亲昵,“你要出事儿就晚了,指不定舒姑娘你今天给林先生添麻烦了呢。”
我抬头看着林容怀,他正对着我笑,看到我的目光他用口型说,“活该。”随即他对李婶儿说,“是啊,舒瑜倒真给我添了麻烦,还是不小的麻烦。”
李婶儿皱着眉头说,“对不起啊林先生,是我没看好舒姑娘。我替她给你道歉了。是什么样的麻烦,我和我家老头儿能帮上什么忙不?”
林容怀笑眯眯的说,“没事儿没事儿,我能解决。”
看着李婶儿还想说什么的样子,我拉着李婶儿进了别墅,“李婶儿,他说了他能解决就一定能,我们别管他。”
李婶儿无奈的说,“你这孩子。”回头对着跟上来的林容怀歉疚的笑。
李婶儿给我们做好晚饭就走了,趁着吃过晚饭林容怀去洗澡的空当,我跑到院子里祭拜李永,进了李永的宅院。
李永坐在庭前吹笛,星辰晓月托着腮候在一旁听。
星辰说,“公子吹得真好听。”
晓月附和着点点头,“对啊,真好听。”
莫名觉得这一幕和谐至极,我轻笑出声。
听到我的声音李永放下笛子,朝我投来深沉的目光,目光里是熟悉的温柔和善意,“你来了。”
我点点头。
这是继上次渡修为之后第一次见到李永,时间过了这么久,见到他还是不可抑制的脸红了,我把目光从他身上挪开,看到星辰窃笑着拉着晓月退下,我的脸似乎温度更高了。
“那个,我来看看你。”我说。
“我知道,”李永目光含笑,“今天的事儿,你还能处理吧?”
听到李永说起今天的事儿,我感激的对他笑着,“这几天,麻烦你一直在暗中帮助我了,谢谢你。后续的事儿,林容怀说他会帮我,想来不会有太难。”
“那就好。”李永说,“若是你有需要我的地方尽管开口便是,只要我能做到。”
李永把笛子放到唇边,悠扬婉转的笛声响起,他的侧脸在湖水荡漾起的光波里更加好看了,一如初见,让我看的呆了。似乎我和李永相处不用说太多的话,就这样静静的呆着也让我莫名安心莫名欣喜,不知为何,又想起来渡修为时那个吻,看着李永修长挺拔的身影,我摸着自己的唇再次红了脸。
回到别墅林容怀在厅沙发上看电视,看到我进来他眯起了眼睛,“脸这么红,偷偷约会见情人去了?”
我摸着自己的脸,目光躲闪,“哪有的事儿!你想多了!”
林容怀看着我笑,“真的是我想多了吗?”
“是,就是你想多了,我确定肯定坚定。我去洗澡了。”我赶紧越过他准备上楼。
“舒瑜,”林容怀叫住我,“人鬼殊途,逆天而行的后果你担不起。”
我的脚步停在楼梯口,久久未挪动半分。蕴晨也是这样说的,我自己也明白这个道理,可我什么都没做,仅仅是和李永保持联系而已。天是什么?命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想便做,仅此而已。
女人在清晨按响了别墅的门铃。彼时我和林容怀在抢李婶儿带来的早餐,李婶儿打开门见到是个陌生的女人,不由得问道,“你是?”
女人憔悴的脸上挤出一抹微笑,“我是来找林大师和舒姑娘的。”
听到女人的称呼李婶儿就猜到了她的身份,赶紧让她进来。她在拘谨的站在厅里,紧张得双手不知道如何摆放,紧紧的揪着衣摆,“林大师,舒姑娘。”
“别那么气,吃早点了吗?要不一起来吃!”我站起身迎她坐下,李婶儿赶紧拿出碗筷。
“不了,”女人想推辞,却抵不过李婶儿的热情,接过了那碗粥。
“别着急,你先吃早点,你丈夫的事儿我们稍后再说。不急于这一时片刻的。”林容怀开口,女人也稍稍习惯了些,没有刚刚那么拘谨了。
女人狼吞虎咽的喝完了粥,目光期待的看着我和林容怀。无奈,我们只得放下手里的早餐告知她我们的计划。
“所以,我们只要找到一具尸体我丈夫就能活过来了是吗?”女人泪眼汪汪。
“大概是这样。”林容怀说,“目前我们要做的就是找到一具合适的尸体。”
“我去找,我想尽一切办法也会找到。谢谢你们,你们真是活神仙呀。我给你们跪下了。”女人说着又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我和林容怀无奈的对视一眼,我将她扶起,“别这样说我们,我们只是懂得一些阴阳之术。况且事情还没有成功。我和林容怀也会帮着你打听哪里有合适的尸体,但是切忌,这件事就我们三个人知道,你不可告知第四个人。”
女人信誓旦旦的保证,“好好好,只要能救活我丈夫,我都听你们的。”
“那个,那个老板给了你家什么补偿?”我想起来这件事儿好奇的问,林容怀向我投来一个鄙夷的目光,我不甘示弱的瞪回去。
“他赔了我家三十万,让我好好照顾老人和孩子。”女人说,“还得多谢大师和姑娘为我说话。谢谢你们。”
虽然那个老板乖乖的给了赔偿金,可是冲他的态度我还是想整他,这样欺软怕硬的人不收拾不快。
接下来就是出门打听尸体的事儿,我们和那女人兵分两路,我是觉得市区的殡仪馆里尸体多,先去哪里看看有没有流浪汉之类的。没想到林容怀竟然同意了我的想法,于是我们一同坐车去了市区。
火葬场一般比较偏远,我和林容怀坐的的车被堵在一条街口。这条街边停了许多警车,还有穿着警服的工作人员拉起了警戒线,阻止围观群众靠近。
好奇心又涌上来,我趴在车窗上看发生了什么,司机看我的反应说,“小姑娘别看了,那里边是死人了。”
我回到座位坐好,“司机大哥你怎么知道?”
“这条街最近死了好几个人了,都是男的。听说呀,这条街闹鬼。”司机摇摇头,“看来这车又堵得好一阵咯。”
“闹鬼?怎么回事?”林容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