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伟转身往楼上走去,淡淡道:“跟我来吧。”
陆望天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笑hēhē的,看到姜不让进来,十几年前的恩怨并没有从脸上表露出丁半点。喜怒不形于色,大人物永远比升斗小民懂得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他甚至还客气的说:“坐……”
杨伟屁股坐下。姜不让却恭恭敬敬的着,微微弯着身子,明明在民间私募行业里是传奇般的存在,却偏偏卑微谨慎的像个小学生。
他竟然真的喊了声老师。
姜不让说:“老师,十二年没见了。”
陆望天说:“我五十三,你四十四,只比你大九岁。十二年前就常常跟你说,不要老师老师的喊,直接喊我的名字就行了。”
姜不让低着头,说:“您不在跟前,我提起您都是直接喊名字。”
“那不就挺好?”
陆望天盯着桌子上两包烟,包苏烟铂晶,包南洋双喜。他把那包苏烟拿起来,姜不让脸色猛地变,全是悲伤。可是陆望天犹豫下,又把苏烟放下,拿起那包南洋双喜,随便丢给他根,道:“很年没尝过这烟的滋味了吧。”
姜不让神色松,脸上的悲伤没了,取而代之的全是开心。大悲大喜竟然瞬间在zhègè经历过太风浪的男人脸上演绎了个干干脆脆。
他双手接过那只烟,眼中竟然有泪光闪现。他说了下半句话:“您不在跟前,提起您我都是直呼名讳。可是您在我面前,我只能喊你老师。日为师,终生为父。你虽然只大我九岁,对我的恩情,却厚重如山。没有你,姜不让现在就还在国外刷盘子洗碗。没有你,就没有姜不让的今天。”
陆望天hāhā笑着道:“日为师终生为父?可没有哪个父亲带着自己儿子去睡洋妞的。”
姜不让尴尬的笑着,神色终于彻底放松下来。
他犹豫好半响,道:“老师,我来,是想请你出山的。”
陆望天玩笑着问:“出什么山?我可没藏在深山老林里与世隔绝。”
姜不让说:“楚汉无项羽,便不是楚汉。三国无吕布,便没有三国。股市没有您,无论冒出来少号称股神的操盘手,都不过是跳梁小丑。世人再也见不到真正的风起云涌股市圣手。”
陆望天说:“这话可真是抬举我了。十几年不看时事,不看新闻,老了!早就老了!买支股票,愣是套了辈子。连我家灵烟都xiàohuà说是支妖股。”
姜不让说:“能选出支很年只跌不涨的股票,天下只有你人。”
陆望天说:“可陆擎天还是彻底赢了我。”
姜不让nǎodài垂的低,说:“老师,您知道,那是因为我把你的操作信息透露给他。”
陆望天笑了笑,说:“可终究还是输了。无论找什么借口,都是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