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一仰着头,闭着眼睛感受热乎乎的毛巾在脸颊上擦过,眼睛又酸了。
“你是不是很难受?”高一睁开眼,问了句废话。
“还好。”仇斯年淡淡道,“鹦鹉不见的时候我就猜到应该出事了,跟上次的车祸一样,都不是巧合。”
“你骗人。”高一推开了毛巾,“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这样?难受就表现出来啊,憋在心里不难受吗?哭只是小孩子的权利吗?”
仇斯年扯了扯嘴角,笑得有些难看,他拿毛巾蹭了蹭高一鼻尖上的血迹,说:“你怎么跟个小孩儿似的,那么幼稚。对,我是骗人了,我难受得要死,我去派出所的路上胸口闷得差点提不上气来……”
高一忽然抱住了仇斯年,“那我抱抱你,你会不会好受一点,一点点也行。”
仇斯年拿着毛巾一愣,心里软成了一片,他轻轻地“嗯”了一声。
“看你哭,其实我更提不上气来。”仇斯年摸了摸他的后脑勺,“本来就烦得不行了。”
“对不起。”高一紧紧地抱着仇斯年,“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你,看你这样我怕得要死……”
“哭不只是小孩子的权利,但不是所有人难过的时候都会哭的。”仇斯年闭着眼睛,有点沉迷于高一身上的味道。
高一的喉咙哽了一下。明明应该是他来安慰仇斯年,怎么到最后他反而成了被安慰的那个呢?
“哎……”仇斯年忽然回抱住了高一,“真他妈难受。”
高一微微仰头,感受着仇斯年的体温,这是一个寻求安慰的拥抱,有些孤寂。
高一环住了仇斯年的腰,努力让这个拥抱变得温暖些。
沉溺的时间有点长了,仇斯年松开了高一。
“早点睡。”仇斯年拍了拍高一的脑袋。
几天后,警方确认变态粉丝就是上次车祸的肇事者,那封恐吓信也是出自他手。
那几天仇斯年正常上课,正常吃饭,表现得跟平时无差,他的情绪越平淡,高一就越阴郁。
“嫌疑人的精神状态有点问题。”警察对仇斯年说。